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后来情况却一再失控。
罗咏恩十分痛恨这种事情无法掌控的状态,深吸了口气,她对俪梦姮说:“因为……那段时间我常和他吵,如果他不和你离婚,我就会离开他。”
也就是说,她的离婚协议书只是递得比较快,要不然,也许再隔不了多久,她也会被逼着离婚,是这样吗?俪梦姮大受打击,一直以为池曜曦是个工作第一的男人,原来当他真正动心时,事业也可以排在爱情之后……
“既然他都签字离婚了,也算是给我一个交代了,所以,要和你这位前妻上演一出“贤伉俪”的戏码给别人看,好获得另一半的经营权,我当然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
她原先也这么推测过,可经由罗咏恩说出,心像被重击一拳似的连呼吸都不顺杨,她力持镇定道:“你倒是挺慷概的。”
“我清楚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旁人无法取代的,他能为我做到这样,有些事我就不那么计较了,倒是你……”
“你不必试图劝我什么,我有我的主张,不会因为旁人说什么就左右我的想法。”这女人仗恃若池曜曦对她的宠爱,态度还真是嚣张,也不想想即使她和池曜曦离婚了,她也还没扶正呢,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女人,竟半点愧疚也没有,这小三真的好强势!
但她强势,自己就得任她欺负吗?俪梦姮原本还想,婚姻中出了问题,不见得全是第三者的错,夫妻之间必是有了让人介入的空间。
现在面对着罗咏恩,她发现自己是不是犯了过于自以为是的错?她的不迫究、不捍卫是不是给了人错误的印象,以为她软弱可欺?
罗咏恩冷哼道:“我怕那几天的假期你过得太愉快而忘了现实的残忍。”
俪梦姮冷着脸说道:“那也是我的选择。”
罗咏恩眯了眯眼,“很多人对于自己的选择常在事过后感到后侮。”
“你这么好心的想规劝我,但我听来怎么反而像怕池曜曦被我这前妻抢回去?”
“你哪来的自信?”
“我一向很有自信,只不过在爱情面前因为不懂得拿捏而把头压得太低,不小心让某些人以为我极度懦弱。”有些事现在才计较也许有些晚,可是,为自己争口气永远不嫌晚。
“罗咏恩,你若低调安分些,可能还不会激化我太多的情绪,可身为一个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你真的太高调了。”
她将最后一口因为发凉而更加难入口的咖啡一饮而尽。
“你方才说,你清楚自己在池曜曦心中的位置旁人无法取代,他能为你做那么多,所以你也能为他牺性,即使他为了事业得和我这前妻上演假面夫妻的恩爱戏码,你也可以不计较?”
俪梦姮直视着她一会儿,嘴角勾起浅笑,那抹笑像把磨得锋利的刀刃,无须用力就能让人皮开肉绽,使罗咏恩的眼神转为戒备。
“你说,我该不该挑战一下你的容忍极限,让恩爱戏码无限期延长?”
“你!即使池曜曦不爱你,你也可以忍受?”
“忍受?为什么你不说是享受呢?你说,为了顺利得到完全经营权,池曜曦不介意给我一场美梦。我无所谓,我一点也不介怠活在美梦中,更不介意让美梦一直延续下去!”
“……”罗咏恩咬唇瞪视着她。
“罗小姐,你准备好了吗?”俪梦姮冷冷撂话,起身欲离开。
罗咏恩一脸的阴沉。
她居然敢!俪梦姮居然敢跟她这样说!她是不是低估了这女人?接下来呢,让处心积虑的计划功亏一篑?不!绝不!
“俪梦姮——”
俪梦姮微顿了下步伐。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离婚的事散布给媒体吗?”
俪梦姮回头,像瞪视怪物一样的看着她。罗咏思对上她的眼,像是说着,你以为我不敢?
深吸了口气,俪梦姮才开口,“这就是你爱他的表现?”
不是不受威胁的说,要散布你就散布,而是问她,这就是她爱池曜曦的表现?
罗咏恩突然道了,俪梦姮即使和池曜曦离了婚,可她还是爱着他,爱到即使受委屈,也不愿意池曜曦事业受阻。
这女人看似精明,可在爱情面前也变笨了。
“我的爱可以很自私。”
“你知道他有多么想得到另一半的经营权吗?”俪梦姮一说完,就在心中骂白己!她真笨!罗咏恩若会替他想,当初就不会逼他离婚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真的这么替他想,当初就离不成婚!”
俪梦姮一时语塞,离婚的确是她提出的。
“……你到底想怎样?”
罗咏恩不答反问:“这样你还要测试我的容忍度,让美梦继续吗?”她冷笑着。
“你知道那些所谓的上流社会成功人士,有多少人的婚姻名存实亡,可外界仍一无所知吗?一离了婚另一半就远居异国,外界问起,只要说移民就好了。”
她本来就打算离开,可这样却像被她逼着走,俪梦姮很不悦,她沉着脸不说话,好一会儿才说:“我会离开是因为自己想离开,不是因为任何人!你真的爱池喂曦的话就不该阻碍他的梦想,爱情的确是自私的,却不是用在粉碎对方的梦想成全自己的想望。”
罗咏思笑了,拍拍手,“真伟大的说法,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对爱情的自私在哪里?感觉上你爱得很无所谓嘛。”
俪梦姮不理会她的嘲弄,淡谈的开口,“你知道吗?爱情里能爱得自私的人很幸福,因为自私也要有人在乎才自私得起来,没得自私的人只能无私的去成全和祝福。”
罗咏思的心像被什么抽了一下。她想起了某个人,那个男人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自私也要有人在乎才自私得起来。咏恩,无法让你开心,我也不做那个让你困扰的人。
☆☆☆
第7章(2)
“梦姮,这里、这里!”曾德勋在一家花店前向她招手。
原本要走入连锁咖啡店的俪梦姮怔了一下,走向一脸开心又显然有些腼腆的男人。
“学长?”他不是和她约在咖啡馆见面吗?
“不好意思,知道你很忙还约你,不过,我想请你帮忙一些事。”
俪梦姮一笑,“怎么这么说?客套得像外人。”这个学长个性沮和又体贴,多年的情谊让她早把他当家人。
曾德勋一笑。
“帮我挑束求婚用的花!”他记得俪梦姮高中的时候曾在花店打过工,可能能给他一些意见,婚戒方面也希望她给些想法。
俪梦姮先是讶异,然后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是上一次送东西到医院的那一位吗?”两个月前他到医院探望她外婆,后来有个甜美的女孩买了东西过来一起吃,学长和她的互动挺熟络的。
“对。”
“恭喜了!”那女孩感觉上既温柔又很会照顾人,学长的眼光不错。
“人家都还没答应我的求婚呢,更何况……这也许会引发家庭革命。”他有些无奈的笑笑。
“我女友出身在很平凡的白领家庭,本身是个园艺老师,但你知道我家很讲究门当户对那一套。”
俪梦姮想起以前造访过曾家,曾母的打量眼神和身家调查。
“伯母不知道你有交往的对象吗?”
曾德勋苦笑。
“知道了还得了!”
“那你现在打算……”
“先斩后奏,顺利的话先公证,等一切成定局再说。”
俪梦姮有些讶异,原以为学长应该是那种很听父母的话的孩子,原来在爱情上他很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