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冷逍停下脚步,目光飘向廊外的碧蓝弯苍,似在遥想、惦念远方的人。
良久过后,他才慢慢收回心神,狈业首的问向黄德,“你说若她当真以为孤不要她了,她会如何反应?”
“这…会伤心死吧,毕竟娘娘对您也是一心一意。”
“嗯--孤总伤她的心,她也总说孤狠心,舍得她伤心,但她所不知的是,孤见她伤……孤更伤……”他目光再度放远,这次多了份愁思。
黄德白是明白王上的心有多煎熬,明知爱人在何方,却不能强行带回,还得竭尽所能的做出今她伤心的事,若娘娘不懂王上的苦心,那便是彻底伤到骨子里了,只是王上又有什么办法?想杀敌唯有先自伤,苦了娘娘也苦了王上自己啊!
“唉……”
“啪啪啪”的声音突然传来,只见一只鸟儿飞落在冶冷逍房上。
黄德眼睛一亮,“王上,是小丝回来了!”
冶冷逍立刻朝自己肩头瞧去,确实是玫儿养的小雀儿,见鸟儿脚上绑着小纸,但那纸却是自己原来写的那张,神色不禁失望了。
“还是没能见到她吗?”他眉梢敛下。
黄德向他告罪后由他房上抓下小丝,这时见小丝脚上绑的小纸似被动过,不是他原先绑的有脚,而是改系在左脚上,“王上,这纸有人动过!”黄德速速说。
冶冷逍挑眉,“解开看看!”他吩咐。
“是!”黄德大速的得纸条白小丝身上解下,呈给他亲自过目。
他瞧了纸条上的字,那惢字上头多了“草”,成了“蕊”字。
冶冷逍瞧了蕊字许久后,目光忽而清澈透亮起来,嘴角的笑意逐渐显现,之后还越扩越深,终于畅笑出声,“哈哈哈--”
“王上?”见他欢快大笑,黄德讶然不解,这上头到底写了什么啊?他好奇不已。
“蕊。孤的心意她明白了!”他的笑声不再晦涩,变得清越如泉水般酣畅淋漓。
“娘娘没误会您吗?懂您的苦心吗?”黄德惊喜问道。
他眉梢挂笑,“孤要她莫疑,她回给孤一个蕊字,蕊,心蕊,她的心蕊坚定不变!”
“那真是太好了!咱们不仅有了娘娘的消息,还得知娘娘没恼您,愿意信您,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了!”黄德跟着咧嘴大笑。
天清日曼,他心情无比轻快,是啊,什么也比不上她一个蕊意。
“王上,方才奴才还在担心得不到九华宫的消息,这会儿不就有了,咱们有娘娘啊,这还不知九华宫发生什么事吗!”黄德瞧了小丝一眼,一对眉毛高高扬起,欣喜得很。
玫瑰由九华宫的小太监领着,前去见刘墨云。
近来刘墨云养伤,不太理她,只偶尔召她过去骂两句发泄发泄,而那对她恨之入骨的冶屏君,最近似乎也忘了她这个人,没再故意找事或说些话来折腾她。
她在经过一处小桥前,顺手摸了一下飞近她的小鸟儿,这动作流畅,竟不着痕迹的将她手中的东西让小鸟儿带走。
“奇怪了,近来在九华宫盘旋的鸟儿变多了,到处都能听见鸟叫声,有时还真是吵人!”走在前头的小太监边走边抱怨。
玫瑰忍住笑,是啊,这些鸟儿都是她的宝贝,是逍派出来保护她兼通消息的。
方才她送了消息给逍报平安,让她知道自己一切安好无恙,也让他得知刘墨云的腿伤恢复的状况,近期内,他不可能再动她了。
她已告诉逍自己踹断刘墨云腿的事了,得知刘墨云受伤的原因后,他未对她说什么,因那日小丝送来的小纸里什么也没写,空白一片,由此她已得知,他气疯了。
昨日他让小丝告诉她,让她静观其变,他已有办法接她回弦月。
听见这消息,令她高兴极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去见刘墨云那恶心的男人,也不必忍受冶屏君莫名的怨怒。
“可恶,冶冷逍竟然不肯来九华宫,他是怕臣妾杀了他的王后吗?”
玫瑰站在殿外就已听见冶屏君怒气冲天的声音,这让本来要领她进去的小太监,也迟疑该不该这时候进去,生怕一进去莫名其妙的倒翟,玫瑰见他犹豫,便示意他不如他们在外头先等等,若里头气氛好些再进去。
那太监同意,便和她在外头先站着。
“这是自然会怕,冶冷逍已知你就是冶屏君,既不能对付你,只好先保护他的王后,再说那女人听说怀孕了,这还能不宝贝吗?”刘墨云安抚的说。
“不过是一个祭天星不要的女人,冶冷逍竟捡来当宝,还让那贱人受孕,简真愚蠢至极!”冶屏君似乎恼恨的不得了。
“朕说爱妃,你恨冶冷逍原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该不会到现在心里还放不下他吧,他爱谁你便对付谁,你如今的样子,朕瞧来像吃醋啊!”他语气有些不悦了。
“这……陛下误会臣妾了,臣妾怎可能还对那人吃醋,臣妾只是恨不能将他叫来您眼前,让您亲自羞辱他出气。”冶屏君声音放软了。
“哼,爱妃曾对朕说过,定会让冶冷逍跪在朕脚边叩首请罪,这事你可得说到做到,因为朕非要亲耳听见他对朕伏地呼万岁不可!”他恨恨地道,对冶冷逍是恨到骨子里去了,而这事他已期待许久,这才会留这女人在身边这么多年,否则以他喜新厌旧的个性,冶屏君这女人他早已玩腻,是不可能留在身边这么久。
“这当然没问题,臣妾说到一定做到,因为臣妾也很想见到他对臣妾叩首的样子!”冶屏君阴笑起来,“而事实上,臣妾已经有了对付冶冷逍的方法,近日就会让他吃到苦头!”
站在殿外的玫瑰闻言凉了心房,不知冶屏君会想出什么诡计害冶冷逍,她一颗心起伏不定,惶惶不安。
这时冶屏君走出殿外,见到了她,竟是用力哼了一声,“就说冶冷逍怎可能瞧得上你,你这容颜又怎么比得上李玲的花容月貌,原来你真是个没用的女人!”她撇下这些话后就走了,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玫瑰愣在原地一会后,苦笑,逍拒绝带李玲来让冶屏君羞辱,也摆明完全忘记她的存在,因此在冶屏君眼中,她根本就已经是废物一个,理都不想理她,甚至连折腾都懒,这会儿冶屏君的目标与心思全集中在李玲身上,专心想着要如何才能折磨到李玲。
“那该死的女人来了吗?还不让她滚进来,朕这伤都是她害的,让她亲自来给朕换药!”里头的刘墨云知道她在外头后,大声的吼道。
小太监急慌慌的领着玫瑰入殿。
“王上,出事了!”事情虽急,但黄德行步仍覆,不显急躁的进到月华殿向冶冷逍禀报。
第16章(2)
御案前,冶冷逍放下批奏的朱笔,冷眸轻瞟,“胞姊出手了?”
“是的。”
“这次做了什么?”他淡然问,不见意外。
“公主放出消息,九华宫天帝受人毒害命危。”黄德说。
“然后昵?”冶冷逍不疾不徐的再问。
“说这事是弦月王后干的,王后心肠歹毒,图谋不软,大逆不道,居然不满足于王后之位,因而派人毒杀天帝,想让您称帝后她成为天后。这会月白门外聚集了愤怒的百姓,而群臣们见百姓群起激愤,受于民情压力,也主张您该即刻将王后拉至月白门前斩杀,以息众怒。”
黄德其实也有些讶异,一个毫无实力只剩空壳皇位的刘墨云,在百姓心中还能起这么大作用,竟还有能力逼死弦月王后,不知是刘墨云真受百姓爱戴,还是歹毒的弦月王后不容于百姓眼中,而百姓们的无理智他也算是见识到了,王后养在王宫深院,是如何对远在九华宫的那人下毒,公主这招倒是真让王上难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