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盛夏又至,等死熬过了火热的夏天,叶落秋凉之时,梁婉在苦苦熬了一日一夜之后,终于在黎明破晓时分诞下了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儿。
因为宝宝的爹还没回家,宝宝没有大名,梁婉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想想。梁婉每天和他说话。「想想,想不想爹爹呀?等想想会笑了,爹爹就回家了呀。」
想想很认真地看着她,挥舞着小手回答她:「依依,呀呀。」
天冷了之后,梁婉带着宝宝又住进了西厢房。
这天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王婆子念叨着最迟今晚就要下大雪,今年的雨雪不多,但是每次都下得很大,这有利天冬小麦的成长,预期明年也会是个丰收的好年景。
宝宝醒得很早,玩了一会儿累了,趴在梁婉的怀里找奶吃,梁婉把伺候的丫鬟都赶了出去,自己坐在坑上掀开衣襟给小想想喂奶。
为了亲自给宝宝喂奶一事,王婆子,琳琅都好心劝了她好几回,侄女穆宁芳和穆宁菲也劝阻了她两次,说大户人家的主妇没有亲自喂奶的,都是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经找好了奶娘,由奶娘帮忙喂孩子。
但是梁婉有来自后世的医学常识,她知道母乳喂养的重要性,所以她怎么可能放弃亲自喂奶呢?
而且在心理上,她也不乐见自己的孩子去吃别人的奶,那不就等于把孩子推给别人,反而和自己生疏了吗?
她才不做那种傻事。
梁婉的娘赵氏也支持她亲自喂奶,她说:「咱乡下人没城里人这样讲究,谁家不是亲自喂奶,孩子吃谁的奶和谁亲近,干嘛花钱请要把孩子往外推?我就说那些富贵夫人太讲究,所以才和儿女不亲近。」
梁婉的产后调养得很好,一对ru房比未婚前明显丰满了两圈有余,有时候奶水太充足而宝宝吃不完,她甚至会肿胀得发疼,不得不自己用手挤出来一些。
今天也是如此,宝宝只吃了左边的奶就吃饱了,呼呼大睡起来,梁婉把他小心放到炕上,又盖了层柔软的鸭绒被。
梁婉看了一会儿宝宝甜美的小脸,右胸实在饱胀得难受。她不得不坐起身来,取了炕桌上放的小碗,抬的为自己挤奶。
门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然后内室的棉帘被掀开,因为没有通报的话,男客入不了内宅,所以梁婉并不担心春光外露,她以为是丫鬟琳琅有什么事,便头也没抬地说:「小声点,宝宝睡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直接走到炕前,低头看着她,目光直直盯在她饱满高耸的ru 房上,便再也移不开。
梁婉发觉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来便对上一双如同冬夜饿狼一样的眼睛,她吓了一跳。低喊:「夫,夫君……唔……」
她的话语被来人熨烫的唇舌封住,犹带着室外寒意的大手直直探进她的小衣里,让她打了个哆嗦,可是随之而来的男人激烈狂野的啃咬和拥抱马上让她忘记了这些。
久别重逢,梁婉这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相思早已刻骨,她再也不想离开他,她想和他就这样水乳 交融,身心合一,永远永远再也不要分开。
穆深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轻声低喃:「娘子,为夫回来了。」
穆深回来了。
整个穆宅都活了过来,明明外面正值寒冬,穆家内宅却好似春意早已来到。
最开心的是梁婉,她一整天都晕乎乎的,和谁说话都笑咪咪的,就算小丫头犯了错她也不计较,大家看到她那个样子,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老爷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啊。
第9章(2)
笑过、闹过,接风宴吃过,晚穆深和梁婉沐浴后又忍不住激烈纠缠一番,彼此心中的那份喜悦与积压已久的情欲才慢慢得到了释放。
两人都是既疲惫又舒服,重新清洗干净了,在一个被窝里躺着,这才有了余暇说点知心话。
梁婉问:「还出海去吗?」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事。
穆深叹息一声,说:「不,不用再出去了。」
这次他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后续就交给更适合的人去做吧,他还是回头做他的士子文人。
梁婉松了口气,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一年里我有多担心。」
穆深拉起她的手,玩弄了好一会儿,又放到嘴边亲亲咬咬,这才说:「我也挂念你,有几次处于生死边缘,就是想你和家人,才咬牙熬过来了。」
虽然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梁婉哪里不知道远洋航海的凶险?
她拥抱住他的腰,感受到这种真实的温暖和依靠,喃喃道:「夫君,怎么办?我觉得我再也离不开你了,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做你的好娘子,你出好好爱好,好不好?」
穆深把她推倒,俯身到她饱满高耸的酥胸之上,低声说:「好,都随你。」
梁婉微微翘起了唇角,伸手环抱住自家男人因为风吹日晒而变成古铜色的身体,当男人的饱胀欲望再次将她的蕊心填满时,她觉得自己空落了一年的心也被盈满了。
他说,都随她。
这一次,她对他再没有半点怀疑,因为她的心已经感受到了这句简单文话语中满满的包容与爱意。
次日,夫妻二人都起晚了。
等到日上三竿了,两人好不容易穿戴整齐,穆深抱着想想逗弄着玩,就快百天的宝宝已经会笑了,被穆深一逗就咧开嘴角,对着他这个初次见面的爹爹露出笑容。
穆深忽着儿子爱不释手,抱起来就不愿意放下了。
梁婉笑看着他们父子,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既然回来了,不用去王府吗?」
总是要交差吧?
穆深笑了笑,「已经交接完毕了。」
梁婉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奉命出海的穆深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摄政王府交差,公事完毕之后才回了家。
不过她还是似真似假的抱怨:「哼,我居然不是第一个见到你的,我要吃醋了呢。」
穆深哈哈一笑,心情愉悦地说:「傻娘子。」
男人喜欢女人把他放在第一位。虽然他们的很少能把女人放在第一位。
穆深把宝宝放到炕上,然后取了个锦囊递给梁婉,说:「这是为夫出海的报酬。」
梁婉打开锦囊,却见里面厚厚一叠银票,全是一万两面值的,整整有二十张。
她有点目眩,这等于她那个胭脂水粉铺二十年的盈利啊!
「怎么这么多?」
虽然她知道这个时代的海商都很富有,每次出海都会换来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但是穆深一人就能独得二十万两,依然让她惊讶。
穆深似乎无意多说,只简单回答:「我们遇到了几次海盗,反劫了他们,所以所获颇丰,我和邓芝的报酬是一样的,而王爷的所得,是我们的百倍,我们这点算是蝇头小利,不值一提。」
「可这是用命换的血汗钱。」梁婉叹了口气。
穆深笑了笑,说:「谁赚钱都不容易。」
倒是很欣喜穆深面对巨额财富依旧冷静的模样,越和他家娘子相处,他就越能在她身上发现许多令他惊讶又赞美的物质,那种从容与大气甚至超越了当世诸多男子。
梁婉问:「那以后官府就要正式开辟航海商线了吗?如果这是机密,你可以不说的。」
梁婉只是好奇,在她已知的历史上,华夏王朝基本上都是闭关锁国的状态,虽然西方曾经有过丝路,但是正式的海上商道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