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太好了,却好到让她害怕,在她早已习惯一个人坚强面对生活后,突然出现一个他,强力介入她的生活,用他的方式保护她、照顾她,这只会让她原本坚强的心开始动摇,会忍不住想要依赖他,又开始变得软弱。
如果将来哪一日她失去了他对她的好,她又会变得孤独一人,又得重新面对由软弱变坚强的辛苦日子,所以他对她越好,她就越害怕,怕这样的幸福不会长久,她终究会被打回原形,一切重新回到原点。
她的心很矛盾,不知该不该回应他的情意,左右都为难……
「别哭了……别哭……」
闻人玄羲心疼的替她抹去泪水,却怎么抹都抹不完,她掉越多泪,他的心也越拧,真恼自己不懂得如何安抚女人,才会面临此刻手足无措的窘境。
他只能依着自己的本能,俯下身吻上她水润的红唇,既是渴望她,也是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的心里不再有任何感伤,用他自己来安慰她。
季清音睁大眼,泪水的确是停了,人却陷入极大的震惊中,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会趁机……轻薄她?
她慌得赶紧往后一退,却重心不稳的从椅子上往后倒,眼看就要跌得四脚朝天了,「啊——」
「小心!」闻人玄羲眼捷手快的马上将她捞入自己怀里,没让她真的摔下去。
她满脸通红的惊魂未定,手忙脚乱的从他怀里挣扎站起,已经羞得不敢再直视他了,「我……我告辞了!」
「季姑娘?」
季清音马上冲出偏厅,完全没给闻人玄羲挽留的机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像逃命般的快速离去,心一沉,顿觉非常不妙。
完蛋,他肯定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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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我的天……五皇兄你的顺序错了错了错了啦,难怪季师傅会被你给吓跑!」
书房内,闻人白萦受不了的拼命跺脚,简直比正主儿还气闷。哪有人告白都还没成功就先轻簿人家的,难怪季清音会慌得直接逃走!
闻人玄羲已经很烦闷了,被十妹这样一吵,他更是心浮气躁,「别在这个节骨眼烦我。」
他知道自己的确冲动了,但那时的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满脑子只想亲近她、安慰她,将自己的情意倾付给她,像是着了魔似的吻住她的唇,贪求着她的美好,满足了自己渴求她的欲望。
结果就这么一冲动,马上搞砸一切,她慌得直接躲回房里,连琴都没拿,最后还是他命知权将琴送到她房里,还警告知权,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看到那把琴被退回来。
最后琴果然没被退回,但季清音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完全问不出口……
正苦恼之际,他放在桌上的一个深褐色小木盒突然震动起来,由弱渐强,他眸光一凝,即刻将眼神转移到木盒上。
「咦?是什么东西在动?」闻人白萦听到了声响,好奇的也往桌上一探究竟。
闻人玄羲赶紧将盒盖打开,放在里头的是太子遗留下来的那块透绿玉佩,玉佩前后都被他用朱砂写下咒文,此刻咒文正散发着亮红色光芒,明灭不定,玉佩也不断的震动着。
可终于有动静了!
他拿起玉佩,即刻冲出书房,看起来十分紧急,「知权!」
「爷,怎么啦?」在房外待命的秦知权纳闷的问。
「动作快!」
秦知权神色一凛,马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即刻转身召集人手,「知道了。」
闻人白萦不明所以的追出房,大声嚷道:「五皇兄,发生什么事?」
「大皇兄有消息了,而且正面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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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脸去见闻公子了。
季清音看着桌上的琴,又苦恼、又叹气、又害羞,重复不断,想到秦知权送琴来时所说的话,她更是羞得都想找个地洞躲起来了——
「季师傅,咱们爷的『琴』,你要是真的退了,咱们爷可就要伤心了。」
她当然明白秦管事在暗示些什么,她不想伤闻公子的情意,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这一份感情。
他对她太好,她真的会怕,就怕这样的幸福很快就会消逝,既然如此,那她宁愿一开始就没有尝过幸福甜蜜的滋味,这样她就不会受伤了。
想要,却又不敢要,这正是她此刻矛盾纠结之处,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姑姑、姑姑,不好了,不好了!」
季初兴突然在此时闯入她的房里,还连声说着不好,季清音从独自凝思中回过神来,轻蹙眉头的瞪着侄子,「姑姑哪里不好?把话说清楚些。」
「是闻大哥、闻大哥啦!」季初兴一脸的担忧,「闻大哥身上沾了好多血,好可怕!」
她心一惊,抓住侄子的肩膀,情绪忍不住激动起来,「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快说清楚一些!」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瞧见闻大哥一身是血的从外头回来。」
他刚才经过前院,就见不少人神色凝重的簇拥着闻大哥从外头回来,而闻大哥身上都是鲜血,红得吓人,他看到后就赶紧跑来报讯了。
季清音担心不已,脸色也跟着苍白起来,已经管不了自己在闻府只是个客人,不该干预太多事,舍下侄子即刻冲出房,往闻人玄羲所住的院落冲过去。
他满身是血?他受伤了吗?为什么会受伤?有没有性命危险?
她冲进闻人玄羲的院落,恰好见到丫鬟将一盆染血的水盆端出,触目惊心,一看到那深红的血色,她不禁一阵晕眩,几乎要昏过去。
他千万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闻公子!」
季清音仿佛失去理智,焦急的直接闯入他的房内,将所有规矩礼数全都抛到一旁去,只想赶紧确认他是否安好。
就见他脸色苍白的坐在桌旁,意识还很清楚,整个左袖染了不少鲜血,正有一名大夫在帮他包扎左臂上的伤口,看起来虽然有些可怕,却没有侄子所说的那么糟糕。
闻人玄羲讶异的瞧向她,「季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我……」
她脚一软,整个人瞬间跪坐在地,有种差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才知道原来自己刚才一直屏着呼吸,心惊胆跳,甚至全身发冷,就怕他真有个万一。
「季姑娘?」顾不得自己才包扎到一半的伤口,他赶紧来到她面前,蹲下身,面露担忧,「你怎么了?」
「你的伤……」她马上拉住他臂上才缠到一半的布条,就怕松掉,双手还微微颤抖着,「别动、别动……」
「是呀,我伤口才处理到一半,你就这样跑掉,是想找我麻烦吗?」大夫没好气的跟着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布条,继续未完的包扎。
季清音将他上上下下都看过一遍,确认他只有手臂受伤,其它地力都没事,才敢松下一口气,语气有些哽咽,「你……怎么会受伤了?」
「只是出去办个事,出了点小意外,血看似流了不少,但其实只是皮肉小伤,你别紧张也别担心。」
他带着手下去解救陷入危险中的太子,不慎手臂受了伤,幸好太子顺利救回,现在已经由知权安置在府内的另一个院落,暂时休息。
太子还活着,却迟迟没有回到京里,原来是太子出了意外之后便失去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直到刚才他带人出现相救,太子受到刺激,才终于恢复记忆,想起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