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害你要换地方睡了。”温玉芬抱歉的说。
“玉芬姊,别这么客气啦。我的床很温暖喔,保证睡起来舒服不失眠。”才笑咪咪推销完自己的床,关品妍忽然察觉这样分配似乎不大对。
扣掉起居室,二楼也就两间房,当初于睿修和哥哥们是睡两间房上下铺,等哥哥们陆续撤出去后,摇摇晃晃的上下铺正式宣告功成身退,被送上垃圾车载走,之后二楼便改成她和于睿修各住一间房,哥哥们回来,她自然是让出房间投靠老妈去,但大哥却说要去睡妈那里--
“不对啊。哥,你去妈那儿睡,我睡哪儿?应该是你跟玉芬姊睡我房间,我睡妈那里才对吧?”她理所当然的说。
关大哥孤疑挑眉。他跟未婚妻分房是因为尚未结婚,有些事情心照不宣知道就好,未婚妻的脸皮还是得帮忙顾一下。倒是这两个已婚人士很不对劲,明明都拿到合格牌照了还分房,不会是吵架了吧?
不行不行,哪有新婚就吵架分房的,身为大哥,他怎么也得出来协调一下。
“关品妍,你老实说,是不是跟睿修吵架了,不然干么新婚就自己睡一间?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就算夫妻吵架也不该赌气分房睡,今天晚上你们夫妻给我回房去好好沟通,务必把误会统统解释清楚。”端出大哥的风范,关大哥居中协调道。
关品妍脸色不自然起来,只差没滑下三条黑线。
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她跟于睿修吵架闹脾气?冤杠啊大人,他们才没有吵架,只是没有一直同房共枕罢了。
结婚的时候,因为于睿修还昏迷着,那时根本没心思管什么新房不新房。后来他是出院了,可因为失忆,两人也需要一点空间重新摸索相处的方式。再加上她生性琉懒,所以也觉得二楼既然已是属于他们俩的空间,有差那一张床吗?
中华民国宪法又没规定失妻就得绑在同一张床上!
“吼,哥,你误会了啦,我--”
“小妍,大哥都这样说了,你今天晚上就回房间睡吧,我们好好沟通沟通。”偏偏于睿修不帮忙解释,还故意跳出来搅和。
“这样才对。睿修,我妹直来直往惯了,你就多担待点。”关大哥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膀。
“大哥,我会的。老婆,时间不早了,我们上楼去吧。”
老婆、老婆,他叫得很顺口嘛。“唉,于睿修,你干么啦?放开我,我还没说完,喂……”
还没好好解释误会,她就已经被拖回二楼的房间--于睿修的房间。
进了房好不容易摆脱籍制,关品妍转身欲离开,谁知又一头撞上于睿修这堵肉墙。
“喔……你干么啦?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捣着头,她对他急乎乎的抗议。
于睿修逸出一串轻笑,“解释什么?明摆着就只有一个选项,你跟我回房睡,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关大哥的逻辑很简单,若是吵架了,他们夫妻俩应该回房好好沟通声若是没吵架,他们夫妻更该回房,像全天下所有的夫妻一样同住一间房。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害怕单独面对我?”他挑眉反问。
锵锵,完全命中她的弱点,关品妍眼角抽了下,嘴硬答:“才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上床睡觉吧,老婆大人。”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睡,谁怕谁!”狠脱他一记白眼,她三步并做两步的快跑上来,选好位置火速躺下。咧的一把抽过棉被,高盖过头,把自己掩得密密实实后,还不忘从被窝里闷闷的吐出交代,“不许关灯,我怕黑。”
是怕黑还是怕他?于睿修再度挑眉,自我解嘲的想,嘴角淡淡勾起浅笑,转身走去房里附设的干湿分离小浴室,慢条斯理地进行每晚睡前的刷牙洗漱。
关品妍紧紧抓着棉被一角,耳朵凝神细听他刷牙的声音。
她怕黑,因为黑暗是所有犯罪的温床,走进黑暗,脆弱的人性就会忍不住抛却道德束缚,变得赤裸、变得放肆、变得热情……
啊?!不是啦,她在胡思乱想什么?总之黑暗不好,危机四伙的,还是灯火通明光光亮亮的好。
正当她猛敲自已脑袋的时候,脚步声由远而近,须臾,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是他上床了。她马上绷紧神经,动都不敢动一下,就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拿担着节奏。
“老婆,我怕冷,给我一点被子可以吗!”于睿修叹了口气,语调半戏谚。
关品妍没好气的踢了踢被子,分出棉被的一角赏他,背对着他,继续今晚的全面戒备。
担心他会冷不防的扑来,所以她一直谨慎的提防着,可等了半天过去,等得她浑身僵硬又酸痛,身旁的男人竟意外像个乖宝宝,压根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会是……已经睡着了吧?”她咭浓自问。
眼见为凭,她轻轻转动身子,让自己从侧躺变为平躺,眼角余光先扫过去,发现没啥动静,她素性把整张脸都转过去,大胆直视。
只见他阅目安睡,呼吸平稳,双手平放在胸腹间,床头灯光打在他受过伤却无损英挺的鼻梁上,于脸庞的另一边形成阴影。
他真的睡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她内心却又隐隐胃出一股违自己都匪夷所思的怅然若失,一想到此,她不禁傻住。
唉唉唉,关品妍,你正常一点好不好?快睡快睡!
对,快睡。她调回视线,决定效法他乖乖睡觉,闭上眼睛,吐了一口长气放松自己,准备好好的休息。
蓦地,她感到身子一沉--
他居然翻过身来,一把压上了她?!
“喝!”她当场惊呼,瞪大眼睛看着他,舌头打结的问,“你、你装睡?!”
第7章(1)
于睿修黑眸闪烁着兴味,唇角微扬,“你刚刚不也装睡?”
“你简直比狐狸还狡猾!”
他毫无愧色的抹开笑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为什么好像很怕我?”
“我哪有……你下来啦,干么压着我?很重。”她努力挣扎着,无奈他却像个无赖,一动也不动。两排长捷不住的轻颤,她目光飞快的扫他一眼,连忙又移开视线,涨红了小脸无力的问:“你到底想怎样啦?”
“你不喜欢我碰你是不是?”他吻着浅笑温柔问。
她凝着脸,不吭声。
“回答呀,不吭声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靠在她耳边,像恋人絮语般的轻问。
“不知道。”她别过脸,不看他。
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也是在乎他,可他一亲吻她,她就慌得不得了,像是溺水的人,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更别说他抱着她,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她身体时,即使不疼也不痛,她却是颤栗不休。
她不知道这算喜欢还是不喜欢,若是喜欢,那些不安的紧绷是怎么回事?又若是不喜欢,为什么她没有推开他,而是沉沦?
眨动的美眸里,写满了无助与困惑,她是真的没有答案。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粗暴了?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怎样?”他认真的检讨,是否失忆前的自己太不体贴,以致于让地心里埋下了阴影?
以前?粗暴?“呢……以前粗暴的人,好像都是我耶。”别忘了她是母老虎。
“你!”他啼笑皆非的伸指点了点她的翘鼻,戏禧的说:“所以,以前把人绑在床上尽情为所欲为的是你,而我是受害者?啧啧啧,小姐,你口味是不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