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的众将士,王上还在王帐内等着咱们的好消息,月宁关就要夺下了,第一个冲进关内的,王上有重赏!”宿星将领对着努力抗寒的士卒大喊。
“没错,弦月王冶冷逍已经战死,关内无主,军心早已溃散,正是攻城略地的好时机,再过不久,关中这片最富饶之地就是咱们宿星的了!”光海也在其中,他跟着激励众人的道。
“是啊,关内无主,咱们冲啊--”
“杀啊--”
宿星兵卒闻言像是猛虎出闸的纷纷往前冲,要攀上高墙,攻入关内。
月宁关内的士兵闻风丧胆,连阻止敌人的勇气都没了。
“谁说关内无主,王后娘娘说,她身先士卒,关在人在,关破人亡,她与月宁关共存亡!”王燕忽然现身大喊。
“王后娘娘不是刚诞下王子,怎可能身先士卒的来到月宁关……天啊,真是王后娘娘!王后娘娘驾到!”
玫瑰一身象征弦月王后的凤服,英姿果敢的出现在月宁关的城门高台上,众人见到她帝后的凤姿,内心一震,原本丧胆的军心瞬间士气大振。
王后娘娘真的来了!
“汝等为国奋战,都城上下民心感激不尽,而我坚信王上未死,所以月宁关绝不能被破,这是弦月后玺,我将以弦月王后的身分与各位并肩死守月宁关,无论如何誓言保护都城的百姓!”她激昂的道。
众人见她皓腕刚毅的扬起,手中那颗金色的后玺在冰雪中灿烂得如一颗振奋人心的明月。
众所皆知王后娘娘刚诞下王子,此刻居然奋不顾身的站在此处与大军一起抗敌,众人被激励得眼眶都红了。
“哈哈哈,你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杂耍王后,还向众人说什么大话,来啊,杀过去,连冶冷逍那不知死活的王后也一并杀了!”关外的光海见到站在高台上的玫瑰,立即扬高声音讥笑的!“,他正好利用这机会杀了这贱丫头为自己女儿报仇!
玫瑰沉怒的眸子一凛,箭搭在弓弦上,朝他的方向拉开满弓,光泽森寒的箭矢牢牢的锁住他,光海见状压根没将她的举止放在眼底,之前虽在弦月王宫见过她射杀扶持刘墨云的人,可他认为那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几分的运气使然,并不是她真的有什么大本事,所以仍是无所俱的哈哈大笑。
“你以为自己那用来射梨射松鼠的雕虫小技能拿来战场上玩耍吗?我劝你快躲回弦月王宫的床底下去,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他话未说完,只听见“咻”的一声,箭矢闪烁着凌厉的锋芒,冷气嗖嗖的朝他脑袋射去,光海一阵心惊,那支箭竟射下他的头盔。
“你--”他大惊。
“众人且瞧清楚了,此人光海以小人之言挑衅天下王侯,致使天下丧乱、四海分崩、日无宁宇。此人乃天下之叛臣,人人得而诛之,而今我便替天行道,诛了这四方小人!”她再度搭箭瞄撞他。
这会光海可知道害怕了,更晓得她的箭术并非雕虫小技,遂狼狈的企图想找地方藏身以躲避弓箭,但他躲避的速度不及玫瑰箭射出的快速,当他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时已经来不及,那支利箭转瞬间射穿他的脑袋,直到他倒下的那一刻,想必作梦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死在她手中。
“哗--王后娘娘杀了叛臣,逆贼已死、逆贼已死!”见光海倒下,王燕兴奋大喊。
一瞬间四方撼地摇天,沸腾起来,“王后娘娘神箭杀了逆臣,咱们也杀敌御侮!”
“对,咱们把宿星人杀回南方老家去,杀--”
弦月军心已完全被激发出来,众将士立刻提起弓箭与兵刀迎战向他们冲来的宿星士卒,此刻众人已无之前那俱怕丧胆的样子,人人变得热血沸腾、杀气横生。
反观宿星士卒见光海被杀,情势逆转,均是一惊,当下吓得乱了阵脚,反被弦月士兵杀得溃散。
第21章(1)
宿星王帐--
“如何,已经夺下了吗?”祭天星端坐王帐座前笃定的问。
刚由阵前回来享报军情的士兵脸色一白,“没……没有,局势突变,光……光海大人战死!”
“什么?!光海死了!谁杀的?”他错愕。
“是……是弦月王后杀的。”
“玫儿?!她此刻人在月宁关?!”他吃惊的站起身。
“没错,她亲自领着弦月的兵马在关前与咱们缠斗,让弦月士兵士气大振,反败为败,咱们……咱们根本攻不下月宁关,死伤惨重……”士兵抖着声说。
祭天星双目大嗔,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一阵沉吟后,手掌往桌案上劈去,手如金刀,当场劈断桌子。
“走,随本王上战场!”
寒风刺骨中,漫天箭矢如蝗飞至,祭天星策马见玫瑰站在月宁关的高台上,散发出一种如凤凰般威仪万方的气势。
那张脸庞是他朝思暮想的玉雕容颜,他不觉看得有几分的恍惚。
忽然,见到一支凌厉的箭矢划过她肩膀,在空中洒出了一道鲜血长虹,他脸色倏地一变,“停,停战!”他出声大喊。
转眼两方人马立即停战,无人继续厮杀。
玫瑰也发现他的存在,凄愤的目光朝他望去,眼瞳里满是说不清的恨意。
“还我夫君来!”她开口便道。
他忍不住的感到心中泛酸,“许久不见,见到本王难道不能先问候我一声再提他吗?”他感叹的问。
“你我是敌人,无须惺惺作态,我的夫君呢?”她面色沉重的再问。
祭天星眼底的寒意变深。“他已经死了!”
“住口,逍答应过我,定要陪我一世,他不会死!”
他瞳眸微微一缩,“不管你信或不信,他死了!”
他的话比箭矢还要锋利,刺进她胸口,几乎令她无法呼吸,周边的弦月士兵闻言个个面如死灰,悲愤不已。
“你休想以此打击我弦月士兵的士气,就算逍已死,还有他的儿子在,弦月不会灭!”她眼眶积满泪水,硬生生忍着不让它落下。
“儿子?你为他生下一子了?!”他见她腹部未隆出,想到她已为冶冷逍生下传人,不禁怒容满面。
“是的,这个孩子将会继承父业,而弦月有我在,你别想夺取!”她因激动,语气激昂。
他深深凝望着她,“投降吧,你该知本王为何而战,本王要的不只是弦月,还有你!”他深情的道。
玫瑰面色如霜,寒脸风雪,“你若重我,又怎会杀了我的夫君,将我逼到这步田地?而你以为,月宁关破我就能属于你吗?我生是弦月王的人,死也是弦月王的后,弦月灭的那一日,便是我的忌日,我若死,尸体随你处置!”
“玫儿……”他脸色如地上的雪一样苍白。“你当真忘不了他?”他痛苦的问。
“他是我夫君,此生唯一的男人,要我如何忘?我曾一度傻得以为只要他不去争夺天下,就能保两国都安乐,可我错了,天下是靠鲜血堆砌出来的,也得靠鲜血维持稳定,唯有血洗才能换得天下一统、换得民生安定,但我竟要求他仁慈,是我害了他、是我误国,而你,毁我国家、灭我家庭,葬送我的幸福,甚至连我爹的死也与你有关,我恨你,祭天星,你听明白了吗?我恨你、我恨你,今日,若非你死,就是我亡!”她在充满血腥气昧的战场上,嘶声大喊。
祭天星胸口一阵气血翻腾,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差点跌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