算了,这个问题暂抛开,反正少仁说过他不在意她穿不穿裙子,倒是他出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他。
虽然他说她可以考虑半年再回答,但其实她现在就可以回答了,她很想说,如果他想娶她,她不介意马上就嫁他……
春多瑷低头吃吃笑。她记得当她这么跟奶奶说时,奶奶还笑她迫不及待想嫁人了。
不过她知道,奶奶其实也希望她能马上嫁给他,因为奶奶担心时间拖得太长,万一他遇到更好的对象,突然反悔不想娶她,那就不好了。
明知奶奶是说笑,但这也是她心中的隐忧,他身边比她条件好的美女太多,而他选中她,令她在觉得幸运之余,却有些不安,生怕这只是一场玩笑、一场梦。
然而希望归希望,对于何时回复他,奶奶仍给了忠告要她不要马上给答案。因为虽然奶奶非常满意少仁,但奶奶觉得她要先考虑清楚自己是否已准备好要当温家媳妇。
她知道,当年母亲抛夫弃子一事让奶奶耿耿于怀至今,始终认为母亲就是没做好当妻子当媳妇的心理准备,才会自私地离家。
“在想什么?”
一道熟悉的低沉磁嗓自头顶降落,一抬头看到他,她吓了一跳。
“少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吐舌一笑。方才想得太入神,竟没发觉他进来。
脱掉白袍,他调侃道:“在你想着某个人的时候。”
春多瑷羞怯一笑,起身把保温锅锅盖打开,“今天我煮了虱目鱼面线,你快来吃。”
他微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前几天她问他,他爸喜欢吃什么,他随口提了两三样,其中一样就是虱目鱼,没想到她这么有心,不但记下了,还特地煮来。
“看来我是托我爸的福。”他走过来,不急着吃中餐,先搂住她在她唇上轻印一个吻,打趣道:“多瑷,我们正式交往。”
她窘得将头埋进他胸口。“我知道了啦,不用每天都提。”自从上回她抛出这问题后,他几乎每天都会糗她一下,不管是电话中或见面,他总爱提“多瑷,我们正式交往”,好像不说她就会忘记似的。
第5章(2)
温少仁乐得开怀大笑。见到她,他工作上的疲惫一扫而空,紧绷的心情也自然放松。
“好,只要你记得,我就不再提。”拉她一起坐下,轻抚她的长发,他黑眸中流露一丝心疼。
“干么每次都这样看我?好像我是个小可怜。”
“不是可怜,你很可爱。”他微微一笑,心头为她腾出了一个用怜爱织成的位子。
那天会凑巧撞见她被鱼刺鲠到,是因为春奶奶约他一起吃中餐,他送春奶奶回家,而吃饭时春奶奶聊了很多关于她的事,他才知她一出生就被母亲抛弃,所以春奶奶为她取名多瑷,就是希望她这块美玉有很多人疼爱。
原本他就对她印象很好,知道她从小就没母亲照顾后,更让他对她多了几分怜惜。她有没有因名字让很多人疼爱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会给她很多爱。
笑睐他一眼,她帮他盛好面线,“快点吃,面线好像有点糊了。”
“你呢?也吃这个?不怕又被鱼刺鲠到?”他轻笑。
“我不吃鱼,吃面线就好。”说着,她也盛好自己的中餐,不忘提醒他,“虱目鱼刺很多,你要小心点吃。”
“我会。”他夹起一小块虱目鱼,细心的用手将鱼刺一根根挑出。
“原来你也和我一样不会用嘴挑鱼刺,还得用手一根根挑。”
她消遣他,忽然又有些自责,“早知道我就去买无刺虱目鱼,你这样挑很麻烦,吃饭时间拖长不打紧,万一像我上回一样被鱼刺鲠到……”
“啊,把嘴巴张开。”他突然张大嘴做示范,要她跟从。
“我喉咙里的鱼刺早就没有了……”以为他还想检查,不想辜负他的好意,她只好学他张大嘴。没想到就在她张嘴同时,方才他细心挑出鱼刺的那一小块虱目鱼肉,就这么溜进她嘴里。
见他黑眸带笑,她才意会他不是想检查她的喉咙,而是要喂她吃鱼。
看到她愣住,他轻笑说:“我手有洗干净。”
“呃,我……我不是在想那个。”嘴里咬着鱼肉,她含糊道。
“好吃吗?”他笑问。
她点头,“我在考虑要不要喵喵两声,以示谢意。”他喂她吃鱼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受主人宠爱的小猫咪。
他爽朗一笑,“你特地为我们父子俩煮虱目鱼面线送来,该谢的人是我。”
“那喵两声来给我听。”她笑着顺口说出,可见他一脸难色,她忙不迭摆手,“呵……不用了啦,我开玩笑的。”
见他默不作声静看她,她内心忐忑,以为自己的玩笑话惹他生气了。再怎么说他是医生,又是副院长,要他学猫叫好像有点过分了。
“喵……”
谁?谁在叫?
“喵……”
见他张嘴,又是一声猫叫声响起,惊觉是他发出的声音,她顿时目瞪口呆。直到见他轻笑,她也才放心跟着笑开。
“很久没学猫叫了,好像有点困难,不过挺有趣的。”他早不记得自己上回学猫叫是何时,国中?或国小?若不是她,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到要学动物叫。
“真的?”见他一脸欣悦,她松口气。方才还担心他生气呢,真是多虑了。
“偶尔让自己放松像孩子般嬉闹,工作的压力也会减轻些。”而且加上见到她,有双重放松效果。
“也是,你每天要动刀,而且又要保证客人会变漂亮,压力一定很大。”感到心疼之余,她忽地想到一个解压的方法,“对了,如果又有客人临时取消手术,你可以来道馆打拳,半个钟头也好,打拳也可以纡解压力。”
“这是不错的提议。”他认同点头。
“如果有需要,我们道馆欢迎诊所内的所有医生护士来打拳减压。”她真心说着。
“这该不会是变相的招生吧?”他睨她。
“不是、不是,不收钱的,完全免费。”她急忙撇清。
“我开玩笑的。”他笑眯起眼,眼神好迷人,“就算收钱也是应该。”
“是哦?那我可以向你请款喽?”
“当然可以,先从你向我借的“小兔儿基金”里扣。”
“厚!”她娇嗔他一眼。这人常把这事挂在嘴边,但她真要还他钱,他却又不收,存心欺负她。
温少仁笑开,“对了,小兔儿回学校上课的情形怎么样了?”
“大致上都还好,我爸也去过他家几次,要他下课来道馆学空手道,他担心小兔儿放学后没老师管,那些坏朋友又会来找他--”话声突然停止,她再次目瞪口呆,因为看见他吃鱼吃得很顺,一块鱼肉夹入嘴里,几分钟后,便有一些鱼刺干干净净的送出来,“哇!你好会挑鱼刺,简直可以跟我爸PK了。”
“那你安排时间吧。”
“蛤?”
“和春叔PK。”
她笑了几声,不一会却又面露忧虑。
“怎么了?担心我和春叔抢鱼吃会让你为难?”
春多瑷苦笑摇头。他明明有一张酷脸,却老爱开玩笑;不过,这样也好,和他在一起,她每分每秒都很开心。
“不是,我想到我家隔壁的汪爷爷说,如果我吃鱼老是将一堆鱼肉吐出来,早晚会被婆婆以暴殄天物的理由赶出门。”
话说出来后,她马上后悔了,明知这是汪爷爷在骗小孩的话语,可她就是忍不住将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