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东西?
方可颐在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那你放开我,我去帮你弄早餐。」
她起身,看见床脚边那一堆混杂的衣物,心立刻「怦怦」跳,眼明手快的挑中刑远树的白衬衫,穿了就跑。
刚走出房间,门铃就不合时宜地响了,方可颐走过去,在猫眼里看到门外的人,惊讶地忘了换衣服就直接打开门。
「韦伶,你这么早来找我干什么?」她呆呆地看着妹妹。
方韦伶撇嘴,一指手腕上的表,张口就尖酸刻薄地道:「我亲爱的姐姐,麻烦你也有一点时间观念,我可没你这么好命,睡到现在还嫌早。对了,你身上这件哪来的?」
方可颐低头一看,立刻透出几分心虚,「就只是一件衬衫,有什么大不了的!」
「哼,你当我眼瞎啦!」方韦伶冷笑,「这是男式衬衫,你好端端的干嘛穿这种?」
方可颐来不及回答,有一个声音不屑地替她反击,「小姐,你姐姐无论穿什么,都用不着经过你认可吧!」
「你们——」方韦伶的眼睛都快瞪凸出来了。
刑远树只穿了条牛仔裤就从卧室里走出来,清凉、性感得不像话,不过方可颐此时顾不上去理会,一看之不只在心里浮上一句哀叹:让她死了吧……方韦伶回过神,气势汹汹地扬手一指,「姐,你们居然玩真的!?」
刑远树悠闲地走过去,把方可颐扯入怀中,「我们玩真的、玩假的,你激动什么劲?」
方韦伶不敢直接同他呛声,继续对好欺负的姐姐开火,「姐,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你昨晚在电话里不是明明说你们只是假扮的情侣?」
方可颐现在还能说什么,「狮屎都胜过熊便」了……她的脸上泛起一片心虚的红潮,一时间脑袋乱糟糟,根本开不了口。
方韦伶见她嗫嚅着不说话,更加理直气壮,「上床有什么了不起,玩了就玩了嘛,你昨天干嘛骗我?明明早就做了那种事,还有脸骗我说你们是清白的,哼!」
刑远树受不了了,伸手示意她Stop,「你神经病啊,我和你姐姐欢好关你屁事!」
「我——」方韦伶被他骂得一时噤声,但隔下了几秒又死缠烂打,「是她自己先多管闲事的!」
「拜托,是你老人家先骚扰我,好不好?」刑远树把方可颐抱得更紧,摆明了要气死眼前这个要泼无理的妹妹,「你姐姐身为我的正牌女友警告你,又有什么不对?」
「你们明明是假扮的!」方韦伶决定无理取闹到底,「我姐昨天在电话里早就都说了,她根本算不上你女朋友,别再装了,哼!你们在一起只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
刑远树打断她,「此一时彼一时,你不懂吗?可颐到底算不算我女朋友,天底不只有一个人说了算,那个人不是你,而是我——Do you understand?」
「阿树——」方可颐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她了解方韦伶的性子,怕她再被羞辱下去,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方韦伶受不了地快要尖叫,「我不懂!我姐姐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这样?你们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她配不上你的!你一定是跟她玩玩,对不对?不过像她那种保守的老古董,连玩都未必合你的胃口,你想玩,为什么不试试找我?论长相,我一点不输她,论玩乐的经验,我更胜她,而且我知道好聚好散,我分手很大方的!」
她气咻咻地飙出一大串,其实连自己都分不清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气急败坏到了顶点,不容许姐姐的男朋友比她的出色、日子过得比她舒坦,一丁点都不容许!
因为从小到大,她早已习惯了自己是最受宠的一个。
她怎么可以容许姐姐变得比她更像公主,受到王子的宠爱!
第6章(2)
刑远树指了指没有完全关闭的门,用乍似平和但实际无比阴冷的声调说:
「Out!如果不是因为可颐,像你这类货色,我连正眼都懒得看。」
方韦伶被他打击到快崩溃了,口不择言,「你们根本是一对狗男女!」
出乎她的意料,刑远树反而扯唇笑了,他笑眯眯地回敬说:「不敢,论狗男女的宝座,你和你那位未婚夫不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的。」
方韦伶惨败,垮着肩摔门而出!
「砰」的重重一声,方可颐惊得瞠目结舌。
「阿树——」她回过神来,推开身后的怀抱,懊恼地一个人走去沙发,「这下完了,你把韦伶骂得这么惨,她如果回去跟妈告状,我妈搞不好会特地北上来教训我。」
「可颐,拜托!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别总是觉得父母大过天。」刑远树站在她面前,半弯腰看着她,「对于不公正的待遇,你完全有权利SayNO!」
「但她是我妈啊——」方可颐接受不了他那一套。
「那又怎样?」刑远树干脆屈膝跪在她面前,为了更清楚看见她的表情,「可颐,他们对你根本是精神虐待,是人都有自尊心的,这么多年你该受够了。」
他说着,轻轻握住她的手,「听我的话,乖,以后若你的家人再对你说三道四,你就反击回去!」
「你让我好好想想……」方可颐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衰样。
空口说大话容易,可是真的面对破口大骂的老妈,她不相信自己有勇气反击,可怜她从小已养成默默挨骂的习惯了。
「我败给你了!」刑远树丧气地直摇头。
方可颐还想说什么推搪,猛然才发现另一个重点,「你干嘛不穿上衣?」
这个迟来的发现让刑远树大乐,他站起身,硬挤坐到她身边,「我衬衫在你身上啊,不然你脱下来给我?」他说着,真动手去解她的扣子。
「喂,不行!」方可颐当他来真的,羞得大叫:「衬衫先借我穿——」
她把两臂护在胸前,抱得死紧,刑远树乐得趁机抱满怀。
「我光着上身是你的福利,你光着就是我的福利了,凭什么我没福利?」
方可颐羞得连耳朵都泛红了,哼哼唧啷,「福你个头啊!我里面什么都没穿……」
「是吗?让我先验证一下——」刑远树故意邪恶地把娇躯扳转过来,掀起衬衫一角,作势要伸手探进去。不过只是虚晃一招,在方可颐抗拒前,改而把她拦腰抱起!
目的地——直奔卧室。
喂喂,不行,昨晚是酒醉了,现在她可还没有任何准备——「刑远树!」方可颐吓得被迫大叫:「不行,已经大白天了——」
不过尖叫也没有用,她被结结实实地丢在了床上。
「傻瓜,我又没打算对你干嘛!」邪恶的举动到此为止,刑远树改而气定神闲地在床边坐下,「可颐,我很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他扶住她的肩,温柔告白。
方可颐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回过神,傻傻地冲口问:「那……你会不会养我一辈子?」
问得好!
刑远树笑了,一把搂她人怀,「那当然!」
「阿树,那你会介意我家里那些烦心的事吗?」方可颐沉醉在他怀里,闭上了眼,「还有韦伶……我不敢确定她会不会再来骚扰你。」
「不用太担心,我的态度已经表示得很明确了,她若再撞南墙,非疯即傻,理会她干什么?」他边说边在她脖颈上落下温柔的轻吻,「可颐,你现在该关心的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因为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希望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