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医生从进门后,就若有所思地看了陈希羽一眼,然后慈祥地笑了笑。「我会保密。」他知道这孩子是离家出走的。
「黎叔叔,真的很抱歉,天还没亮就把你吵来了。」陈希羽感动的差点要流眼泪,黎医生的这句话真是定心丸。
「你脸红的这么厉害,是不是也被传染了?」黎医生看了看陈希羽的脸,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是太热了,没关系。」陈希羽猛摇着头,跟病没关系,她不过是被迫看了一眼万恶的「人间凶器」而己……
己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在心底怒骂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天杀的唐笑言,我一定要把你列为拒绝往来名单!
第5章(1)
茶水还冒着热气,退烧针打好后,黎医生和陈希羽来到客厅沙发前。
「我不坐了,记好吃药的顺序,有事再打电话给我。」黎医生告辞,他诊所还有事情要处理。
「麻烦你了,黎叔叔。」陈希羽还是感激的道谢。
「真的打算这么一直下去吗?」黎医生叹了口气,他和陈希羽的父亲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其实他知道陈世勋很重视这个长女,只可惜两人之间的鸿沟实在太深,想跨越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我还没有想清楚,而且我真的不想要陈家的什么。」陈希羽知道黎叔叔的话都是作为长辈的劝导,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真的不想被那些什么商业联姻束缚住,她要的人生不是这样的。
她更不会为了那些财产就听从指示,而且遗产什么的她也没想过,她宁可穷死饿死,也不会与为了钱就咒父亲去死的那些人同流合污。
「你父亲的身体变差了。」黎医生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活着,尽管他没有做过什么对的事情,可是我仍然记得他是我父亲。」陈希羽知道,只要她不回去,父亲就会觉得放不下什么,就一定会还会用力的活下去。
如果她真的让他觉得欣慰了,她不敢想之后的事情。
母亲的去世是个梦魇,而父亲毕竟是母亲最爱的人,尽管父亲在外面的有了情人,也有着私生子女,可是他只承认她是陈家的女儿,而母亲永远是陈家唯一的夫人。
所以,她虽然有着叛逆的心,但是却为了母亲默默地承受这么多年来的压力,但是让她去嫁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她是真的做不到。
「只要你试着去体会就会知道,其实他很疼你,也许他不是要强迫你嫁人,只是想你嫁个好人家。」黎医生的话说到这,也就止住了,毕竟还是他们父女间的私事。
陈希羽点了点头,然后送了黎医生离开,心情反到变得沉重起来,黎医生的话让她突然觉得心里受了触动,或许真的被他说中了也不一定。
父亲也只想她嫁个好人家而已,可是却因为彼此的倔强而说不出温柔的话语,永远都在用强硬的态度来互相伤害,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陈希羽拎了一瓶红酒走到唐笑言的床边,看着这张昏睡中的脸,抬起手去戳了戳他的脸颊,突然觉得每个人的心中一定都有一个秘密,就像现在的唐笑言,她还看不到这个人的心,一个人永远不知道别人经历的是什么,所以自怨自艾是软弱的选择吧。
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想着很多往事,那些被她刻意麈封的往事和不承认的父爱,严厉的训斥以及失望的眼神,都是伴随陈希羽成长的日子里,到如今她又必须要承认,他的教导是对的,她学会了太多的事情。
父亲身上最深的伤疤,是在她小学的时候留下的,因为挡住了向她撞来的车子,所以重伤住院很久,这些其实她都记得,她只是不原谅父亲对母亲的冷漠,也许爱情真的是不能强求的,尽管母亲爱他,可是父亲的心里永远爱着别人。
「如果留下一个回忆,日后就不会遗憾了吧。」陈希羽有些醉眼朦胧,就当她是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就当是她一次的精神失控,其实爱情也可以是一种回忆,那就让她也尝尝什么叫作放纵的滋味,经历一次真正的蜕变,去面对生命无多的父亲,这也是凭着自己意愿的一种选择,所以她不会后悔。
尽管带着酒意,可是陈希羽还是没忘记给唐笑言量体温,直到确认他退烧为止己经是早上七点钟了,她松了口气,伸手抓了床头柜上的电话。
「小林,是我。」陈希羽揉着额头,太阳穴在抽痛。
「希羽,你怎么这么早?」小林还没有睡醒,最近时常加班是在是太疲惫了,没想到希羽还这么早起。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专栏我已经弄好了在我的电脑里,我要请假一天明天才会过去,你替我跟主编请假。」陈希羽知道她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很严重吗?要不要我下班后去看你?」小林追问了一句,因为陈希羽是那种很少得病的人。
「绝对不要!」陈希羽直觉就回答一句,因为她不确定唐笑言会在晚上之前离开,所以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希羽你的反应不太对喔。」小林的突然清亮起来,带着那种八卦的心情,希羽第一次拒绝她拒绝的这么干脆呢。
「别胡说,我现在头昏要去睡了。」陈希羽赶紧挂断了电话,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唐笑言,想到自己之前荒唐的想法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这年头还有什么无所求的献身,她脑袋肯定坏了。
浴室的淋浴声音很清晰的传来,床上的男人悠悠转醒。
「还真的叫医生来了。」唐笑言看着手臂上的透气胶带和棉花,应该是被打过针了,让他神清气爽了不少,头也不昏沉了。
陈希羽用毛巾抱着头发走进屋来,她习惯把吹风机放在卧室里,殊不知唐笑言在看到她走进来时,以最快的速度闭上眼睛,当作他还没醒来过,而她看了一眼唐笑言似乎没有醒来的样子,也就放心地坐下来小声地吹着头发。
「到底该不该那么做呢?」陈希羽从镜子里偷喵了一眼唐笑言,虽然他没有醒来,可是她还是不敢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看,生怕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
她想做什么?唐笑言虽然不睁眼,可是还是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心里开始猜测她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莫非是和他有关?
吹干了头发站起身来,陈希羽看着唐笑言霸占了她的床,想了想还是去睡沙发最好,于是走过去想再确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退烧了。
可是手在伸过去的一瞬间,突然被用力地抓住了,然后眼前一阵旋转,她己经仰躺在床上,身上、身上还压了一个庞然大物。
「唐、唐笑言……」他醒了吗?陈希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到,用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一点也推不动他。
难道他想就这么压着她一直到睡醒来吗?那她会窒息而死吧?
「我好饿。」唐笑言嘴里小声地逸出几个字,说的有气无力的。
原来他是饿了,陈希羽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有什么阴谋的味道,只是单纯的认为他睡久了是该饿了。
「那你起来,我去给你煮粥。」陈希羽放下心来,因为身上压了一个男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形容。
「我很饿,现在就要吃!」唐笑言猛地睁开眼,看着怀里的女人以及还有些微湿的长发上。
现在?陈希羽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要吃的是指的吃什么?床上只有两个人,这么看来被吃的只有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