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他怒火中烧的眼神,她顿时心一凉,哀怨地点点头。“我知道啦,我会负起责任。”
好痛,她的荷包要大失血了!早知道就不要跑掉,要不应该往另一个方向,朝车子这边跑过来才对啊!
可现在已经后悔莫及了,呜--
第3章(1)
跟傅逸刚在咖啡店前分道扬镖之后,梅晓苹一个人去拖吊场领车;因为告白被拒绝而脸面无光的傅逸刚,则自己搭出租车去敦化北路。
当傅逸刚咬牙切齿的提议两人就此分开行动,告诉梅晓苹今天可以提早结束工作时,她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刚刚那件事让她有点尴尬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而他可能也觉得没面子吧,才会决定今天提早让她下班。
领了车后她便开回自己的住处附近,把车停在马路边的停车格里,慢慢走进巷子,约莫几分钟后来到一处整排都是两层楼独栋老房子的幽静巷弄。
走到巷底最后一间老房舍前,她掏出钥匙打开斑驳的红色铁门,踏进两旁种着许多香草盆栽的庭院里,经过庭院往屋子里头走,然后打开扇漆着浅绿色油漆的门,里头是一间摆设简单的屋子。
虽然是老房子了,但经过梅晓苹的巧手布置,整间房子呈现出美式乡村风,质朴的二手家具铺上图案可爱的手缝花布,让人感觉很温馨。
从小语文能力特别强的她,大学念的是法文系,对于课业她投入许多心力,因此成绩一直很优异,而且因为兴趣,她在校期间还副修了英、日文。
语言能力是她的骄傲,但除此之外她一窍不通,不懂商业知识,业务能力又差,加上个性单纯不懂拐弯变通,职场复杂的人际关系让她压力好大,几次工作不顺让她明白职场生活好像不太适合她。
她的梦想是当个专业翻译还有插画家,如果能够两者兼具那是最好,但若有机会选择其一朝梦想前进那也不赖。
几番挣扎考虑之后,她决定以口译先接些短期的派遣工作来维持生计,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这样的工作却让她能够在语言的专业领域里有所发挥。
另外,对绘画超有兴趣的她,没接工作时就兼差画画插图或者接一些翻译工作,她还曾以米鲁鲁的可爱笔名发表过几本儿童绘本,因此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不务正业而陷入困境,算是勉强还过得去。
其实如果可以,她想要以绘画为主要工作,并且固定接翻译案件兼差,开心的宅在家里当个有钱又有闲的苏活族,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做做布艺品。
但可惜,她的知名度不大,绘本卖量并不好,也不知是不是不景气的关系,兼差的翻译工作很多人抢着做,每个月能接到一、两件翻译已经算不错的了,因此目前为止她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短期的派遣工作。
奇怪,之前几次的工作都很顺利,但这次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开始就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状况。
掉进鱼池里那次,傅逸刚突然温柔地替她拭泪,害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为他怦怦乱跳,当时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幸好后来他没再做出奇怪的举动,而她也很快忘了那奇怪的感觉。
但今天却又发生更奇怪的事,傅逸刚竟然吻了她,他明明是为了作戏给前未婚妻看才吻她的,但后来从咖啡店出来后却突然跟她告白。
厚--这傅逸刚又鬼打墙了吗?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惊吓过度,才会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梅晓苹呆呆傻傻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头混乱得像一团理不清线的毛线球。
也不知在沙发上呆坐了多久,她终于收回恍惚的心神,决定到厨房去给自己一碗面当午餐。
可人才走到厨房门口,放在背包里的手机蓦地响了。
她踅回客厅,从背包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傅逸刚。
他打来干么?梅晓苹瞪大圆圆的眼睛,一脸疑惑。
不是说好今天她提早结束工作放假吗?难道他又改变主意了?!
她迟疑着,想等铃声自动停止,既然已经说好今天提早下班,她可以不要理他。
但铃声虽然停了,但过了一会儿却又再次响起,如此反复几次,他好像不肯死心似地猛打电话。
真是……梅晓苹实在没辙,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手机。“傅先生,我是梅晓苹。”
她说话的语气无法掩饰的透露一丝不快,心里在腹诽着他的不是--明明说好提早下班的,现在又打来干么?是哪根筋又不对了?!
“你知道XX医院吗?现在马上开车过来接我。”他劈头就说。
“嗄?你怎么会在医院里?”她愣住,心里对他的腹诽也蓦地停住。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就是了,我人在急诊区。”说完,傅逸刚直接挂了电话。
这端,梅晓苹瞪着断线的手机,一整个感到莫名其妙又慌张。
是发生意外了吗?不然他怎么会在医院里?还进了急诊区。
不管了,还是去一趟医院看看!
她迅速把手机塞进背包里,从桌上拿起车钥匙快步走出门,坐上车设定了卫星导航,然后开着车赶往XX医院。
火速来到医院,梅晓苹急急忙忙跑进急诊区里找人,这间医院的急诊区并不大,她左右张望一下就看见了傅逸刚。
他头上包扎着绷带,头发和衣服都湿了,独知坐在急诊区最里头一排靠墙的蓝色椅子上,双手抱胸嘴唇紧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梅晓苹慢慢走近他,发现经过的年轻护士都会悄悄地觑他一眼,因为他实在长得很像电影明星,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实在可怕,让想多看他一眼的人矛盾地加快脚步经过,免得被那冷冽气息冻伤。
“傅先生,我来了。”来到他面前,她抓着包包蹲下来,有点担心地看着他。“你头上的伤还好吧?发生了什么事,你的头怎么会受伤?”
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头上包扎的纱布上还渗着血迹,看来伤势好像不太轻。
“我……”傅逸刚对上她担心的眼眸,心蓦地一突,他对这种带着一丝荏弱又充满担忧的眼神最无法设防,一时间忘了要回答她的问话,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这个让他心仪却又拒绝跟他交往的女人。
“发生车祸吗?”他一直瞪着她,那目光有点露骨和贪婪,看得她脸颊耳根都热了起来,只好移开与他相对的目光,起身坐在他身边。
“我抵达要找的那间房子后,才走近要拿钥匙打开大门,谁知楼上突然当头倒下一盆水把我淋湿,我马上退后,结果这时突然一个盆栽砸下来,这一退就被那个掉落的盆栽打中额头。”
他闷闷的回答,还真不是普通的倒霉。
他头发和一身都被林湿,还被盆栽砸中额头一直流血,经过的路人好心帮忙他叫救护车还报警,结果警察来了也没用,说是要回去再调查看看,还要他配合作笔录。
经过医生检查,他的伤势并不是顶严重,只是皮外伤,因此他不打算提告,怕这一告下去要经历许多繁琐的手续,又怕他的身分曝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警察也在他决定不提告后便离开了。
“啥?被淋湿又被盆栽打中额头?”前一秒才避开他投来的目光,下一秒钟她惊愕地转过头去,又对上他刚巧转过来的注视。“你怎么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