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葡萄!”安安拣了一颗丢进嘴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呵呵,附近的山梨县这阵子盛产葡萄,有时间你可以叫炫烨那孩子带你去摘葡萄唷!”
那孩子?
噗哧!江炫烨比牛还壮,称他是个孩子还真不协调!
“婆婆,您几岁啦?”泡着温泉,安安的精神完全恢复过来。
“我呀,今年都八十咯!”咧着一口白牙,老婆婆满布皱纹的脸笑开了。
安安有丝讶异。“婆婆您有八十岁啊?看不出来呐!”她的气色红润,动作反应都好快,哪里像是个已届八十高龄的老妇人!
说她五十岁还差不多!
“小娃儿,你嘴巴真甜,难怪炫烨那孩子这么疼你。”
“哼哼,他才没有!”他只顾着忙他自己的事,哪有理她!
“那孩子不太说话,不过我老太婆看得出来,他很重视你唷。”
否则他不会一来到,东西还没放下,就千交代、万交代,要帮她准备这个、准备那个,生怕有个遗漏。
认识江炫烨十几年了,安安是他第一个带来这里的女人。
“婆婆,您被他骗了啦,他是坏蛋!”
“呵呵呵。”冤家!老婆婆有趣的笑着,耳尖的听到外头的小狗在吠叫。“泡太久会头晕,这儿有衣服让你换穿,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谢谢。”
她冲了冲脸,吃掉大半盘的葡萄之后,才缓缓的跨出浴池,用大毛巾包起头发,擦干身子,套上老婆婆放在一旁的居家和服。
“咦?”和江炫烨在前院交谈的声音好熟悉……安安穿戴整齐,小心翼翼的拉开门,探头向外——
哇咧,怎么会是……凌刀!
他也回到日本来了?
“安安。”他愉快的叫她。
“你怎么晓得我在这儿?”她迫不及待的问,对这个意外的惊喜感到很开心。
凌刀指了指江炫烨。
“喔。”原来这两个男人私底下有“暗通款曲”哦?
“你们这边聊,我去煮热水。”将他们带进屋内的和室,江炫烨跟在老婆婆后面,往厨房去忙,留给他们两人单独谈话的空间。
门一拉上,凌刀随即朝安安挤眉弄眼的说:“嘿,人家对你很体贴嘛!”
“少无聊了你!”嘴巴虽是爱逞强,安安心里的滋味却甜得很。“说!你不会当真是凌刀家集团的继承人吧?”
他摊摊手,好无辜的说:“正是本人。”
喔,她要晕了,谁来扶她一把!
凌刀集团耶!那是全日本最大的企业哩!
莫怪丝绒开张两年多,赔了大笔大笔的钱,凌刀还一副不痛不痒的模样,那点小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嘛!
“老大,你是笨猪啊?凌刀集团这么大,你不好好待着,吃饱撑着才跟我们一起窝在丝绒发疯!”安安跳脚,指着他的鼻子大吼大叫,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惊吓实在太多了一点。
“没办法啊,谁教容容不肯跟我回来。”他会证明,没有凌刀家族的光环,他凭借着自己的男性魅力,也能让萧思容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安安怒睇他。“厚!你居然一直瞒着大家!该打!”
她作势就要扑过去,老婆婆适巧送来热茶,化解了灰修楚的危机。
“好啦,等我搞定这边的事,肯定回去向你们负荆请罪!”先求饶比较快。
安安甩着长发,稍稍能接受他谦卑的认错。“这还差不多!”
“喂。”凌刀又忍不住嘴巴痒。“大魔女终于爱上人家啦?”
否则她哪肯千里爱相随,说来日本就来日本!
“爱你的头啦!我、我只是想顺便来玩一玩呀!”她竭力想稳住嗓音,装出最稀松平常的样子,但过于激动的情绪还是出卖了她。
没见过女人这么爱面子!
凌刀在心底犯嘀咕,却也不敢说出来,免得讨骂。“好吧,你好好玩,我等一下得回东京去了,咱们台湾见。”
“是哦,这么快就要走呀?”
“嗯。”他应,又记起一件事要交代她。“安安,你晓得彦翔他——”
“也是一名大少爷,对吧?”她真该狠狠榨干他们身上的钱才对!
凌刀点头,神情显得相当严肃。“重点不是他的真实身分,他……唉,你最好多少防着他。”
要凌刀说出这种话,他也很为难。
毕竟大家都是共同生活了两、三年的伙伴,如果不是有把握,他又怎么会怀疑起自己人?
安安瞬间变了脸色。“老大!你不会听信江炫烨说的话,认为彦翔会害我吧?拜托,大家在一起工作两、三年了,江炫烨不了解他,难道你也怀疑他?”
“跟江炫烨没关系,有件事——我只是猜——”凌刀说得不太顺畅——“我担心,上次丝绒遭人破坏,就是彦翔的主意。”
安安生气得阖了阖眼,倒在桌面哀叫着:“你们有病啊?彦翔为了保护公司,人都受伤了,谁会让手下打自己呀!?好好好,假若事情真的是他演出来的,你告诉我,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凌刀顿了一下。“他要你回来,这个理由够不够?”
依稀记得,他们叫安安去米洛上班好换取合约时,连彦翔并没有出言赞成。接着,他们谁都看得出来,安安到了米洛工作后,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光彩,俨然是一副沉醉爱河的模样。
如果换作他是连彦翔——偷偷爱着安安好多年,他也会狗急跳墙,想出一个非要安安回到丝绒的办法吧!
“我不听、我不听!”这教她怎么相信?她压根儿没想过,连彦翔像他们说的那样喜欢她!
大家都发疯了?
江炫烨小眼睛、小鼻子的在那边耍心机,现在居然还影响到凌刀对连彦翔的看法,真是太过分了!
第9章(1)
夜晚笼罩大地,江炫烨一身厚重大衣,送凌刀下山后,返回屋内。
一踩进和室,安安杀人般的目光便扫了过来。
“怎么了?”褪下外套挂上衣架,他屈膝坐过来她这一方,阴郁的问。
她和凌刀不是聊得浑然忘我,兴奋得很吗?怎么人一走,她就对他摆出深恶痛绝的脸孔?
“姓江的,我警告你,不准在凌刀面前乱嚼舌根,数落彦翔的不是,你这样太小人了!”安安甩指戳他。
江炫烨的眉头打了个死结,冷峻的脸孔上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心里已打翻了一缸子醋。“我没有向他提过连彦翔。”
如果凌刀说了什么,那也是他自己的发现。
“你还在说谎!”该死的男人!安安气极了,对他执迷不悟的行为感到异常愤怒。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捧在手心把玩的洋娃娃,对于她身边的人、事、物,她有权利自行掌控,谁允许他一手遮天,不由分说就来搅局了?
谁允许过他了!?
江炫烨这自以为是的沙文猪!
“我没必要说谎。”察觉到安安高炽的怒火,他静静喝着冷掉的茶,依旧很沉得住气。
“才怪!”她闪过他伸来欲摸她的手掌,“不管你讨厌彦翔的理由是什么,总之我就是不准你再胡说他的坏话!”
不只是连彦翔,安安对于每一个朋友,都无比重视。
江炫烨却完全误解了她的意思。“你就这么在乎他?”盯住她的冷瞳,闪着幽暗虽解的微芒。
她护着连彦翔的态度,令他吃味到了极点。
“跟你没关系!”安安恶性不改,皮笑肉不笑的出言挑衅道:“我爱想着谁,就想着谁,你管得着吗?”
笨蛋!
假使她真的喜欢连彦翔,她会放着他不理不睬,一口答应跟着他到日本来?又不是头壳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