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话一出,珠树气得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陡然一震,两只眼睛像是要杀人似的瞪着她。
“这……这是你自找的。”她的声线颤抖得厉害,却还是倔强的瞪视着他。。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她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震惊,因为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及情绪。
她知道自己不该动手,而且她也真的很后悔。但是,他真的太过分了。’’
当初主动说要帮她还债的人是他,他怎么可以说得好像是她贪恋他的财富才嫁给他呢?
“我……我不会道歉的,是你……嗄?”
突然,他伸出双手将她一拉,她毫无防备及反应驻力的扑进他怀里,还没回过神,他的大手已捧住了她的脸。
“你做什……唔。”
不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他低下头,狠狠的、重重的、惩罚般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她的初吻,但绝对是她这辈子感受过最差劲的吻。
她想推开他,但他却牢牢的箍着她的身体,用力的挤压她的嘴唇。
这吻像是在对她说--“你什么都不是”。
她感到受辱,眼泪又忍不住的落下,甚至哭出了声音。
终于,他以宣示自己拥有主控权的方式推开了她。
“这也是你自找的。”他冷冷地说。
她咬住下唇,免得自己哭出声音。转过身,她跑出书房,冲下楼去。
打赢了一仗,拿回了主导权,都臣以为自己会感到得意,甚至是安心。
但没有,他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了。
像是一颗沉甸甸的铅球绑在心上,重得让他几乎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驮起它。
他对她做了非常恶劣、可怕的行为,那是他连对自己的前妻都不曾做过的。
为什么他会失控至此?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平凡的女人,而且住进他家不过才几天的时间。对一个按理说对他完全不构成任何威胁的女人,他竟反击得如此猛烈又彻底,是因为……对,是因为她有着令他感到焦躁的存在感。
可爱?昨晚当他枕着她的大腿睡觉时,她是真的觉得他是个“可爱”的人吗?
直至今日,他不管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个可敬、可怕,甚至是可恶、可憎的人,而她竟觉得他可爱?
他必须说,对一个说他可爱的女人如此冷酷,他是后悔的。
但这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伤害她、跟她划清界线,然后也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谁先被谁抓住,谁就输了!这是个放诸四海皆准的游戏规则,不管是在商场上,还是人与人的关系上。
他不想被谁抓住,他想当抓人的“鬼”。
第5章(2)
“少爷?”穿着睡衣的河野神情惊慌地街上楼来,“珠树她怎么跑出去了?”
珠树?十分严谨老派,直至现在还是少爷少爷的叫他的河野,居然已经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改变及影响他人的能力果然不容小觑。而他,也差点儿被她给攫住了。
“由她去吧,我们吵了一架。”他说。
“吵……吵架?”河野一脸困惑,“你们怎么会吵架呢?”
河野这句话像一支箭矢,咻地一下射进他心里。
是啊,他们怎么会吵架?又怎么有架可吵?说了不会爱上对方的他们,只不过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为何会针锋相对、兵戎相见?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河野担心极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怕被拐走吗?”他不想让河野发现到他内心的波动,装现得越加冷漠。
“少爷……”河野一脸忧心,“我看我出去找她好了,她应该还没走远。”
“不必了。”他语带命令地阻止他,“她跟我订了契约,还怕她不回来吗?”
“可是……”
“行了。”他打断了河野,“你去睡觉吧。”
“这……唉。”河野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只好无奈一叹,默默的回房。
珠树无处可去,只好一路走回樱台的老家。
想到可恶的他,她又气又难过。
他以为她是贪图他家的钱,才对棋太好的吗?换了是别人,她才不会答应这种莫名其妙的交易呢!
她想说大家既然都已经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也不好表现得太疏离,毕竟小孩是很敏感的,迟早会发现他们是对连“貌合神离”都谈不上的假夫妻。
她只不过是释出善意,他就警戒得像是她企图谋夺他的财产一样。
搞什么?她是那么爱钱又工于心计的女人吗?
她长这么大,从没遇过像他那么冷酷又过分的人。他毫个犹豫,一点罪恶感都没有的伤害别人,简直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恶鬼一样。
她不会原谅他的!就算她打了他一耳光在先,她也不会原谅他强吻了她,还用言语羞辱她。
她要取消他们的约定,就算她一天得兼十份工,累到爆肝,也不要再当“间宫珠树”。
“咦?”才刚走近道馆,她就看见一个人影鬼崇的在门的张望。
不会吧?难道是小偷知道晚上没人留在道馆,所以想上门光顾?
可恶,她已经衰到连喝水都会呛着,居然还有人打她唯一财产的主意?
好啊,她在气头上,正愁无处发泄呢!
这小偷来得正是时候,就让她拿他来练练拳头吧!
忖着,珠树快步上前,乘其不备从那人身后狠踹一脚。
“啊!”小偷往前一扑,摔在大门上。
“该死的小偷,我打死你!”抡起拳头,她一把拎住他的后领。
他转过头来,讨饶地哀道:“珠……珠树,是我……”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她一怔。“哥?”
“你……你干么踹我?”直树语带抱怨的看着她。
她好一会儿忘了反应,只是木木的看着欠了一屁股债,然后自顾自跑路的他。
想到都是他害自己得嫁给那个没血没泪的恶鬼,她不知哪来的一股火直往头顶窜,她再次握拳,狠狠的扁了他几下。
“啊!你干么--啊!啊!别打了……”
直树无路可逃也无处可躲,只能用手护住自己的脸,免得被盛怒的妹妹毁了容。
“你还敢回来?”激动揍了几拳之后,珠树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你都不怕爷爷跟爸爸的鬼魂去找你吗?”
他一脸无辜可怜样,“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她气恨地吼道,“难道是他们拿着枪押你去赌博吗?”
“我是被他们骗去的嘛。”他心虚却又委屈,“他们一定对我下了药,不然我不会一直下注,一直下注……总之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欠了三千万了。”
听哥哥说着这些瞎到爆,却妄想合理化自己愚蠢行为的理由,她真不知该骂他还是可怜他。。
“珠树,我们家的道馆现在是不是……”他试探地、迟疑地问道:“是不是被那些入抢走了?”。
见他眼底还有一丝的惭愧及懊悔,她心里稍稍的感到安慰。
但就这么原谅他;她可办不到。
“托你的福。”她冷冷的瞪着他,“为了保住道馆,你妹妹我把自己给卖了。”
闻言,直树陡地一震,惊疑的看着她,“卖……卖了?”
“我签了十三年的卖身契,任人鱼肉了。”
“什……”他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难掩愧疚,“你……你下海了?”
她拨开他的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下什么海?我想抓你去填海才是真的。”
“可是你说你签了十三年的卖身契……”
“没错,我现在是人家的后母。”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