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安庆帝风流洒脱,又经常微服出宫,一个不小心便偷播情种并不意外。
兔儿公主与励守峰的大婚之日订在她出生日中秋那天,全天城欢庆三日,沿街设宴,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可随意享用盛宴。
新房内,兔儿坐在床边,赵窦贤容走了进来。
「累了吧?」她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理了理兔儿脸颊边的发丝。
「不累。」
「守峰被天昊跟祯王爷他们缠住了,恐怕得很晚才能回来。」
「不打紧,未来日子长得很。」她丝毫不因祯王爷他们打扰新婚之夜而动气。
赵窦贤容爱怜的端视着她,眼眶泛着欣慰的泪光。「看见你认回了父亲,又嫁给守峰如此深情之人,娘真是替你开心。」
兔儿静静的看着义母。其实,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一个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的想法。
此刻,这里就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她想,该是说出那个想法的时候了。
「娘,」她执起义母的手,「兔儿想问娘一件事,您若不想回答便罢,兔儿日后绝不再提。」
赵窦贤容心里微微一凛。
「娘,您说的那位生下我的闺中密友,就是娘吧?」
迎上她澄澈的眸子,赵窦贤容一怔。「兔儿?」
「兔儿有个感觉,我感觉娘就是生下我的母亲。」她眼里含着期盼的泪,「娘,是吗?」
赵窦贤容心口一紧,眼泪瞬间溃堤,她低下头,掩面哭泣。
事情至此,兔儿已确定了自己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
她伸出双手抱住了正在哭泣的母亲,轻声安慰着,「娘,兔儿不怪您,兔儿明白娘的苦衷及为难。」
「兔儿,娘……娘真是对不起你……」赵窦贤容哽咽致歉。
她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泪,但流的是欣喜的泪水。
「娘,您千万别自责,兔儿真的不怪您。」
「娘!咦?」赵绣香跑了进来,见两人相拥哭泣,不觉一怔。
见她进来,赵窦贤容赶紧跟兔儿分开,并急着拭泪。
「娘,兔儿姊姊,你们为什么哭啊?」她走了过来,疑惑的看着两人。
「因为……」赵窦贤容整理了一下情绪,温柔笑看着女儿,「看你兔儿姊姊得此归宿,娘太高兴了。」
赵绣香一笑,「所以娘是喜极而泣?」
「可不是?」兔儿拉着她的手,「要是赶紧也把你嫁出去,娘就更开心了。」
她噘起嘴,「我才不想这么早嫁人呢!」
「哎呀,从前老嚷着要嫁峰哥哥的人是谁啊?」兔儿故意糗她。
她尴尬的低着头,羞赧娇嗔,「兔儿姊姊别笑话我了。」
「呵呵呵~」
看着她那娇羞又生气的可爱模样,赵窦贤容跟兔儿都笑了。
带着醉意,励守峰终于在子夜回到了新房。
兔儿还未和衣睡下,悠闲的沏了一壶茶,坐在窗边看着天上的明月。
「兔儿,真是……对不住……」他努力维持着平稳而笔直的步伐,但终究还是晃了两下。「天昊跟你皇叔不让我走,所以……」他来到窗边坐下,一脸抱歉。
她微笑地倒杯茶给他,「不要紧,难得大家聚在一起,让他们闹个够本吧。」
「你真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妻子。」励守峰说着,抓起杯子把茶喝得精光。
兔儿抬头看着天上那轮黄澄澄的明月,唇角噙着一抹恬静的笑。
「人生的际遇真是千变万化……」她有感而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没想到跟着你来天城,竟把爹娘都找到了。」
「可不是吗?」他笑叹一记,「谁料得到你的亲生爹娘竟会是皇上跟容姨。」
闻言,她一怔,惊疑的看着他。「你……知道?」
「我猜的。」他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迎上他的黑眸,兔儿安心浅笑,「希望你一觉醒来,别忘了你现在说的。」
「呵,」他一笑,「你以为我醉了吗?」
「你没醉?」
励守峰眼底闪动异彩,两只眼睛像炽热的火把般,「今天可是我励守峰的新婚之夜,才不会让那几个王老五把我给灌醉呢。」
说罢,他起身走向她,然后弯腰将她抱起至床边放下,像是要把她的样子深烙在心底般的端详着她。
「啊,」他喟叹一声,将她紧拥入怀,「我励守峰何其有幸能拥有你!」
兔儿将耳朵紧贴着他胸口,听着他那稳健的、令她安心的心跳声。
「不,幸运的是我……」她娇怯地诉说她的想法,「我能逃过死劫活下来,必然是为了终有一天能依偎在你怀里。」
听她这么说,励守峰欣喜且激动。
他端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在她湿润的唇上重重的烙下印记。
「你我都是幸运之人,往后我俩就努力的生几只幸运的小兔子吧。」语罢,他将她牢牢紧抱,拥入罗帏。
春宵漫漫,无限旖旎,在经过了这么多波折后,这对命定的璧人,终可厮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