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想帮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外加鸡婆的?」他真以为她有那么蠢?
他没有回答,只是唇边扬着高深莫测的微笑,看得令人觉得头皮发麻。
钱织心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脸上的那抹笑容,盯得愈久愈觉得有道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升,背脊开始发凉……
这个男人绝对把矛头对准了她,一定是!她极为肯定地暗忖着。
「总裁,我郑重的警告你,这可是攸关我未来的幸福生活,你可不要那么缺德搞破坏,把我的一辈子弄得一团糟,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劝你最好不要做。」
「或许我的帮忙只会让妳更容易找到「未来的幸福生活」也说不一定。」他略为暗示地加重了语气,可惜钱织心没听出来。
「哼哼﹗」她假笑了几下,压根不信他的话,「现在几点了?我突然觉得好困,想睡了。」她还佯装打了个很大的呵欠,显示她是真的很困的模样,想早点让负其杰放她回房间去。
「二点半。」
钱织心呵欠打到一半,听见负其杰的回答后,愣了好几下,嘴巴惊讶的忘了阖上。
「现在已经是半夜二点半了?﹗」她惊呼。
负其杰点头。
「哇!我们不是八点进来的吗?有弄了那么久?﹗」难怪她会觉得全身酸痛!她扭扭肩膀和脖子,都僵硬的快要像石头了。
见她不太舒服,负其杰好心的提议:「要不要我帮妳按摩一下?」
「咦?」钱织心眨了眨大眼,呆愣的指指负其杰,再指指自己,「你……要帮我按摩?﹗」她何德何能?
总裁是哪根筋不对了吗?怎会突然对她那么好,一下子说要帮她追求幸福,一下子又要帮她按摩肩膀……
「对。」不经她的同意,负其杰径自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开始揉按起来,力道用得恰好。
钱织心起初还觉得别扭,可是到最后,根本就巴不得负其杰不要停,因为实在太舒服了,全身的酸痛在他灵活的手指按压下,彷佛全都消失了般,好不可思议。
她闭起了眼,偶尔还会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惹得负其杰笑意甚浓。
「总裁,你有学过按摩?」
「没有。」
「骗人!如果你没学过,技巧怎么会那么好?」简直可以媲美专业按摩师了。
「我经常找专业的按摩师帮我按摩,久了之后,他们的动作我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哦!难怪。」
「妳觉得我家怎样?」负其杰假装随口问着,但是却很认真的等着钱织心的答案。
「很好啊!」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品崎呢?」
「他呀,痞子一个。」一讲到他,钱织心就忍不住翻翻白眼,「他到底当过兵了没?怎么一点稳重都没有,真是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他退伍很多年了,我也在想,老是让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想把他送到可以纠正行为的地方,只是不晓得何处比较妥当。」本想送他出国进修,可是一思及他一旦被送出国后,天高皇帝远,更镇不住他,只好把他继续留在身边,就近看守。
「当完兵了还这样啊?真是没救了。」
「其实他本性不坏。」
「只是天性爱玩了些。」她径自帮他接下他还未出口的话。
他微微一笑,「没错。」
「对了,我弟去年刚考进调查局,你可以叫你弟去考啊!我保证考进去那里,被死操活操了一阵子后,管他什么痞子性,绝对会被磨得一乾二净,再不然考军官也行啊,我相信到愈有规律的地方,对他会愈好。」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些,这的确是很好的主意。」负其杰很认真的考虑起来。
「重点是,他考进去后,你要交代里头的人,不要把他当成是你的弟弟,要当成平常人看待,该操的时候就操,该罚的时候就罚,这样效果才会出来,要不然无论你把他送到天涯海角,等他一亮出你的名字后,受到的还是尊贵的待遇,那有送等于没送。」
「我知道。」
「不过还有一个重点,负品崎考得进去吗?这几年因为失业率提高,失业人口太多,所以很多人都去报考军官或调查局人员,我弟也是拚了好久才拚进去的。」
「这个妳放心,别看品崎平日一副散漫的样子,其实他的头脑很好,从小就跳级,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拿到学士学位。」
「真的还是假的?﹗他有那么优秀?﹗」她咋舌,「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实在无法把平日那个家伙和天才划上等号,两者的形象差太多了。
「别告诉我你也是。」
「我?我十九岁拿到硕士学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博士了。」
「你们家的小孩都不是人啊!读书犯得着这样读吗?真是够了。」二十二岁她大学都还没毕业,人家就已经拿到博士学位了,怎么差那么多……她挺不是滋味地想着。
果然,天才和平民老百姓是有差别的……唉!这姓负的一家怎么那么优秀,家里有钱,人又长得英俊,头脑又是一级棒。啧啧!所有人一辈子都梦想不到的东西,全在他们家出现了,想让人不羡慕都不行。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父亲早逝,我很年轻时就被迫接下这间公司,因此不得不以最快、最短的速度把书读完,否则我怎么领导这间偌大的企业?」
这件事她早有耳闻,据说老总裁英年早逝,才四十出头就生病去世,几年后,老总裁夫人也因车祸过世,所以负家只剩下负其杰及负品崎二人。
那时,负其杰也才二十出头而已,就要背负那么沉重的责任,真是难为他了……想当初她也是受他这个行为感动,从学校毕业后,才毅然的决定选择这家公司服务。
她其实对他一直很有好感,也很敬佩,要不是上回发生那件事,她到现在肯定还把他当成神祇来崇拜,谁晓得……
钱织心深深的叹了口气,甫抬头,却无预期地撞入那双深如泓潭的黑眸里,霎时,她的心头彷如擂鼓般,怦怦地剧烈跳着。
「好好的,怎会突然叹气?」
她忙不迭地别开眼睛,羞赧地支吾着:「呃……没什么,就……突然一口气梗在胸口,把它呼出来而已,没什么。」
不要跳了!她紧张地告诫自己,心脏不要再跳那么快了,要不然再这么跳下去,搞不好就会整个蹦了出来,人家她还想活到很老很老的。
「妳不会有心肌梗塞的毛病吧?」他皱眉问。
「当然没有,我很健康的,只是……」
「如何?」
「没什么。」她避开他深沉的眼神,怯怯地低着头,胡乱的挥手,「反正我没事就对了,你不要担心。」
「既然知道我在担心,妳何不干脆说个清楚?让我也好心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管闲事了,就说我没事,我只不过一时的……」察觉自己快说溜嘴时,她连忙住嘴,阻止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
「什么?」他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她猛摇头。
「说。」他逼近她。
她忙缩到一旁,头依旧摇的如波浪鼓,抵死不说。
「妳信不信我有法子逼妳说出口?」黑眸轻瞇.
钱织心瞪圆了美眸,只是一径地瞪着他,表情震惊。
她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如何防止自己不被逼供,而忽略了此时负其杰挨她挨的有多近,二人亲昵到几乎快贴在一块了,她仍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