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来来的爹跟钦差大人就将计就计,营造其有闹鬼之事,还散布闹鬼传闻,让坏人跳下陷阱。
但什么都算得很好,就是没算到干娘会进屋!
不过现在事情都解决了,大杂院的人回家了,坏人也被抓起来了--呃,如果没被未来的爹砍死的话,就有机会坐牢。
而未来的爷爷、奶奶、舅公啊,为了让小两口早点养好伤,办个大婚礼,什么补品、灵芝、人参、药酒,凡是能强身健体的,不管吃的、喝的、擦的全都来。
就这么一个多月,两人便面颊红润,身体复原状况极好,但比较令他傻眼的是一每回换药,他未来的爹看到沾血的纱布时,总是会变脸,变白脸!
未来的爹竟然怕血?!这是有一点点折损英雄气概啦,但真的只有一点点。
终于、终于,他等到这一天了--等到洞房花烛夜,他就要投胎了!
这一天,玄武山庄办了一个盛大的喜筵,上百奴仆忙进忙出,处处张灯结彩,与会的贵宾就有数百名,而席桌上的美酒,就是新娘子亲酿的香雪露。
最让人意外的是,城里的百姓自设流水席,却不料谢家酒坊竟送了免费美酒,经过了这些日子,谢家的大夫人跟少爷千金,似乎也变了不少。
总之,这一天,从早到晚,崇元城都热闹得不得了。
但山庄内,有人……不,有小鬼比新人还紧张。
新房内,韩林竟然挨在新娘子身边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干娘,你可不可以叫爹多努力一点?”
“什么、什么意思?”谢小蓝的脸涨红了。为了方便跟小鬼说话,她早先自己揭了喜帕,心想二爷应该不会介意。
“就是那个啊,我想早点出生,早点叫你娘,好不好?”
“这事叫我怎么说呢?”很羞耶!
“拜托嘛!”他大力撒娇。
“那你、你可不能偷窥。”有个小娃儿在旁等投胎,她会有压力。
“我知道啦……”
“新郎官进来啦。”门外传来喜娘的叫声。
“母子”俩双双看向门口,才发现新郎官竟然是被扶进来的--万昀泰被灌醉了,韩林两眼一翻,有没有搞错?他希望来个入门喜耶,这个爹怎么这么没用。
万昀泰被扶到床上后,所有人都出去了。
谢小蓝看到小鬼有多哀怨了,但她也很无奈,毕竟请来的宾客这么多。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随即将罩着珠链的凤冠放到桌上后,才坐回床上,俯身想为他脱下红袍,让他比较好睡。
蓦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伸手抱住了她,脸上尽是笑意,“很失望吗?”
她粉脸娇妍,“什么失望?”
“醉了就不能这样、这样,还有这样……”他吻了她,吻得又狂热又甜蜜,且一路由上往下--
见她眼波氤氲,呼吸紊乱,真的好美、好美!
他的手一拨,将纱幔放下。
“开始了吗?”透过纱幔,韩林看着未来的爹正努力的“埋头耕耘”,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在旁摇旗呐喊,要亲亲爹爹当个一夜七次郎。
但他未成年,又答应干娘要当个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小君子,那就先稍微离远一点好了,好等待投胎的契机。
白光一闪而过,而新房里,春意绵绵。
尾声
一年后--
好痛!
房里,产婆汗流浃背的对着谢小蓝说:“再来!”
她知道要再来,可她好痛啊!她的下腹部特别痛,好像有什么挤压着,但她更担心另一个男人,她边喘着,边看向在床边陪着她的万昀泰。
产婆也看向他,“我说二爷,你要不要出去?男人进产房不……”
“你罗唆什么!她这么痛苦,我一定要留在她身边陪着。”
万昀泰瞪了上了年纪的产婆一眼,再看向痛得满头大汗的妻子时,黑眸里的深情与不舍令人动容。
他紧握着她的右手,“再努力一点我们的孩子就要跟我们见面了。”
“可是……可是……会见、见血的……”她不得不提醒他。
“我一点都不怕!”
“最好是。”
她知道他这几个月,为了陪她生产,努力的训练自己,一个堂堂城主常往厨房里钻,逼自己看厨娘杀鸡宰羊,好几回,差点没在奴仆面前露了馅,总是回到寝房了,才虚弱软脚的躺平。
“噢--”阵痛又来,她拚命吸气、吐气。
他也忍不住在一旁吸气、吐气。
她一再一再的努力,终于,在一阵密集的阵痛后,身体下方像是被撕裂开,疼痛也达到最顶端,迫得她几乎要尖叫出声,同时,下腹的压力也在瞬间消失--
“生了!生了!”产婆兴奋的大叫。
血!好多的血……万昀泰脸色苍白的看着产婆手上沾了血的小娃娃。
“二爷,恭喜你,是个少爷啊!来,你抱。”
“我、我抱?!”他忍住身体的不适,僵硬的伸出双手,捧住小娃娃。
“咦?小少爷怎么没哭?快,打他屁股,二爷,要让他哭出来啊!”
不要打!不要打!韩林在内心大叫。
“别……”谢小蓝隐隐有听到韩林的大叫声,想出声帮忙。
但来不及了!万均泰“啪啪”的打了儿子胖胖的屁股两下,小娃儿立即哇哇大哭--
“哇--哇--”
“太好了,好响亮的哭声啊!真是个健康的宝宝,来,我抱去清洗清洗……”
万昀泰忍住晕眩感,僵硬的将儿子交还给产婆。
呜呜呜……娘不打人,爹却打人,还刚出生就打我……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歹命啊!亏我还跟孟婆求了情……
隐约间,因生产而疲累到快要睡着的谢小蓝,好像还是有听见韩林的哀怨童稚声,不禁笑了。
但下一秒,“砰”地一声,有重物落地--
产婆惊慌大叫,“哎呀!爷怎么昏倒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她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她好幸福,真的好幸福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