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第7章(1)
敬媛困窘地夹在两个男人之间,不知所措,怎么也没料到局面会变成这样。
虽然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在谭予澈心中的份量,究竞他只是抱持着弥补心态对她好,抑或也对她有那么一点动心?
但,她也不想让陆孟修难堪。并不是因为自己还在意他,而是不想把场面搞得太僵。
“那有什么问题!”陆孟修不服输地说,挑了挑眉。“尽管放马过来!”
“我也OK。”
谭予澈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将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坐在敬媛的右手边,黝黑的眼楮注视着她,朝她扬起一抹笑容。
面对谭予澈的笑容,她捧着喝了一半的调洒,心悸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开始第一个问题了呢!请问敬媛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巧克力是什么时候?”戴安薇提问。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敬媛的感情世界了。
不过这题算是作弊题,如果陆孟修连自己告白的时间都忘记,这男人也没啥好期待的,可以直接死心了。
“二十一岁的情人节。”陆孟修答得笃定。
“九岁的夏天。”谭予澈说。
敬媛侧过眸,微讶地望着谭予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说是九岁的夏天?”
那应该是她搬家、转学的时间吧!
“因为我打破扑满,买了盒巧克力要送你,结果你的音乐老帅告诉我,你已经搬家了,不会再来学琴了。”
谭予澈想说的不只是藏在心底很久的秘密,还包括两小无猜时期萌生的淡淡情愫。
原来当年幼稚的他,己经悄悄喜欢上那个戴着一副大眼镜的小媛子,那些欺负她、捉弄她的小把戏,全都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
他找她当守门员,只是单纯想证明自己的球技,让她崇拜他一下,耍耍威风,哪知道会弄巧成拙,反而害她受伤了。
那小小的情慷与没说出口的歉疚,就这样深深地理在他的心底。
“原来你有送过我巧克力……”
敬媛惊讶地望着他,心里有一种既甜蜜又失落的感受,她竟然错失了人生第一盒巧克力。
“你输了!”陆孟修喊道:“刚才戴安薇的问题是,敬媛第一次收到巧克力的年纪,你送的那盒巧克力,她没有收到。”
“没关系,愿赌服输,我喝。”
谭予澈向酒保要了一杯深水炸弹,豪迈地一饮而尽。
敬媛望着他仰头喝光一大杯“深水炸弹”,颈间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胸前硬挺的肌肉将身上的白色衬衫绷得更紧,衬出结实完美的肩膀线条,令她心悸,完全沦陷在他性感阳刚的男性魅力中。
“好帅!”戴安薇忍不住拍手。
他豪气的酒量,也惹来吧台旁的顾客吹哨叫好。
“第二题,敬媛最喜欢的甜点是什么?”戴安薇继续提问。
“冰淇淋。”陆孟修笑得一脸得意。
“提拉米苏。”
谭予澈答得笃定,黑眸炙热地端视着她,想起她一个人坐在便利商店的寂寞侧影。
他觉得每个善良的女孩,都应该有个好男人来疼爱,也就是因为那一幕,他的心揪住了,想当那个疼她的男人。
当谭予澈说出“提拉米苏”时,她感动不已,心里盈满他深邃的眼光和溢柔的举动。
“啧啧,真是可怜极了,连敬媛爱吃的甜点都不知道!”
戴安薇凉凉地说道,把一杯“深水炸弹”推到陆孟修的面前。
“我哪有记错?上回我带敬媛去义大利餐厅,她明明就点了冰淇淋!”
陆孟修望向敬媛,寻求她的认同。
“我……最喜欢吃的甜点是提拉米苏。”敬媛鼓起勇气纠正陆孟修。
以前她对两人的感情还有点期待,所以努力压抑自己的喜恶,配合他。
然而,两人相识快八年,还谈了那么久的恋爱,他对她的重视竟然抵不过一个谭予澈。
原来认识时间的长与短根本不是重点,而在于有没有用心。
自从谭予澈再度走进她的世界里,她对陆孟修的感情就一点一点地剥落,渐渐地意识到他给的承诺,就像装在瓶子里那把“蔚蓝海岸”的砂,怎么也握不住。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陆孟修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声音有点不悦。
谭予澈摇摇头,这男人出现了竞争者,才来紧张敬媛,会不会有些太迟了呢?
爱情是拥有,不是角力。
“对不起……是我没有纠正你……那这杯算我喝好了……”
敬媛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正当要伸手拿过酒杯时,谭予澈却抢先她一步。
“这杯我代你喝。”谭予澈爽快地再度一干而尽。
“真男人!”戴安薇和身后一票看戏的群众拚命击掌叫好。
几次的问答竞赛下来,谭予澈连喝了好几杯“深水炸弹”,最后终于在不胜酒力之下,瘫软在吧台上。
表面上,谭予澈是输了这场竞赛,但在爱情里,却赢得了叶敬媛的心……
“小心一点,不要碰到他的头……”
敬媛跟在陆孟修的身后,不忘叮泞道。
“陆孟修,你不是常常自豪自己的体力很好,爬过什么庇里牛斯山脉,走过万里长城,怎么体力这么差啊?”戴安薇凉凉地挖苦道。
“嫌我体力差,那你来背他咧!”
陆孟修粗声粗气地说,吃力地扛着醉瘫的谭予澈走进电梯里。
“对不起,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敬媛柔声安抚陆孟修火爆的脾气,连忙按下楼层的按键。
半晌,电梯抵达敬媛租来的公寓,陆孟修气喘吁吁地扛着谭予澈跨出电梯,走进屋内,然后将他整个人放倒在沙发上。
“老天,累死我了……”
陆孟修瘫靠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直喘着气。
“孟修,谢谢你。”
敬媛连忙从冰箱里取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两人。
方才谭予澈醉倒在吧台上,敬媛和戴安薇都不晓得他的住处,只好央求陆孟修把他扛回她的公寓。
陆孟修接过矿泉水,仰头喝了好几口。
他大概算得上是史上最悲情的搬运工了,搬运的对象是自己的情敌就算了,还把他送进自己前女友的寓所!
但在跟谭予澈拚酒的时候,他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器量。
不可否认,他是自私地把敬媛当成备胎,但谭予澈却是真心在喜欢她。
“敬媛,那谭予澈就交给你哄,我们先走了。”戴安薇对着好友说道,转身又抓起陆孟修的手臂,低嚷道:“走了啦,还留在这里千么?”
“他们孤男寡女的……要是这家伙突然来个酒后乱性……”陆孟修指着躺睡在沙发上的谭予澈。
“你是连续剧看太多呢?他都醉成这样了,还能乱什么性!”戴安薇硬是把陆孟修从沙发上拽起来,抓着他的手臂往门口走去,还不忘转头叮咛好友。“敬媛,我们先走了,你记得把门窗锁好。”
“敬媛,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打电话给我。”陆孟修拿出最后一点身为男人的器度说道。
“谢谢你今晚的帮忙。”
叶敬媛站在玄关口,微笑地说道。
“再见。”
陆孟修从她的眼神里明白,她的心底己经没有他容身的地方,除了放手之外,没有其余的选择了。
第7章(2)
送走陆孟修和戴安薇之后,敬媛掩上沉重的铁门,回到客厅里,蹲坐在地毯上,凝锑着醉倒的谭予澈,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抱枕垫在他的颈部后方,又替他脱去了鞋袜。
然后,她再帮他抽掉脖子上的领带,小心地卷好收在茶儿上,松开胸前的几颗纽扣,拿了一条热毛巾,轻轻地擦拭他的脸和脖子,最后再拿一条薄毯,盖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