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婚事结得可是十足的好,两人更是天作之合啊!
所有人笑意满满,站在角落的司礼算准了吉时,时辰一到立即中气十足的开口大喊。
“新郎新娘拜天地,新人请转身面门。”
语声方落,宾客们立刻停止谈笑,厅堂里一片喜气祥和。
蔚超恒大手握着红彩缎的另一端,轻轻扯着红彩缎暗示乔明珠厅门的方向,就怕盖着喜帕的她搞不清楚方向。
“一拜天地。”司礼朗声大喊。
蔚超恒勾唇一笑,率先朝门外天地鞠了个躬,谁知身边乔明珠却是动也不动,甚至突然甩开彩缎,他诧异转头,听见身后乔卦天立刻发出一记轻咳。
咳声一出,原本僵硬不动的乔明珠全身一震,一会儿后才僵硬的弯腰鞠躬。
蔚傲鹰和所有宾客虽然也是错愕,却推敲她可能是因为过于娇羞才会如此失措,因此也就不介意这小小的差错,反倒因为她的羞涩矜持而莞尔轻笑。
眼见气氛缓和,司礼忙不迭又喊。
“二拜高堂。”
虽然彩缎落地,蔚超恒脸上仍是笑意不减,只是将彩缎重新塞到地小手里,同时拉着地转身面向主位。
这次她没再反抗,与他动作一致的鞠了躬,只是动作变得更僵硬了。
他温柔微笑,看着她亮蜜色的肌肤在喜帕下若隐若现,庆幸自已终于等到这一夭。
江湖人行走江湖首重承诺,这桩婚事虽是出自于此,却也并非没有丝毫儿女之情,这些年来他从没忘却她,为了再见到她,他锲而不舍地四处找寻她的下落,而他非常高兴她并没有忘记这份承诺,一直等着他--
“夫妻交拜。”司礼再次出声。
他带着她彼此面对面,与她交拜。
两人鞠躬相接的身影投射在喜红的织花地毯上,看得现场所有宾客开怀咧笑,开心这世上又多了对神仙春侣。
“送入洞房。”司礼最后喊道。
掌声和宾客们的祝福声瞬间此起彼落,蔚超恒带着乔明珠慢步走出大厅,一路朝着新房走去。
照理说,新娘子应该由丫鬟搀入新房,他身为新郎宫则必须留在厅前与宾客寒暄敬酒,但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他就是想牵着她一块儿踏入新房。
新房和大厅有段距离,他体贴她头盖喜帕看不清路,因而特意放慢脚步,一路徐徐前进。
一路上他没有开口说话,她也安静不语,温驯得让人出手意料,他若有所思地低头看着她,因为满心喜悦没有深思这其中缘由,只是含笑欣赏她身着凤冠霞被的模样。
这些年她成长了许多,即使穿着宽大的红嫁衣,也遮掩不住她因长年习武而健美苗条的体态,以及比一般姑娘还要诱人的凹凸起伏。
二十三岁的她太过性感诱人,每一道曲线都是那般的诱惑,让人迫不及待想早点进入新房,更进一步欣赏她这些年来的“成长”。
天上的白云缓缓飘移,前厅的喧闹声愈来愈远,他终于带着她抵达新房。
他挥手遣退门外留守的两名丫鬟带着她跨过门槛。
新房里陈设简单,却也布置得喜气洋洋,到处皆是喜红,原本皆是素色的床褥袭被、桌巾、椅垫,全换成了绣着吉祥如意图样的柔软红绸,就连床畔妙帐也改换作柔美红绦。
跨入门后,他转身将门板关上,却蓦地感到身后袭来一阵掌风,他敏捷旋身,反应极快,在电光石火间精准攫住那杀气腾腾的玉掌。
眼前是张冷凝的蜜色俏容,原本该罩在那张小脸上的喜帕早已不翼而飞,就连凤冠也在她出手的瞬间就咚的一声坠地。
凤冠沉重,甫落地,镶嵌在上头的几颗珍珠水玉便弹了出去,眨眼间消失在房里几处角落,他不以为意,反倒扬高了嘴角,对她“别出心裁”的见面礼感到万分有趣。
“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吗?”他温声低笑,即使遭受突袭仍是一脸从容。
“我才不承认你是我的亲夫,这桩婚事从头到尾我都是被逼的,我压根儿就不想嫁给你!”她咬牙切击,铿锵有力地说出她的真意。当晚若不是爹阻拦,她早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
他迎着她的瞪视,顺势打量她巴掌大的蜜色小睑,发现她的肌肤虽然不似一般姑娘白暂,却蕴合着珍珠般的温润光泽,宛若上等黄玉,更似金黄甜蜜,让人忍不位想伸舌尝上一口,尝尝她的味道是否真如蜜一般的香甜。
可惜此刻她冷凝的表情,让他不认为自己当真可以行使“相公”的权利,低头品尝她的滋味。
“你是在开玩笑?”他微微一笑。
唰!
另一只玉掌猛地击来,他却是眼皮眨也不眨,再次轻易攫住。
“谁跟你开玩笑了!”她横眉竖目的瞪着他,不甘心两次袭击都失败,更不甘心他那始终从容不迫的态度。
“那究竞是怎么回事?”他盯着她过于严肃的小脸,剑眉微扬。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究竟怀着什么目的,为何非要娶我不可?”她皱起柳眉,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先是一愣,接着莞尔笑琴;“当然是因为我们约好了。”
“谁跟你约好了?”她不高兴的加重语气。“是你跟“我爹”约好吧!”
黑眸一瞬,他盯着她因愤怒而灼亮的杏眸,以及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怒容,总算发现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愿意嫁给他?
但是当初在扬州时,岳父明明亲口对他说了,她依然记得他当年的承诺,并且始终等着他上门提亲!
“难道你忘了?”他刺探地问,一双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左脸上的那道疤。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你我素昧平生,你却掇出京城第一镖师的头街,暗中让那县官卖你面子放了我,甚至舌架莲花骗取我爹的信任,莫名其妙非要娶我不可,你究竞安着什么心?”她僻里啪啦数落他的不是,同时不放弃的继续挣扎。
第2章(2)
无端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堂堂一个八方镖局的副镖头,论身家地位哪家姑娘不爱,他却大老远跑到扬州,挑上芳龄二十三,素味平生又破相粗鲁的她,怎么想就觉得有鬼。
偏偏爹见他身家了得,又是江湖上响叮当的青年才俊,竟然没有微询她的意见就擅自允了这门婚事,甚至为了预防她再次坏事,还将她软禁了起来,直到他离开扬州之前,都设让他们再见到一面。
他走之后,爹立刻掇出娘的牌位软硬兼施,甚至撂下狠话说她要是不嫁,便与她断绝父女关系,就连平对疼她顺她的所有叔伯也都同意爹的意思,为了说服她,所有人成天七嘴八舌的缠在她身边,三句不离他的好,缠得她几乎快要发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是我,难道你真忘了我,也忘了我说过的话了?”他一愣,虽然他不愿如此猜侧,可她的反应却让他不得不如此想。
九年来他从未遗忘过她,她却忘了他?
“什么忘不忘,我压根儿就不认得你!”他的答非所问终于让她不耐烦了,可话一出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蓦地袭上心头。
等等,这些话好耳熟,她好像……好像在哪儿也说过同样的话……
慑怒小脸忽然浮现一抹困惑,她歪头回想,一时之间理不出个头绪,却又非常确定脑袋里存着什么东西,只是找不着那开锁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