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我宁可不要。”蔡志宏不以为然地 说,他还是喜欢这样逍遥自在。
俞震亚拿起夕卜套披在肩上,“抱歉,我得先走 了,你们好好玩吧!明天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随 你们爱怎么闹都行!”
“赶快回去吧!你这个新好男人。”大家笑着说。 一出了啤酒屋,远离那菸味、酒味和噪音,外 头倒是挺幽静晴朗的,俞震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 气,感觉胸腔中充满夜晚的澄澈。
走进车中,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自己说: “最后一个单身的夜晚,竟然就这么过了。”
他也说不出原因,就是不想碰那个舞女,她应该 算是他喜欢的类型,狂野奔放又热情,但是曾几何 时,他不再喜欢攻瑰了,反而欣赏起百合的清香。
可恶,头又疼起来了。俞震亚揉着太阳穴,不 知怎地,这几天头疼碍厉害,难道丁雨璇在他头上 那么一砸,真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唉!”他对己摇头,算是中邪吧!他就是只 要雨旋一个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夜色迷蒙,路上车流不多,加上些微 酒精的作祟,俞震亚的车速越来越快,他只想赶快回到家躺下, 养足了精神,面对明天崭新的一切。
途中经过民生路时,一辆砂石车却迎面而来, 速度快得像是喝醉了酒。
“妈的,居然逆向驾驶!”俞震亚咒骂了一 声,赶紧转过方向盘。
他虽然闪到路边的空位,但是那要命的砂石车 仍像瞎了眼似的,直直往他开过来,跟看一切都无 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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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已经接连三夜了,为什么梦不到扬 磊?难道杨磊也知道她就要结婚了,所以他做了决 定,愿意祝福她,却不愿意再进入她的梦中? 她究竞该怎么办好?不嫁给俞震亚,或许扬磊 会回来,但绿色隧道就得消失了!
这详两难的局面,让她在婚前的迭一夜失眠了。 寂静的午夜,凄厉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沉思中 的雨璇立刻被吓着了。
而接过电话,传来是俞继德慌张的声音,“是 雨瑭吗?震亚出车祸了,他被一辆砂石车撞到,现 在人在南投医院里,准备要动手术了!”
“我的天!”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全身都 发抖了,“我马上来!”
雨璇立刻叫醒父母,告诉他们这 个消息,于是丁介文开车载着妻 女,一家人赶到了南投医院。
怎么会?历史怎么又重演了?莫非接近她的男人 都会遭逢不幸,而俞霞亚也要成为牺牲者?赶往医院 的途中,雨璇握紧了双手,心中不断对自己问着。
当车子一停下,雨旋第一个下车,冲进了医院柜 台询问,丁介文和徐彼婷看女儿这般紧急,更加肯定 是这小俩口的感情,看来这一点他们是不必担心了。 现在要担心的,却是俞震亚的情况……
他们三人来到手术室前,俞继德正坐了在那儿抽 菸,眉头紧紧皱着,毕竟手术中的可是他的独子呢!
“俞伯伯,震......震亚他不要紧吧?”雨璇发 现这是她第一次喊俞震亚的名字。
俞继德看了看他们,虽然想开口叫他们安心, 但又不能隐瞒事实,“他的胸腔破裂,医生正在给 他开刀,脑部则是严重受伤,一度还有脑死的迹象 ……
“脑死?”徐筱婷忍不住尖叫起来。大家都知 道,脑死的话,就跟植物人没两祥了,就算救活了也 是生不如死。
丁介文叹口气说:“手术要多久?” 俞继德摇头,“我也不知道,医师说要看情况 而定。”
“那我们只有等了。”雨璇接着说。 俞继德把车祸的经过说了一遍,
让丁介文听得感慨不己,“又 是砂石车惹的祸,自从拓宽了外围道路以后,就不 知因此发生了多少车祸?”
俞继德也是无祭极了,“震亚本来还打算拓宽 绿色隧道,昨天又突然打消了念头,谁晓得现在就 出事了。”
徐筱婷说,“那个大弯路实在很危险,常常有事故 发生。八年前,我们隔壁有个男孩子叫做扬磊,也是在 民生潞上披砂石车撞死的,那时他才十六岁呢!”
丁介文对这件事还是记忆犹新,“是啊!没想到 历史又重演了,希望这次震亚会平安无事才好。”
雨旋坐在一旁不说话,她默默想着这两件车 祸,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出现过两位截然不同 的男性,难道都会死在那个大转弯的地方吗?这会 不会是她的错,会不会是命运注定要她寂寞?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医生们终于从手术房中 走出来,拿下血迹斑斑的塑胶手套,对他们宣布 说:“我们己经尽力了,请做最坏的打算,就算病 人醒过来了,也很有可能无法恢复意识。”
“无法恢复意识......是什么意思?”俞继德忙 问。
医生不得不直接一点说出来,“有可能成为植 物人或是智能障碍。”
俞继德颓然放下了双手,他不再多问什 么了。
雨璇则问:“医生,我们可
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是请先经过杀菌窒,他现在的抵抗 力很弱,不能再有任何并发症。”
他们四个人都进了病房去,俞继德只看了一 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那原本英姿焕发的儿子,此刻全身却插满了 管子,脸色苍白碍毫无血色,教他这个做父亲的情 何以堪?
俞继德表示想要先回去休息。
雨璇便说:“爸妈,你们送俞伯伯回去吧,我 在这里守着震亚,否则俞伯伯一个人开车回去,我 也不放心。”
丁介文心想女儿说得对,以俞继德现在的情 况,实在不适合开车,便答应说;“好,那你就辛 苦一点,在这里等震亚醒来,再跟我们联络。”
“嗯!”这是她至少能为俞震亚做的,她欠他 这份情。
看着他们三个人走出病房,雨璇又低头看看俞 震亚,他脸上似乎蒙上了死亡的阴影,没有一点生 气附着在上面。
在这一刻,她满心都是自责,对他再也没有厌 恶或抗拒,她一心一意只想看着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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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而混乱的一夜,雨璇 反复作了好多梦,却都是相同的情景,就在那条公 路的大转弯处,不断传来撞击声、惨叫声和锐利的 煞车声,那声音几乎就要把她逼疯了。
她醒过来好几次,看到俞震亚仍然昏迷,似乎 再.也不会醒来,她不禁落泪了,尽管她不爱眼前这 个人,但她不愿见到任何人死去,尤其还可能是因 为她的缘故......
隔天早上,当雨旋睁开酸涩的又眼,一抬头, 却看见俞震亚阳光般的笑容,“早!”
“你......你没事?”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一点事也没有,我好得很呢!”他举起强壮 的手臂,身上那些大小管子早就被了拔掉了。
“可是医生说....”明明他已经在弥留状态了啊!
俞震亚拉起她的手说:“你看我不是都好的? 我等着要娶你,怎么舍得死掉?”
“别......别说那个字。”她怕透了。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他感怀地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