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吗?”外头突然有人喊。
见玫瑰没什么精神应对,碧玉出去瞧怎么回事。
然而不一会儿,碧玉就局开眼笑的走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老头子。“玫姊姊,找你的,你瞧是谁来了?”
玫瑰还坐着发愁,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陌生的老人家走了进来,这人是谁她并不认识,但因为对方年迈,她还是赶紧站起身去迎接他。
“请问老人家是……”她去扶他坐下。
“老夫孔景泰。”老人家坐下后板着脸报出大名。
“孔……孔景泰,图文馆大学士孔……孔大人?!”孔景泰是当代最有名、被推举为最有学识的大学士,这样的闻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惊得赶紧站真身,态度比刚才更恭敬一些。
孔景泰七十有余,平口若无重要名帖,是请不动他出现,此番却主动找上她自是有原因。
“你就是玫瑰?”他上下打量她。
“呃……是,我就是宫女玫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文学大家,她紧张到舌头都不灵活了。
“嗯,跪下来吧。”他又道。
“嘎?跪……跪?!”
“怎么,不愿意?”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见面就要她跪,她是得罪了他什么吗?
“天下人想要老夫收为学生的没有万个也有千个,老夫让你跪地拜师,难道还不够格吗?”
“什么?!拜师,您愿意收我做学生?!”她大惊,这不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吧?“不相信吗?哼,老夫也不相信自己会同意收一个宫女做学生,没办法,王上的旨意老夫又岂敢不从,不过你倒是给老夫好好的学,老夫教过的学生可不能没出息!”
她更为惊愕了,是冶冷逍让他过来的,那人竟然让大学士过来教她读书?
这个消息令她整个人傻住。
“喂喂喂,你跪是不跪,不跪我就回复王上去,说你不想求学。”
“啊,我要学,我跪,我跪!”玫瑰不再多想的马上跪下叩首拜师。
孔景泰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可以起来了,老夫每日下朝后会过来,你就将这时间空出来,老夫会教你一些东西。”他吩咐。
“多谢孔夫子……等等,还有碧玉,她是不是也能跟着学习?”她不忘拉碧玉一起。
孔景泰老脸拉下,“收你己是不得已,老夫怎可能再额外教导别人,你别得寸进尺。”
“可是……”
“玫姊姊,算了,主上只恩典称一人,我没关系的,且如我之前所说,我对读书做学问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硬要跟着学习只是活受罪,更会气坏大学士。”碧玉坦言道。
堂堂大学士教一个宫女读书写字,实前所未见,王上的恩典只给玫姊姊,岂可能延及自己,她心知肚明,也有自知之明,王上对玫姊姊是特别的,玫姊姊此后只怕被栽培得越发不一样了,她内心里对玫姊姊可是越来越羡慕了。
第5章(1)
深宫内--
“你说她是如何让王上动容注意到的?”
“我猜则……是笑。”
“笑?”
“是的,她笑起来很不一样,完全与原本判若两人。”
“有这样的事?”
“这是真的,她那笑容像是能将人的心魂吸去,我有几次也差点失了魂。”
“嗯……那我只要毁了那张抓媚笑颜即可了……”
月华殿为冶冷逍处理政务之处,他正于龙案前挥毫写字。
写的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玫”字,而这一写已是一个时辰,这字怎么写似乎都教他不满意。
黄德伺候一侧,见这情景,嘴开阖了几次,似有话要说却又不敢说出。
他撇笑,“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在那窸窸窣窣的。”他边挥毫边说,手边那迭写过的纸又多了一张。
“奴才该死,扰了王上写字。”黄德忙上前跪下请罪。
“起来吧,让你说就说,憋出内伤是自己倒霉。”他看都没看黄德,继续写他的字。
“是……既然王上让奴才问,奴才就问了,这个……”黄德起身瞄了一眼王上正写了一半的“玫”字,字迹刚中带柔,其实已是韵味十足,可就不明白王上为什么还不满意?“王上,您这样宠她,何不就干脆给个名分,就算是末等的答应,也好过当个宫女强。”黄德谨慎的问。
他龙自一瞪。“孤让你问,你还真敢问?”
见王上一瞬间又变脸,黄德腿软得又要跪回去,但转眼他又嗤笑一声的道:“甭跪了,是孤让你问的,你怕什么?”
黄德闻言又连忙站起身,但额头上汗是拼命的抹,这主子脾气冷热不定,他可吓死了。
“孤告诉你吧,当孤的后宫太束缚,容易成为政治操弄的棋子,若是如此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孤就让她做宫女,不用管这些厉害斗争,只管让孤宠,而孤再怎么宠,也不会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宫女。”冶冷逍放下笔,冷笑解释。
“啊,原来如此,您这是不愿她变得像玲妃娘娘与光嫔娘娘那样,受国情与朝臣的影响,让您不得不接受。”黄德一下子明白过来。
王上对玫瑰的心思自己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却想不透王上始终没碰她,更没有改变她身分的意思,他百思不解,这会总算透彻王上的想法了。
玲妃虽受宠,且还怀有身孕,可她毕竟是宿星王朝送过来的人,王上不得不礼遇,至于光嫔的父亲是建朝功臣,就算王上再不待见光嫔,在后宫也得给她个位置安置,而其他地位低等的答应,说穿了都只是为王上暖床的人,王上对这些人并无半分感情,不过是雨露过后给个名分罢了。
如今王上好不容易瞧中一个人,当然是发白内心的疼,也正因为疼,所以王上尽其所能的保护着!
“知晓就好,还有什么问题?”冶冷逍今日心情不错,肯为黄德解惑。
“奴才虽了解您的用心,可……您总不能一真这么下去,难道委屈玫瑰姑娘当一辈子的宫女?”黄德想想又问。
“那丫头若自己未开窍,瞧不出孤的心意,孤就让她做一辈子的宫女又何妨?”冶冷逍笑着审视自己写的字,一张张的挑,不满意的真接丢弃在一旁。
黄德憋笑,那能成吗?他可不信王上能忍得住一辈子不碰人家!
冶冷逍洞悉人心的眼神扫向正在暗笑的黄德,黄德一见立刻吓得岔了气,忙拍自己的胸膛顺气。
“奴……奴才刚才吞咽不顺,呛了一下,还请王上原谅。”黄德涨红脸低头掩饰的说。
王上太精明,自己的任何心眼都难逃他的法眼,以后他再也不敢随意笑王上的事了。
“哼,她成为孤的女人是迟早的事,不管她的身分是什么。”
“是是是。”黄德连声应答。
“好了,别烦人了,退下去吧,孤还想再写会儿字。”冶冷逍提笔赶人。
“是,”黄德要退下时,忍不住又回头问。“王上,奴才尚有一事想不通,您……瞧上的是她哪一点?”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自己最大的疑惑。
冶冷逍转头貌向他,“你想知道?”
“是因为……那笑吗?”料想除此之外,玫瑰并无特别之处,因此他才大胆的猜则。
“错。”
“错?”黄德愕然。
冶冷逍眼神变得莫则起来。“孤如何会在乎那个,虽然那曾经吸引过孤,但孤真正在乎的是……”
“玫姊姊,你别边走边读,当心撞到墙。”碧玉提醒抱着读本走路的玫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