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现在自打嘴巴的承认,这确实是两人之间秘密的约定,否则下场绝对会很惨,超惨!
「当然啊爸,没有人愿意离婚的是吧?」扯开僵笑,陶绿茵尽力表现得很自然。「而且现在是在谈亲事耶,人家都还没结婚,你就触人家霉头,讨厌死了!」
「雷焰,你怎么说?」没理会女儿的撒娇,陶劲升一双老眼犀利的盯着少话的雷焰。
雷焰缩紧下颚,诚恳的回视陶劲升。「陶叔,我会好好对待绿茵。」
不管了!剃头没有剃一半的道理,既然他接受了绿茵的计划,断不可能在这时候反悔,接下来也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
「嗯,我信得过你。」陶劲升点了下头,总算露出安心的浅笑。
「那么雷老,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计量计量,如何帮这两个孩子筹备婚礼了?」
「那当然,当然!」雷长鸣赶忙附和。
就这样,四个老的热络的谈起婚礼细节,雷焰和陶绿茵自然而然的被晾在一旁,两人各自扮了个鬼脸,有志一同的蹑手蹑脚离开陶家大厅——
「天啊!吓死我了!」绿茵一逃出大门,忙不迭的拍着胸口直喊道。「我老爸精得跟鬼一样,我真佩服你怎么能一点都不怕的跟他对看?」
「我都接受过你的『震撼教育』了,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害怕。」雷焰好无奈,一切起因都是她,她还敢说怕?「况且我一向对你很好,我并没有对陶叔说谎。」
「是啦是啦,你对我很好,只是会念我粗鲁而已。」绿茵翻翻白眼,不忘借机酸他一句。
「那也是为了你好。」雷焰扬唇浅笑,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好好好,我晓得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这总可以了吧?」她懊恼的咕哝着。
「甘愿一点,绿茵。」他的笑意扩大,伸手揉乱她的发。
两人信步走到住家附近的公园,夏夜蝉声唧唧,闷热的气温让人们都躲在家里吹冷气,公园里并没有太多人,街灯将他俩的背影拉得好长。
「款,雷焰。」在石椅上坐下,绿茵倏地若有所思的唤他。
「嗯?」他轻应,跟着在她身边坐下。
「你会不会怪我出了这个主意?」低头盯着自己搁在大腿上的手,她的语气显得有丝不安。
从他答应与自己联手弄场假婚姻至今,她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每分每秒想的都是如何和他一起过夫妻生活,直到刚才老爸对他质询,她才意识到他极有可能是不情愿的。
毕竟那天晚上她有点太强势,追着他的困扰相逼,完全是自己一厢情愿。
「你现在才问这个,不会太迟了点吗?」雷焰挑眉,好笑的觑她。「都走到这个地步了,难不成你想喊『卡』?」
这种事不可能喊卡的,除非他俩有被剥皮晒成干的心理准备。
「没有啦,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我哪可能喊卡。」哎哟,越想心里越内疚,她的手不安的扭绞着。「我只是觉得,这个计划你也能找别的女人合作,未必一定要我。」
雷焰楞怔了下,似笑非笑的凝着她。「绿茵,你现在是在自卑吗?」
「啊!我的字典里没有『自卑』两个字。」抬头就着月光瞪着他的俊颜,更添一股朦胧的奇妙氛围。「可或许你能找个比我更漂亮、家世更好的对象来扮演这个角色,搞不好你的压力不会那么大。」
适才老爸质询他的那一幕,给她不小的震憾,今天若换成她是雷焰的角色,想必心理压力一定很大,所以她不禁为自己自私的想望而自责。
爱他就应该给他最好的,可是瞧自己为他带来什么?
压力,超大的压力,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
「嗯哼。」雷焰轻哼了声,倒没她想象的那么沮丧。「不管对象是谁,都势必会有压力,只是不同层面的压力罢了。」
她凝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我当然可以找个不认识的女人跟她交易,但谁知道她会不会反悔,等危机解除了却赖着不走?」用力的搂了下她的肩,现在他俩可是绑在同一条船上,谁都不准逃。「所以你是对的,至少我们无话不谈,不会有这方面的问题。」
「你真的这么想?」她的心跳快了好几拍,虽然他才搂了一下就放开,但她的肩上仍感觉得到他残存的体温和气味。
「当然。」雷焰轻笑,笑声被突来的微风吹散。「不然我不会答应你这么疯狂的计划。」
他的保证让绿茵心中的大石落了地,终于放松心情的跟着轻笑起来。
疯狂?
是挺疯狂的,但人生嘛,偶尔疯狂一次又何妨?
倘若疯狂能得到幸福,再疯狂都得试它一试!
第3章(1)
雷陶两家办喜事,理所当然邀来许多政商名流共襄盛举,更引来媒体的争相采访,关于雷焰的「绯闻」,自然也因这场婚宴的举行而不攻自破。
整个婚宴热闹非常,由雷焰的秘书赵东康担任总招待,他尽责的忙里忙外,问或被媒体记者逮到问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他都能轻松的解决,因此雷焰很放心将整个婚宴控制交给他。
赵东康除了处理现场所有大小细节,他负责帮新郎官挡酒,因此当婚宴结束,他的酒意甚至比雷焰还浓,不过无妨,他仍尽责的将准备闹洞房的人全部排开,不让任何人打扰那对新婚的小夫妻。
终于结束一整天的折磨,陶绿茵回到饭店提供的新房里,卸下满身的「装备」——彩妆、头饰、礼服,然后洗了个澡,终于换回平日自然的模样。
还是天然舒服!她赞叹着卸下「人工添加物」后的自在,却在看到房里那张大床之后,全身又开始不自在起来。
天啊!她之前都忽略了结婚之后就得睡在一起这点,现在该怎么办?
「你站在床边干么?」好不容易送走最后一位客人,雷焰拖着疲累的身躯回到新房,一进们就看到绿茵站在床边发呆,他不明所以的问道。
「啊?」她惊跳了下,局促的旋过身来。「你你你……你忙完啦?」
「嗯哼。」他眯了眯眼,和她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回听见她结巴,她到底是怎么了?「你在紧张什么?」
「没、没啊,我我我……我没有紧张啊!」她不安的拉了衣角,突然有点在意自己的睡衣会不会太暴露了点?
「是吗?」他浅笑,没再继续追问,随手拉开束缚了一天的领带,稍稍感到松了口气。「今天真是累坏啦,我想我绝不会有兴趣再搞一回。」
「搞什么?」不知道她是太过在意那张床的涵义,还是累过了头,她一时搞不懂他在说什么。
「婚礼啊!累死人了!」这比他工作时还累上好几倍,一辈子来一次就够了,再来会操死。
「呃……是啊,真的是很累。」她拍了拍胸口,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他边脱西装便问:「你洗过澡了吗?」
「嗯,刚洗过。」说道洗澡这等私密事,她不觉又紧绷了起来。
「那你先休息,我去洗澡。」他说着,兀自走进浴室。
休息,怎么休息?
难道真要两个人睡同一张床上?
天啊!她光想都要尖叫了!
她不安的看了眼浴室,由于饭店里的设计,浴室是以毛玻璃处理,因此隐约看的到他在浴室里洗澡的模样——不很清楚,但是看的到他整个人的轮廓,教她好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