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降逆本郡主,活腻了,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打小就以为自己会是太子妃的宁馨本性并不坏,但是在皇上皇后的骄纵下,难免娇了些,常以未来皇后自居,要别人顺从她。
侍香的多嘴自然得罪这位娇郡主,她恼羞成怒,遂一使眼神要随身侍女掴掌赏罚,不许他人说她一句不是。
南青瑶见状不得不出面缓颊。
“郡主切莫生气,侍女出言不逊,我当好生管教,别折损了你的矜贵。”此话一出,自是给人台阶下。
郡主的侍女巴掌高高扬起,可她还有分寸,不敢真的打挡在侍香面前的公主,她好歹是太子钦定的太子妃,地位崇高,她一名小小奴婢得罪不起。
“哼!你也别得意,珩哥哥是未来的东谈国国君,他日登基后,不会只有你一个妃子,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离开,别和我争,我有宠我的皇上和皇后,你争得过我吗?”她表态后宫之首非她莫属,旁人休要争一席之地。
宁馨这番话让南青瑶默然了,她知道帝王最多情,坐拥后宫三千粉黛,可是由别人口中说出备感刺耳,她脸色微白,心口微微绞痛。
“要让一个人在后宫消失非常简单,你若想多活几年就聪明点,就算你当上太子妃,珩哥哥的心也不会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他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绝不会让我受到半点委屈。”
下够了马威,宁馨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头一甩,又带着十数名侍女离去,她相信吓得脸色惨白的南烈国公主不敢和她抢衍哥哥。
“不会让她受到委屈……”难道就该委屈她吗?
顿感心痛的南青瑶面色浮白大口地喘着气,脉息忽然变快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她连忙以绢帕捂嘴,以手势挥退小玄予。
他一走,那股腥甜再也抑不住,一声重呕,粉色绢帕瞬间被鲜血染红。
“公……公主,你吐血了……”怎么会?她下的毒应该不会致命……
“我……我不会有事,这件事不要告……告诉任何人。”她眼前骤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你吐了好多血,不请太医来诊治不行。”是她害的吗?还是被宁馨郡主气出病了?
侍香很害怕,怕自己会害死誓死保护的公主。
明明细如柳枝的胳臂却突然非常有力,紧紧抓住她手臂。“尤其是太子,没必要让他心生恐慌,我的病……无药可救。”
半晌后,双目又重见光明,虽然不甚清明,但已足够。
“公主……”侍香只是捂着嘴呜咽,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9章(1)
太子成亲是何等喜气洋洋的一件盛事,举国欢腾、百官齐贺,诸国来使送上大礼,百姓们夹道欢呼,大放鞭炮,抛撒鲜花,祝贺声连连,响彻云霄。
而新娘也非等闲人物,乃南烈国第一公主,为人教厚,风采迷人,仪态万千,堪称世间女子之典范。
吉对到,锣鼓喧天,数百只五彩嫔纷的鸟儿由皇宫上空飞向八方,一条条彩带系于鸟足,悬空拉成鲜艳图样,象征国泰民安、富足康乐。
司礼官一身枣红色礼袍,昂然立于九十九阶长道左侧,他高举凤羽礼杖,大喊乐起,宫中乐师整齐和谐的弹奏起才七乐。
一袭金黄色袍服的太子俊难出尘,他由十二名礼宫开路,缓缓走上百阶长道,项上金冠熠熠生光,绚烂了明媚夏阳。
一身凤冠霞被,风华绝代的南烈国公主坐着凤辇,随着轿宫的脚步往上行,来到帝后所在的宫殿上。
一名嫁得美满的官家夫人充当喜娘,满脸笑脸地走上前,将公主扶下桥,送到太子身侧。
此时,身穷薄妙的宫女载歌载舞,口吟——
“百年好合,佳子佳媳,夫妇和睦,早生贵子,花开并蒂多子孙。”
“一拜天地。”
藏不住笑意的东方珩扶着爱妃,两人一同向外跪拜天地。
“二拜高堂。”
又一转身,踩到裙摆的太子妃差点跌跤,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个大糗,幸好太子及时出手搀扶,她红着脸,与夫婿同跪东皇,深深的一叩首。
“夫妻交拜。”
夫妻是同辈,用不着跪,他俩面对面低头互拜,脸上的幸福千金也买不到,流露着对彼此的爱意和深情。
“送入洞房。”
司礼官一喊完,迫不及待的东方珩没等到乐官演奏完毕,便想把太子妃带走,根本不管有多少双眼睛注视着。
他这举动引起哄堂大笑,观礼者全取笑他太过猴急,第一次娶妻难免急了些,万一吓着公主,大好的新婚夜就得孤枕独眠。
被这一笑,向来霸气的太子也红了脸,走得徐步。
但是不知道谁嘴碎说了句“下回纳妃就习以为常了,凡事一回生二回熟”,当下被太子狠瞪一眼,请出皇宫。
“终于娶到你了,我的瑶儿,我娇艳如花的太子妃。”他的妻、他的爱妃、他孩儿们的娘亲。
东方珩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笑得嘴都阉不拢,快要咧到耳朵后了。
一进入布置成喜房的太子宫,他立即掬握嫩白柔美,放在厚实大掌又搓又揉,似要将纤纤玉手揉化在掌心,沁入身体里。
“还没掀红盖头,你别先把我的手给拧了。”她羞答答地提醒,喜帕下的脸蛋比红莲还娇艳欲滴。
“不急,我想好好品味我们的新婚夜。”她这手儿多袖珍呀!他一只手便能包履她双掌。
“可我头上的凤冠压得我好难受,这一身行头的,我没力呀!”皇后的赏赐不能不戴,却重得她连头也抬不高,只能低着臻首。
“是重了些。”他好笑地取下南海珍珠项链翡翠玉镯、各式宝石戒指、金镯子、金链子……林林总总,不下五、六斤,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吃不消。
“耶!凤冠呢?你别给留着。”这男人,好生可恶,故意欺负人。
东方珩俯在她耳边低笑。“哎呀,爱妃急着洞房呀!本太子还不想春风一度哩!”
她娇哼,“太子若是别有金屋,那么就请移驾,本宫不送了。”
瞧他说什么浑话,明明是自己急色还赖到她头上,气不气人。
“呵……生气啦?逗着你玩,别真给我睡冷板凳,我这就来掀你的盖头。”他笑着拿起金秆,挑开鸳鸯喜帕。
美目盈秋水,蛾眉似远山,胭脂轻抹,淡施薄妆,好一天仙下凡来。
东方珩看傻了眼,为眼前清艳出尘的美人二度动心,目不转睛地盯着精心妆点的娇颜,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娇艳女子,而且是他的妻。
他的心热了。
深浓的幽瞳黯了黯,吐息粗浊。
“你瞧个什么劲,莫非我的妆弄花了?”他盯着她不放,让人好害羞。
唇瓣报了掀,未发一语,半晌后回过神的他赶快替她拿下凤冠。“你的绝色让我看呆了,都忘了这珍珠凤冠有多重。”
倏地,红晕漫颊。“嘴里说着好听话,可心里打着坏主意。”
“嗯!是挺坏的,你准会捶我肩头。”他眼一眨,带点染上情欲的邪气。
东方珩贴在她粉腮,小声说着羞人的私密话,在她嗔怒地粉拳轻褪时,轻握柔美,坐上喜床,与她并肩而坐。
“你呀!没个正经,哪个太子像你一样爱逗弄人。”她软着娇音,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
他笑道:“闺房内没规矩,咱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些叫人起鸡皮疙瘩的肉麻话也开心。”
抚着比豆腐还嫩的芙颊,他发出满意的喟叹,轻轻以指描绘着,顺着水得编动几来到丰润小嘴,他动情地喻上那抹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