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电梯时她会想起,两人曾在深夜一起回家时,在电梯里吻得难分难舍,而顶楼的花房成了午餐会的地方,她每天总会去看一看那盆白玹烨养来要送她的莲。
利达有太多她和他两人共同的回忆,若分手后还要待在这里,那是一次次更痛的伤害,她是个人,也会痛、也会受伤。
“你是公司的正式员工,辞职也要有一定的程序。”
“我的工作取代性高,没那么严重。”
“我要是下令人事部门不能核准呢?”
“蓝玹烨,你有必要把情况弄得那么难看吗?”刘莲火大,这是怎样,她遇到了什么恐怖情人吗?都摊牌了还不准她走人。
“随便你,我就不相信辞不了。”
“你当然可以辞,但是,只要你敢递辞呈,我会让林主任陪你一块走,方书宁嘛,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就在南非或南美的分公司找个缺把他丢出去好了。”
刘莲倒抽了口气,可仍阻止不了怒火冲上脑门。怎会有人这么可恶,让她气得头晕!她倒是忘了,传闻中的太子爷有多么恐怖!“你你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们会待在天堂或地狱,就在你一念间!”
要是在平常,刘莲非笑出来不可,可她现在只是更抓狂,根本笑不出来。
“你这个文盲,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蓝玹烨似笑非笑的看她。
“总之,你想清楚了。”他的手机在此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他接起。
“蓝玹烨。”听对方报告了一些事后,他说:“我说过那只是意外,只不过正巧勘查完楼层后被车撞,若这样就要赖到鬼神之说,全世界每天一堆车祸、一堆灾难要不要也顺道搭上一就因为这栋楼处于地球上,所以每天会发生一堆怪事?!”
“同一句话不要让我再重复!不管是谁传出的谣言,尽力压下来,那栋楼只是老旧,哪来那么多鬼话连篇?明天再找人去看看,拆楼的日期不变,不可能延后!”结束通话后,蓝玹烨的表情又冷又狠。
“你、你要拆那栋楼?”刘莲怔了一下,心踩得好快!她想起来了,舅舅提过太子爷要拆楼,可当初她不知道太子爷就是他,还有点幸灾乐祸。
“那栋楼是一定要拆的。”以为这件事就能难倒他吗?原本拆楼的动作不需要那么快进行,可为了不让罗家干涉他,这件事得加紧脚步。
“不、不可以,楼不能拆!”
“为什么?”
“拆了、拆了会出事!”她很担心他。
“荒唐!”他一脸冷酷,并不把她的话当真。
第10章(1)
“这大楼真的要拆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如是说。
“哪有这么容易?要拆,也看我们给不给拆呐!那一位住在这儿的时候,咱们知道他是谁,除了小鬼们偶尔顽皮,咱也没真的为难他!”老太婆像缺了几枚牙似的,说起话来有些“漏风”。
“欸,所以说,他要真硬着来,咱们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中年男子的声音浑厚有力。
“上一回咱们不是给了那来勘查的人一些教训,他们还不怕吗?”妇人的声音透着无奈。
“不是不怕,问题是那三位太子爷看起来就不是会怕的人,我看呐,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咱们就是太以礼相待,他才会这么目中无人!我看呐,老虎不发威,他当咱们是病猫!”一想起楼要被拆,中年男子的话音透着愤怒。
“没错,一定要对付他,只要他出了事,就不相信谁敢拆楼!”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教人骨头发软,不像在发脾气,活似在发嗲。
“那个,我说大美女啊,你别开口,你一开口大伙就士气不振、六军都不发了。”
“哪有这样的,讨厌呐,如果知道那个人这么可恶,他住这里的时候我就该色诱他,让他成为一夜N次郎,腿软到走不出这栋楼!”
“好法子!问题是他八字特重,根本看不见你,请问,你怎么色诱他?啧!正经点!”
“我去、去抽卫生纸吓他。”根据以往的经验,老太婆很有信心。
“欸,他看不见你,顶多看到卫生纸滚了一地,到时候又可以用“房子太老”一句来解释。以往咱们帮十楼之六的吓跑那些爱慕者,一来是因为他们八字不够重,且重色心浮,咱们还能接近得了他们,且有的还看得到咱们,可这一位八字极重,不信鬼神、心志坚定,这样的人要让他害怕很有难度!”
“咱们守住这楼,让祸事不断,就不信他敢拆。”
“咱们这样一直伤人也有损德行,怕到时候真的等到了贵人,人家也不肯出手。”
“但不行就这样放弃!楼拆了,咱们等在这里这么多年不就白等。”
“是啊,这样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闷都闷死了!”
“该教训一下那位太子爷!”
“恶整他!”
“对!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附议!”
“赞同!”
刘莲迷迷糊糊间皱了皱眉,眼皮动了动。
谁在说话?感觉上像是有很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她是在哪里?是在自己家里吧?她翻了个身,又皱了皱眉。
“嗯,好吵!到底是谁在说话?”声音,中有着浓浓的睡意,嘀嘀咕咕了一阵,这才转醒。
睁开了眼,眼球动了动,环顾下四周。
“我真的是在家里面啊,哪来那些吵杂的声音啊?啧,这房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安静,所谓“静如鬼域”,我啊,八成最近火气大,胡乱作梦,这才对梦和现实傻傻分不清了!”刘莲立起枕头,靠着坐卧起来一。
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昨天回到家都凌晨一点多了,她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到四点多好不容易才睡着。
她劝过蓝玹烨不能动这房子,要动,起码得请法力高一点的法师来看看,就这样凭着自己的想法说拆就拆,完全不去沟通,她不相信那些万年住户会不吭声!
若一意孤行就会出事,是真的会出事!
就像是政府征收土地一样,事先沟通都不见得征收顺利了,有时还会有一些固执的人采取激烈抗争,更别说完全不沟通就强行征收?
该说的她都说了,可是,那一位一向有主见,不见得会听她的。欸,反正都分了,他的事她就别管,她一直努力对自己催眠,可是、可是一一听到他要拆这栋楼,她还是怕,怕他不听她的劝会出事。
这是她自封灵力后第一次这样后悔自己,可是、可是,她又能怎样?刘莲叹了口气,“真的好烦呐!”睡不着,可这样窝着又会胡思乱想,她决定下床盥洗,可才一脚踩下就有人尖叫!
“哎哟,怎么这样不知会一声就踩下来?我的脚啊。”
刘莲怔了一下。方才、方才有人说她踩中了他的脚?难道她因为睡眠不足产生幻听了吗?
她看着脚下踩着的位置。没啊,她踩,中了什么?根本没踩中什么啊!
真是,她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怪怪的!
走进浴室先洗把脸,然后挤牙膏刷牙,刷着刷着,有个奇怪的声音又钻入她耳朵——
“老太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中年妇人问。
“等十楼之六的换卷筒式卫生纸啊,大家都用抽取式的,我用不惯。”
“出大事儿了,哎哟……”娇滴滴的声音说。
“大楼要拆了吗?”
“呸呸呸,乌鸦嘴。不是啦!”
“我知道了,电梯里那几个小萝卜头又把电梯玩坏了。我说春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十楼之六的有多依赖电梯,电梯真坏了那女人会发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