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启念拉着雨甜的手,两人一走进会场,迎面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还有气球、拉炮、彩带和香按,简直就像在迎接巨星一样。
"恭喜!恭喜!"大家都对他们猛祝贺。
"噢……谢谢。"雨甜真不懂,不过是大学毕业而已,居然惊动了这么多入前来,卫启念怎会办了如此盛大的庆祝派对?难道这是他送她的最后礼物吗?
"你这是在搞什么玩意?"她转向卫启念,低声问道。
卫启念仍然笑得很神秘"一个惊喜而已,你不直欢吗?"雨甜还来不及说什么,薛少奇一边擦泪,一边走过来,举起酒杯说道:"小甜甜,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会有这一天的!""爱哭鬼,别哭了啦!"雨甜只得拍拍他的头。
但最让雨甜惊讶的,还是杨奶奶的出现,满头白发的她坐在轮椅上,身边有位看护小姐守着。
"天啊!奶奶,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要紧吧?"雨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启念拉着她的手,率先说道:"奶奶好,雨甜今天大学毕业了。""小……甜甜……"杨奶奶语音含糊地喊着。
"奶奶,你认得我是谁啦?"雨甜简直高兴得要哭了。
"他很好……启念很好……"杨奶奶拍着卫启念的手说。
"哦!奶奶!"雨甜抱住杨奶奶,眼眶已经红了。
因为杨奶奶还要回到养老院去,所以只待了一下就告别了,不过临别前,杨奶奶却对卫启念说:"我记得你小时候,你很好……很好。"奶奶还是很糊涂,雨甜想着,她怎么会知道卫启念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不管怎样,她还是依依不舍地送走了杨奶奶,而回头一看,就见卫启念正用那怀念的眼光看着她,唉!一定是她喝多了,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
"恭喜雨甜!恭喜卫教授!""长长久久!恩恩爱爱!"几轮敬酒下来,丽甜已经完全醉了,加上那超高分贝的摇滚乐,地根本听不清楚别人在说什么。
眼前是闪动的光彩、朦胧的面孔,当她跌靠在卫启念杯里时,他顺势揽住她的细腰,低头就吻上她的樱唇。
"Kiss!Kiss!"所有人都鼓噪着、尖叫着。
这个吻不只是蜻蜓点水,这吻好深、好热、好火辣,雨甜迷迷糊糊地想,他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她醉了,除非这是梦,否则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终于,卫启念离开了她的唇,将她横身抱起,对着众人道;"谢谢大家的光临,我先带雨甜回家了;你们继续玩,我已经付清帐单了。""那!太好了!恭喜!"就这样,卫启念抱着怀中的人儿离开了会场,回到他们的家。
*****一进家门,雨甜就受不住了,"我要吐!"卫启念抱她到浴室里,她却把他给谁出去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丑态,尤其这是最后一夜,她更要保持自己"倔强不屈"的形象,她不要他可怜她!
吐了又吐、呕了又呕,她胃里面的东西都差不多清光了。
然后,她脱下全是酒味的衣服,又洗了个冷水澡,看着镜中的自己,真够惨的,标准的怨女样!
走出浴室,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卫启念的卧房,做人要讲信用,就算是最后一夜,她也要善尽她的"义务"。
她一古脑儿地倒向大床,卫启念打开房门,手上端着一杯清茶,他喝了一口,以唇喂她喝下,希望能让她好过一些。
"够了,别管我了!"只喝了两口,她就转过头去,她不要他的照顾。
"等等,还有件事要办。"他将她抱起来,让她贴坐在他怀里。
"又要办事?你烦不烦啊?"她头晕晕的,神志还是很不清楚。
他拿了一支笔放在她手中,"关于我们的契约,你得签名盖章。""为什么?不是就解约了吗?"她看不清面前的文件,泪光让她看不清了。"乖乖的,听话,签下去就没事了。"他低声劝哄着。
"知道了啦!算我欠你的!"她随便签个字,又拿起印章盖上,随便吧!反正她就要走了,反正他也不会留她,反正这只是一场梦般的游戏!
卫启念满意的点头,把契约收过抽屉后,这才让她好好的躺下。
她还是听见他上床的声音,还是感觉到他的双手围绕在她的身上。
这……这双手……已经是最后一次抱她了吧?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心头好紧好紧,仿怫被什么给抓住了一样,呼吸都要便咽了。
不,不能就这样白过了,这夜晚多么重要,她要留下一些记忆,她要留下一些日后会反复想起的记忆。
她转过身,主动攀上他的颈子,轻轻地在他的脸上落下细吻。
卫启念不是不讶异,因为她拒绝了他一整个礼拜,他今夜甚至没有多加奢想,他本来只是希望能抱着她一起共眠而已。
但在她那小手的挑逗之下,他的气息很快就紊乱起来,他从来都不可能拒绝得了她,这天使般的容颜、这魔鬼般的情欲,立刻让他降服了。
当他试着想拉开她的睡衣时,她却制止了他,缓缓脱下自己的衣裳,裸露出那一寸一寸美丽的娇躯。
"我美不美?"她眨着媚眼问道。
"你明知道你很美的。"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回答。
第十章 预感
15年前的相遇,
注定了今生悲惨的结局,
娶了小恶女做某,
真是……真是……
唉!谁教他爱她呢?
风雨来过,留给大地处处水洼,却又逐渐蒸发,回到天空,就像所有疯狂终归平静,再怎么漫长的夜晚也只是一场梦。
上午十点。卫启念悄悄的下床,走进浴室淋了个浴,打开衣柜换上衣服,拿起公事包放进一些东西。
他的动作很轻微、很安静,不想吵醒床上的睡美人,最后在关上大门时,也只是发出小小"喀!"的一声。
雨甜仍躺在床上,她早就醒了,但她却紧紧闭着眼睛,她不要,也没有勇气睁开眼看见他离开,这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么懦弱。
是的,她只要记住昨晚那一夜温存就够了。
几分钟后,她才缓缓的爬下床,窗外吹来微冷的风,虽然宿醉,虽然睡眠不足,但她的脑袋却出奇地清醒。
就是这一天了,她告诉自己,该走出他的世界了。
巡视过整间屋子,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尤其是来到他的书桌前,她忍不住坐到他的位子上,感觉就像还被他拥抱着一样。
终于,她回到自己的房里,打开衣柜、打开抽屉,拿出她准备好的大皮箱,可以装满她想带走的所有东西。
收拾了一件衣服、两件衣服,她又转过身,拿起一个娃娃、两个娃娃……她突然觉得没力气了,只能促傻地坐在地板上。
她在这儿生活了多少个日子?她买了多少东西,才把这个家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她多少次走出家门,又回到家里来?但是,这~次,只要踏出了门,她就回不来了。看着四周许多小甜甜的贴纸,她低声唱起了那首歌,"有一个女孩叫甜甜,从小生长在孤儿院……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转眼之间已长大,依依不舍说再见……"然后,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掉在娃娃的脸上。
哭了?怎么哭了?她多久多久都没哭了?老爸不见了、老妈嫁人了、爷爷过世了、奶奶住院了,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