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对我凶,因为你对我还没什么感情,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女儿?你刚才凶她的模样和凶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她可是你女儿,不是你的仇人,而且她是关心你才大老远的跑回来看你,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她很疼小孩,尤其是孤儿或从小就被虐待,以及不得父母宠爱的小孩。因为她本身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所以她很能体会小孩被排斥,孤苦无依的痛苦,对于这种小孩,她都会加倍的去疼爱他们,让他们感受到什么叫温暖。
「这是我的家务事,与妳无关。」阎冥极别开脸,丝毫不把她的质问放在眼底。
「谁说与我无关?这也是我的家务事!」她义正辞严地反驳他。
「嫘姒娃,我警告妳,这是我们父女的事,妳最好少插手,否则……」
「否则怎样?你以为你这个样子能对我怎样?」她不畏惧地瞪着他。
「嫘姒娃!」对于她的顶撞,他不悦地压低了嗓音。
「不用凶我,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是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的,这一点你很清楚。」
闻言,阎冥极硬是压下怒气,低咒一声后,愤然地转身欲回房间。
「臭男人!」嫘姒娃也学他低咒一声,任他在那乱撞,找不到房间的入口,也不去理他,径自低下头看她怀裹里的小女孩,「嗨!妳还好吗?」
阎绯璇不领情地瞪她一眼,推开她,提着行李径自走回自己的房间,嫘姒娃则紧跟在后。
「行李要不要我帮忙提?」瞧她似乎提的很吃力,她好心地问了声。
「不用妳假惺惺。」
她挑了挑眉,「我才没有假惺惺。」就算有,她也不会承认。
「妳有。」
「我没有。」
「妳若没有,不会故意和我爸吵架;妳这种举动我看太多了,围在我爸身边的女人都曾经为了巴结我而和我爸吵架过。哼!告诉妳,妳这步棋下错了,我爸不会因为妳这么做,就以为妳可以成为一个好母亲而娶妳的,妳省省吧!」她吃力地把行李拖回房间,然后开始整理。
嫘姒娃倚在门板上,笑看着她的举动,「为什么?」
「因为我爸不喜欢我,他甚至讨厌我,所以妳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妳爸为什么不喜欢妳?」
「因为我妈背叛了他,和别的男人跑到美国去。」
有这种事?看来她得好好去查查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因为妳亲生母亲背叛了妳爸,所以他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妳身上?」美眸倏地燃起二簇火焰,她沉声问道。
阎绯璇因她的话而僵了一下,克制不住地直想落泪。
「可怜的女孩,妳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逼妳爸好好对妳,因为错的毕竟不是妳,妳只是一个小孩子,错的是大人。」
「我说过,妳不要白费心思了,以前那些假意要帮我的女人,和我爸争执过后,第二天就不见踪影,所以妳还是赶快回妳的房间收拾行李吧!」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保证妳明天还会看到我,甚至这一辈子,我都会在这。」
阎绯璇转头不解地看着她,「妳胡说什么!我爸才不会看上妳这种货色。」
她摊开双手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微笑道:「我这种货色还不够好吗?」
「妳看来才大我没几岁!我爸没那么饥不择食。连像妳那么小的都不放过。」她皱皱鼻子。
嫘姒娃低笑一声,「放心,年龄不是问题,而且我没妳想象中的小。」
「哦?」阎绯璇一脸不信。
嫘姒娃点头,「我已经有妳的三倍又多一点大了。」
「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事实。对了,我要问妳,妳对林净恬有什么感觉?」
一提到林净恬,阎绯璇就摆出一副不屑的脸,「我讨厌她。」
讨厌她?很好,少了一个敌人。
「那许至浩呢?」
「许叔?」她想了一下,「他对我不错,只是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小孩子的感觉真的比较敏锐。嫘姒娃点点头。
「我在他们面前的身分只是妳爸的佣人,十八岁,妳千万不要拆穿我的身分,否则妳永远都查不出是谁开车撞妳爸的。」
「什么?!我爸出车祸是有人故意撞的?!」阎绯璇倒抽口气,她想不到居然有人想杀害她父亲,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妳要保密,听清楚了没有?我当妳是大人才告诉妳这些事,所以妳也得表现出大人的办事态度来面对我,知不知道?」
「我才八岁。」她提醒她。
「但妳很聪明,而且没父母疼的小孩总是成长的比较快。」就像她一样。
听见她的话,阎绯璇瑟缩了下,眼底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我是过来人,所以妳若有什么心事可以找我谈,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不用了,我跟妳又不熟。」阎绯璇嘴硬地回绝她的好意。
「我们多得是时间认识对方。还有,妳若想回国读书,我可以帮妳转回来,妳要不要?」要讨好小孩子的心,第一步当然就是投其所好。
「转回来?!」闻言,阎绯璇的脸上瞬间光芒万丈,「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回台湾读书,不用再到美国去?」
她点头,「当然。」
「可是……」她是很想没错,但是她父亲会同意吗?
知道她迟疑的原因,嫘姒娃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一切交给我,我不会让妳失望的,就算要和妳爸大吵大闹,我也会逼他同意的。」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她已经求了她爸好几年,都没成功。
「如果我办得到呢?」
「那我就相信妳和我是同一国的。」
呵!果然不出她所料吧!嫘姒娃得意地心忖。
「我们从头到尾都是同一国的。」她笑容灿烂地道。
☆☆☆
嫘姒娃打开阎冥极的房间,径自走了进去,在阎家,她经常这么没礼貌,不过阎冥极没骂过她半次,所以她就一直维持原来的习惯,爱进哪个房间就进去,不用通知半声。
「很晚了,妳来我房间做什么?」躺在床上,已经准备睡觉的阎冥极睁开眼,淡问。
她走到床铺的空位坐下,「我要和你谈谈。」
「如果是要谈我女儿的事,那就免了。」他不感兴趣地转过身背对她。
「亏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对她?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仅剩有血缘关系的人亲人,你忘了吗?」
「那又如何?」他冷地问。
「不要因为她身上流着另一个人的血就排斥她,她是无辜的。」
「那又怎样?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这样对她不公平,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你何必跟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计较?更何况她是你的小孩,父母离异,最痛苦的不是你们,是小孩,他们本身已经够苦了,身为大人的我们,不该再把自己的苦加诸在他们身上,这真的不公平。」
「嫘姒娃,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妳立刻回去妳的房间。」
「我要让她回台湾读书。」
「休想。」
「我一定要!」
阎冥极坐起身警告她:「妳不要以为妳现在是我的妻子,身分就不同了,在我眼里,妻子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妳最好给我搞清楚这一点。」
她瞪着他,「你很厉害,即使眼睛瞎了,但有好几次都能准确无误的对上我的眼睛,让我几乎要以为你根本没瞎。但是,那么聪明的你,为什么头脑还开不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