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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夫子走后,文采转身跟着要出去,玫瑰却马上叫住她,“文采,你上哪去?”

  “呃……奴婢……”文采瞧了同样不安的宝红一眼,支吾了。

  玫瑰叹了口气,“宝红、文采,你们听着,今日孔夫子对我说的话,一字都不许对王上说,我不想他知道我已晓得今日朝上发生的事。”

  她明白文采是急着要去向逍报告这件事,而她不愿那男人得知她忧心此事,也不想连累孔夫子,让他怪孔夫子多嘴,因此要宝红与文采不要说出去。



  宝红与文采虽然为难,但既然她这么吩咐,她们也得听从。

  午后,冶冷逍领着御锦司的人来到下弦宫。

  七、八个御锦司的人恭敬的帮王后试装。

  入宫前冶冷逍就命人为她制作冬衣,但因为数里多以及要求手工要精细,这冬衣直到入冬了才赶制出来。

  外头飘雪,下弦宫烧了六炉的火,将寝内烧得暖呼呼,冶冷逍一身金色的锦衣华服,不窦地半倚在暖榻上,佣懒悠闲的睡她新装一套套的换。

  若瞧了满意就赏御锦司的人,不满意眼一瞟,黄德立刻将那换下的衣裳手到一旁去,这衣裳别想再沾上王后的身。



  玫瑰穿穿脱脱试了几套后,有些受不了了,“我现在大着肚子,这些衣裳都得做大,可再过两个月孩子就出世了,之后这些衣服便穿不上,做这么多件岂不浪费?”她无奈的抗议,眼前的这些衣裳每一件不论布料与手工都是当前最好的,不过盖了这么多心力与工夫缝制成的,自己却穿不上几次便得束之高阁,实在教她很舍不得。

  暖榻上的男人欣赏着大腹便便的她,穿上这些精装后白有一股动人的别致韵味,过去他从未觉得臃肿的孕妇美,可自己的玫儿,确实美得比任何一颗明珠都迷人。

  他深邃眸光着迷的望着她,所有宠溺都益于言表,“不浪费,孤就爱瞧你身穿锦衣华服的模样。”他笑道。视线移往她圆隆的腹部,心更暖,他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还是这女人为他生的,他万分期待孩子的出世,且不管男女,他都已有打算,若是王子自然是自己的王位继承者,如果是公主,他必定宠得一如自己对待她的母亲般。

  “可是……”

  “你若真感到浪费,将来再转送人,赐给朝中府里有孕的妇人即可。”他听不进她的娇顺抱怨,索性说。

  她这才不再多罗唆,但回头瞧御锦司的人还捧着超过十套的衣裳等着她试装,她抿紧了双唇。

  黄德见状马上朝冶冷逍瞧去,见他挥了手,他才让御锦司的人先将东西搁下,众人恭谨的退出去。

  御锦司的人走后,冶冷逍忽而又皱后的朝她招手,“你过来让孤瞧瞧。”

  “瞧什么?”为了冬衣,他都瞧她一下午了,这还瞧不够吗?

  她身上的新衣未脱下,先移步往他走去。

  他托过她的秀额,仔细瞧她的脸庞,眉蹙得更深了,“怎么回事,眼下为何有青影,是夜里没睡好吗?”他观察入微的道。

  她咬了唇,他竟细心注意到了,“哪有,我睡得可好了,您不知道吗?有孕之人都是这样的,就算睡得再饱,眼还是肿的,就像是没睡饱似的,况且,您日日睡在我身旁,难道不知我睡得如何?”她掩饰的笑问。

  事实上,自从得知宿星下战帖一事后,她便夜不成眠了,但怕惊动他,所以夜里入睡时,她几乎都是不敢乱动,真至他入睡才敢睁眼,只是这一睁,便到天明了。

  “是吗?黄德,去召来太医!”他是个慧黔多疑的人,立即要太医过来。

  “逍,太医每日都会过来为我把脉确认腹中孩子的健康,今晨太医才刚来过,不用要他再来吧。”她马上阻止道。

  “黄德,去吧!”他哪由她,没亲自见太医再确认一次他是不会放心的。

  黄德这就去传唤太医了。

  她无奈,“您真爱大惊小怪。”她只得发恼的瞪他。

  他不以为然的瞅着她噘高的小嘴,“孤对任何事都能冷静处理,唯独对你--”他眼笆加深,似有些很意,“不惊不行!”

  老实说,过去他不曾爱过谁,而今才知爱一个人原来这般磨人,自己这全副心思全落在她身上,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全让他在意,一个冷酷的冰山,登时也不得不化成滚烫热流。

  他感叹自己着了老天的道,派人来搅乱了他冷酷的心房。

  太医很快到来,立刻为玫瑰把脉,半晌后躬身站到他面前去,“启禀王上,王后娘娘近来心神不宁,身子有些气虚,其实臣这日已为主后娘娘调了安神的药……”

  “你说什么,既知王后气虚,为何没禀告孤?”他两道目光似箭的朝太医射过去,怒斥太医。

  太医顿时紧张得跪下,“臣……臣……”

  “孤只问你,王后可有大碍?”他语调沉冷的问。

  “只需调养就无大碍,因为不严重所以臣才没有及时禀报。”太医赶忙道。

  “嗯,下去吧!”他沉淀心神后,眸中有道精光闪过。

  太医获赦急忙抱着衣摆库出去。

  太医一走,他立即转向宝红和文采,“你们倒说说王后为何会心神不宁?”

  两个婢女马上惊慌起来,咚地双双跪下。

  玫瑰瞧他见微知着,实在太精明,她不说不行了,不然会害了身边的人,只得挡在两个怕得要死的婢女面前,面对他道。“是我要她们别惊动您的,我已知宿星下战帖的事了。”

  他双目一沉,但一瞬后,嘴角竟是扯出笑痕,“原来你知道了,知道也好,这事不用放在心上,孤没应战,那祭天星只能唱独脚戏,没趣了就会暂时消火。”他神态一派经松的说。

  她眉梢因而轻挑起来,“您认为宿星王只是一时的喧闹,不会真对咱们动武?”

  他浅笑,“是啊,现在时机不对,宿星靠海,冬日渔获不足,百姓也需冬藏,他怎敢这时候以卵击石的出兵呢?”

  她听了这话沉思下来,祭天星不是莽撞之人,如今天寒地冻,他们宿星人怕寒,想必不会在这时候出兵,是自己忧虑得六过了,不禁略感安心,“若是这样就好……”

  “瞧你,居然是为这等小事而青了眼窝,简真该打!”他轻刮了她的鼻尖。

  她躲不开,摸着被刮疼的鼻子总算笑出来了。

  “来人,布棋,孤今日有空,要王后陪孤对奕!”他神情欢快的说。

  但是,当转过身的刹那,冶冷逍脸色沉下,眼神阴鸳,只有黄德瞧见流出了冷汗。

  第20章(1)

  “王上,宿星的兵马打到月河关了,咱们只守不攻吗?”月华殿里有军情来报。

  弦月有三关固守关中王都,月河关是弦月最外围的边关,依序下来是月内关,接着是月宁关,如今宿星兵马已临月河关,那便是已有被夺关之虔。

  “只守。”冶冷逍双眸寒芒涌动的说。

  那来报的人汗涔涔的领命而去。

  五口后,月华殿再度有人急报,“王上,宿星王亲自领兵破了咱们月河关,眼下正真捣月内关了,咱们……咱们还是只守不攻吗?”那禀报的人语气满是激动。

  弦月从未这般忍气吞声、任人欺凌过,众将士枕戈待旦,杀敌报国之心急切,旱准备好上场应战杀敌,但哪里晓得王上竟是要众兵将龟缩不应敌,这是何故?军心被磨得几乎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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