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是你从国公府带来的!”长得圆润的小朵也急了,一手轻轻推着主子。
但坐立难安的邬曦恩只是摇头,她知道,但她不敢不给,何况,只要给了,她们就不会来找她麻烦吧?
可惜,她猜错了,三夫人马上就逮着机会教训她的人,“瞧瞧,主子都不说话了,你们这两个丫鬟出什么声?给我掌嘴!”
“不要!”
邬曦恩害怕的摇头,却阻止不了强势的三名小妾,她们的丫鬟亳不客气的对着小夏、小朵猛掌嘴,顿时,房内劈里啪啦全是掴掌声。
“不要打她们!”她想阻止,但两名小妾拉住她纤细的手臂,她根本帮不上忙,在见到两个丫鬟被左右开弓的狠甩耳光,再想到她们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她双膝跪下,泪如雨下的为她们求饶,“放过她们……求求你们,别打了!”
小妾们这才要丫鬟们放手,捧着她们看中意的珠宝饰品,趾高气扬的仰头离开。
两个丫鬟被打得两颊肿胀、热泪纷落,一边哭一边去扶起仍跪着的主子,但她们不哭自己的命,而是哭主子老是备受欺凌,梁王府也是世族大家,主子嫁过来合该过着尊荣华贵的生活,但事实呢?!
“为什么?为什么主子的命这么苦……呜呜呜……”
两个丫鬟哭得涕泗纵横,邬曦恩更是悲从中来,她上辈子做了什坏事,老天爷为什么给她这种悲惨人生?!
主仆三人哭成一团,片刻之后,小朵跟小夏才擦干眼泪,侍候主子上床后离开。
然而,第二天一早,邬曦恩就没有看到她们,询问其他下人,大家都低头快走,连停下脚步都不敢。
事实上,梁家的奴仆惊愕于她过人的天仙容貌,却也为她感到悲哀,她脚跛得太严重,走路的姿态与正常人差距太大,一摇一晃,要走得优雅着实比登天还难,但最让人同情的是,她最依赖的两名丫鬟也从府里消失了!
第二天、第三天,邬曦恩仍不见小夏跟小朵,顾不得自己走路颠簸得厉害,她一拐一拐的走去另外两名小妾的院落,泪涟涟的请求,“两位姊姊,我给你们跪下来,我的两名丫鬟发生什么事,她们绝不可能弃我于不顾的!”
原本笑着闲聊的两个小妾见她跪下来又哭得梨花带雨的,终究有些于心不忍,其中一名遂道:“你去问你亲爱的堂姊吧,做人那么狠!”
“狠?什么意思?!求求你们告诉我、求求你们……”她再三磕头。
两人一脸为难,相视一眼后,异口同声的道:“我们不敢多言,免得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们了!”
“死?!”她身形一颤,泪落得汹涌,她知道两个丫鬟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她去找堂姊质问,堂姊啥也不说,还狠狠刮了她两耳光。
“你认清楚自己的身分,敢跟我要人?!”
孤伶伶的她只能一拐一拐的走回房间,等待她的丈夫。
这一晚,梁文钦再度进房,她迫不及待的问,“小夏跟小朵呢?她们不见了!”
“两个奴才……”他顿了一下,拥着她上了床,柔声道:“二夫人跟三夫人去跟你堂姊嚼了舌根,说两个奴才还敢管她们,此举惹火了你堂姊,她是正室,也有这权利,所以……”他将妻子明着要人派她们送回国公府,实则是在中途就派人下手杀害她们、丢到荒野去的事实说了出来。
她哭着摇头,“不!不--呜呜呜……她们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这样就要了她们的命?!”
他不舍的拥着美丽的泪人儿,这事听来荒谬,可其实,打从一开始,邬诗媛就没打算让两个陪嫁的丫鬟活着,那会坏了她日后的计划,所以,她见缝插针,正好有个理由,让她可以处理掉两人,但这样的盘算,他没打算让邬曦恩知道。
“别去想为什么,我告诉你,是要你乖,你堂姊……最好别忤逆她,我可舍不得你也出事。”至于两个丫鬟不就是奴才而已,死不足惜,他在乎的只有眼前这张我见犹怜的绝色容颜。
他饥渴的亲吻她,大手滑入她衣襟内的肚兜,覆盖在她的浑圆。
他像个色鬼似的在她身上逞欲,她的泪水没有停过,脑袋更是模模糊糊,只知道两个从小陪她的丫鬟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委屈、生气、悲伤,她落下更多更多的泪,总是静静的窝在自己的院落,大多时间,更是呆坐在房里一整天。
她尽可能不让自己再掺和进任何纷争,但她想却不代表她可以。
死了两个丫鬟,对梁王府没有任何差别,那些小妾仍把她当杂耍娱乐的丑角,故意要她到哪一房请安、喝茶,甚至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跛着脚走过来走过去,所以,她的存在仍然十分惹人注目,即使眼底的怯懦与自卑一样的明显,却让她看来更加的楚楚可怜。
然而,白天受尽欺侮,夜里,梁文钦几乎夜夜往她房里去,看在邬诗媛的眼里,更是深恶痛绝,但她咬牙忍下,为了她朝思梦想多年的孩子。
但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邬曦恩的肚子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疑心一生,她派了丫鬟监视厨房,也找账房看了账册,果真发现另有文章!
她怒气冲冲的奔进书房,将药堂的收据及药方丢在桌上,质问丈夫,“这算什么?!完事之后,你都让曦恩喝了事后避孕药汤!”
梁文钦脸色难看的从椅子上起身,怒拍桌子,“你竟敢调查我的事?!”
“为何不敢?你尝她也尝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做什么事,你都不许再干涉,不然,我们一起设计陷害她失身一事,我不在乎嚷得人尽皆知!”
“你!”他气得一脸铁青。
她刺耳的笑道:“所以,为了不身败名裂,你别再耍手段,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她说的是真的!梁文钦很不愿承认,但她眼眸里的疯狂令他震骇,他到底娶了什么样的女人?
第2章(1)
邬诗媛是个疯子!
为了让邬曦恩可以快快受孕,她特别找了大夫为她把脉,备了几帖中药,日日熬汤给她喝,一旦她的癸水来,补汤照喝,配料就外加几个耳光、再被踹上几脚。
懦弱的邬曦恩不得不屈服于堂姊的暴力,一天喝一帖,但那药实在太苦,喝了几十帖后,实在是愈来愈难入口,她一次喝得比一次还慢。
但邬诗媛哪有耐性看她磨磨蹭蹭的,何况,她是一定要看她喝下去才能安心,“快喝!”
面对堂姊的催促,邬曦恩只能点点头,但才喝一口,小脸就皱成一团,反胃想吐,这药汤像加了好几斤的黄莲,实在苦得令人难以下咽,但她却不敢要求加点蜂蜜或糖水。
“你喝是不喝?!是不想受孕?搞清楚,你为什么能嫁进这里,以为你当宠就可以目中无我?!”邬诗媛从椅上起身,反手就狠狠甩了她一耳刮子。
她的脸颊火辣肿痛,热泪立即夺眶而出,但捧着药汤的双手却不敢放松,“我没有……”她哽咽虚弱的声音低如蚊蚋。
“没有就给我喝!”
她只能颤抖着手,再次捧高那碗微温的药汤,和着一滴滴热泪,一口一口的咽下肚子。
房里,静静站立的几名丫鬟都不敢多言,但心里是万分同情五夫人的。
而且,大夫人真的好可怕,心情一不好,就像泼妇骂街,要不就是一耳光一耳光的打五夫人,若还消不了心里的怨气,还刻意要她们到市场买坏掉的水果要她吃下,甚至拿了馊水加在菜肴里,还说是她特地亲手煮的,让五夫人不吃完也不成,末了,再冷笑的加上一句“你愈早怀孕,受的罪愈少”,真的让人头皮发麻!怎么说也是堂姊妹,却一点情分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