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一开始他便对妻子这个侄女无好感,她太娇了,对人、对事缺乏耐性,满脑子是别人该为她做什么,而从不问自己能为别人做什么。
所以一发现她对儿子产生爱意时,他毫不犹豫地同意儿子朝整体设计师的路走,一个人的兴趣和才华不该被抹灭,至少在他能力范围内,先将两人拉开一段距离,以免儿子中了她的美人计。
「我……我家不缺我这份薪水,爸爸说我只要找户好人家嫁了,当个贤妻良母就好,他不希望我为了一点钱卑躬屈膝。」舒宜娴自认回答很得体。
一连串的金融风波、经济衰退,舒家景况早就今不如昔,伥着向银行借贷勉强维持富裕水准,根基已摇摇欲坠。
父亲曾多次要求财金系毕业的她帮忙分担家计,不过她明白的告诉父亲她注定是贵夫人的命,不能太操劳,只要她当上彻表哥的妻子,舒家的财务窘境便能获得纡解。
她爱彻表哥,更爱他背后的庞大财富,身为「京都集团」继承人,他有无上的权力和金钱,嫁给他等于得到一张长期饭票,他未来的社会地位是她幸福的保障。
「这话就不对了!人若无人生历练是不完整的,你父亲太宠你了,把你宠成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他实话实说,不因她是太太的侄女而挑好听话。
「姑丈……」她脸色发白地捂着胸口,一副大受打击的难过模样。
「老公,你把话说太重了,我大哥疼女儿又碍着你什么事,你不能老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人家,宜娴才几岁,她不工作也有人养着,你干么鸡蛋里挑骨头,硬要挑她毛病。」郁美子护短,跳出来替侄女说话。
「姑姑……」舒宜娴一脸委屈,楚楚可怜地偎向姑母,寻求安慰。
不想和妻子争执,风间仁夫缓了口气,「算我口拙说错了话,别往心里搁,不过好在你不是风间家的人,不然我真要头痛了。」
他话中有话,暗指她成不了风间家的一份子,充其量只能是外人。
闻言舒宜娴很不服气,大起胆子为自己争取机会。「要是我是风间家的人,我会帮忙打理丈夫的事业,让他无后顾之忧的全力冲刺,还会给他家庭温暖,享受天伦之乐……」
当没听见她一番大放厥词,风间仁夫转过头,拿起遥控器转到新闻台。「郁美子,时候不早了,你侄女还不回家吗?」
对丈夫明显疏离的态度,她气闷在心。「今天她要睡在这里,不回去了。」
他按键的手顿了下。「也好,深夜问题多,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就让她在客房住一夜。」
是「客」房。来者为客,不是自家人。
「你……你也说说彻,他有多久没回家,我都快忘了我有个帅儿子。」她是失职的继母。
本来她想说:你太冷漠了,好歹是我娘家小孩,起码给人留点颜面。但是她怕夫妻会为了这事吵架,硬是话锋一转,为侄女制造机会。
二十年的婚姻关系足够让她了解丈夫的个性,他不是冷硬、对人漠不关心,而是太正直了,好恶分明。
说到儿子,风间仁夫严肃的神情稍微软化。「我会和他提一提。」
「不只是提,我要他早点定下来,都老大不小了,他还想玩到几时?」难道养真不如生,她想管都力不从心。
彻的生母死于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就预估活不到三十岁,她拼了一口气非要生下意外怀上的孩子,因此彻出生没几年,他生母就因心脏衰竭而过世。
当时还不是她丈夫的仁夫本来无意续弦,可后来在台湾友人的介绍下结识了她,认为她性情温婉应该可以给他们父子一个温暖的家才再婚。
一开始彻是畏生的,和她并不亲近,不过在一阵磨合、长期相处后,终于培养起母子感情。
若不言明,少人知晓他俩是继母继子关系,在一般人眼中,他们与母子无异。
第7章(2)
「公司目前正打算推出亚洲新乐园方案,专案小组看中一块久无人居住的土地,我想让彻参与,做接班的准备。」他心里早有盘算,循序渐进将儿子拉进集团核心,这也是儿子当初自行创业前和他达成的协议。
「真的,他不做造型师了?」闻言,郁美子喜出望外。
不想妻子多事,节外生枝,他还有但书。「不过别逼他太紧,乱安插什么人在他身边,他还在摸索中,若有不相干的外务干扰,董事会的评估可能有影响。」
郁美子一听,表情微僵地看向一脸兴高采烈的侄女。丈夫的话意再清楚不过,多年夫妻她怎会听不出他有条件的让步。
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候再来看看能不能小推一下,别做得太明显,暗暗出力。
「啊!」
大半夜的,杳无人迹的荒林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经由咻咻咻的风声一传送,宛如电影中的鬼片,增添了悬疑紧张的鬼魅声效。
林里闹鬼一事再度被证实,它在寂静的夜里更显得阴森,鬼影幢幢。
而此时,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以大字形趴在地板上,不着一物的紧实窄臀多了女人足印。
令人心头一惊的悚然叫声便是他口中发出,他伸手一撩帅气中长发,灰头土脸地趴着喘息一会,才手肘撑地爬起身。
「你一定要这么狠心吗?每一次利用我之后就趁我不备,一脚将我踹下床。」为得佳人芳心,他已经伤痕累累,堪称史上最惨不忍睹的家暴。
一脸无辜的丁晓君说着令人吐血的风凉话。「噢!你又跌下床了,有床不睡干么睡地板,难不成你跟我一样不习惯睡觉时床上多了一个人?」
那夜在餐厅上演一场驯妇记后,尝到甜头的风间彻便像是一尾甩不掉的水蛭,赶在天黑前把手边工作忙完,每晚必到亲亲女友家报到。
他们在一起了,名副其实地成为一对肌肤相亲的情侣,半同居般夜夜同睡一寝,没偷懒地勤做「功课」。
屋内的男性用品越来越多,她的浴室里摆上蓝色牙刷和刮胡刀,毛巾多了一条,沐浴乳由常见品牌换成要价近万的玫瑰精油,气味浓香得让人感觉到恋爱气息。
这段时间以来,大师亲自操刀的丁晓君变得既美且艳,媚眼如丝,娇笑动人,浑身散发致命的女人味,仿佛是世上最娇艳的带刺玫瑰。
他被蛊惑了,也深深着迷,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海中,一日不能或缺她注入体内的毒素。
「非常有趣的论调,你不先确定自己有没有梦游的毛病?」嗯,还是她软馥的身子最好抱。
「梦遗?这是男人才有的生理现象吧!」她故意假装听错。
满脸宠溺的风间彻以鼻在她香颈一蹭,轻笑出声。「全让你榨干了,我一滴不剩。」
他以指摩挲丰艳嫩唇,朱丹颜色是他刚染上去的色彩。
「风间彻,你要我再踹你一脚吗?」皮太厚了,不痛不痒是吧!
他笑着揉捏她胸前粉蕊。「我爱听你在我身下娇嘤,更爱你意乱情迷双腿盘住我的腰催促,你温暖紧窒的包覆是我的天堂,没有你,我等于缺乏生命的泉源。」
「那你怎么还活得头好壮壮,你的过去可没有一个丁晓君。」这男人简直把腻人的情话说得跟喝开水一样,根本是妖孽。
她不想太放纵这个四处留情的男人,但是她才一拨开他包覆胸脯的大掌,他随即转移阵地,探向她的大腿,刻意以掌心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