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把温柔拉到沙发边坐下,雨枫走到吧台边泡来两杯热咖啡,她没见过这种东西,但受它的香味深深吸引。
看着精致的包装,她想:如果说王爷不喜欢姑娘,谁信?
她将咖啡端到桌上摆好,招呼雪燕和结束协奏的乐师一起走到屋外,几名侍卫已经分派好位置就定点保护。
“喜欢吗?”胤禟出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指责、不是道歉,而是讨好,如果她还僵在原地,刻意对立,那她未免太不讨喜。
温柔笑了、点头、再笑、再点头,喉间有一点点的硬咽,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她说:“两个字──喜欢、三个字──很喜欢、四个字──非常喜欢。爱新先生,谢谢你。”
听见她的称呼,胤禟明白,两人之间拨云见日。“可不可以说七个字或八个字的?”
“哪七个字、八个字?”
他张开十指,一个字一个字的数,“‘非常喜欢爱新先生’或‘打从心里爱胤禟’。”
第9章(2)
她偏头看他,一语不发。
“不爱吗?”浓眉聚拢,扬起的嘴角微微下垂。
温柔摇头。
摇头?是不爱还是爱?他再问:“不喜欢吗?”
她还是摇头。
“我看不懂你的动作。”嘟起嘴,他装可爱。
“不是不爱、不是不喜欢,而是很爱很爱、很喜欢很喜欢。”
听见她的话,胤禟松口气,坐到她身边。“那就好,我很担心呢。”
她往旁挪了一步,与他拉出距离,续接方才的话。“可是在古代,爱情上面有太多沉重负担,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承担。”她拍了拍自己的肩,笑道:“我是个缺少肩膀的女人。”
他不因为她的话而生气,硬是凑到她身旁,拉着她,把她的头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没关系,我的肩膀借你用,帮你承担。”
她摇头。“你忘记我是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
“没关系,你依然可以自主独立,只要记得不要把我撇下。”
“胤禟……”她叹气,这个人怎么就说不通?“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肩膀已经有太多女人依靠,我找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
“找不到?”他环住她的腰握上他的手,有她在怀抱,那个久讳了的幸福感又来报到,原来闹了多日瞥扭,损失的是他的权益。
“对,找不到。”
“好吧,既然你的竞争力这么差,那我来替你清场,把所有女人从我身边清除掉,从此不管左边右边,通通是你的专属地。
“你把她们清除掉,她们出去要如何生存?她们和我不一样,我可以挣钱养活自己,可以不依附男人而过得好,那是因为我出生的地方、受的教养和你的妻妾们不一样。”
“问题是,我不把她们清除掉,那个不依附男人、想自己养活自己的女人便不要我了,虽然无可奈何,但我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他看着她笑,越看越好笑,不是因为她的表情或容貌,而是因为不断、不断涌上的满足感。
“你说我不可以自私的。”她申明他的立场。
“自私是一种错误行为,凡是圣贤都不能容许,但我想透了,如果自私与大爱不能同时存在,我要选择让自己快乐的那个。”
胤禟的话让她迷糊,为什么短短一个月,他前后变化这样大?难道,他的目的是敷衍?他想先安定她的心,再慢慢引导她融入他所处的社会!
“她们是你的责任。”她试探一句。
“我没有说不对她们负责,她们如果安分,照样可以在王府里终老的,但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
“你不是责任,是唯一、是专注,你不需要委屈自己妥协将就,不需要做天上孤鸟,因为你是我的妻,不是妾,我不会在你的翅膀捆上真金白银因为我要和你一起自由翱翔,温柔,请相信我,我的心你不需要捉摸,不需要埋头努力,因为它早已经被你拖在掌心。”
很好,雨枫果然把话传进风梧的耳里,可他说要和她一起自由翱翔,那个意思是不会吧,他鼓吹不了八爷党改变,想抛下一切逃跑?
“历史不能改变,九爷更不能从历史中消失。”温柔心急,猛地握住他的手臂提醒。
她的着急、她的下意识动作,让他甚感满意,温柔终究是在乎他的。握住她的手,拉到历边,轻轻一个吻,吻尽他多日来的心疼。
“放心,我没打算让九爷当历史逃兵。”
“你打算怎么做?”
他笑而不答,捧起她的脸,亲亲她的额头、她的脸。“相信我,我不会做愚蠢的决定,我一定会让所有的事有个完整结局。”
她愿意相信他,只是需要多一点资讯。“你有没有听过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是个不错的臭皮匠。”
听着她的毛遂自荐,胤禟笑得弯腹,拿起咖啡,虽然只是三合一,但香味依然浓醉,他喝一口、俯喂她,她喝了,于是他明白嫌隙已散。
“放心,我不是臭皮匠,我身上集合三个诸葛亮的功力。”他说得臭屁,拉过她坐在自己膝上,环着她的腰,把她整个人纳入怀里,他喜欢这个动作,这让他感觉她是他一个人的。
“要不要把想法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帮你补强。”她在他怀里仰头。
“不说,秘密只要透过第二张嘴巴,就不再是秘密。”他口风紧,成事者不能稍有差池。
“你告诉我,我发誓,绝不对外人讲。”她高举五指。
“秘密都是这样被公开的,我又不笨。”他拉下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嗯,既温柔又温暖。
“不必说全部,稍稍透露就好?”她耍赖。
他不怕,捏捏她的脸颊。“好,就透露一点。”
“洗耳恭听。”
他吸口气,态度神神秘秘,好半天才挤出一句,“结局保证你会喜欢。”
“就这样?”温柔气结。这算哪门子透露?
“对,就这样。”望见她的沮丧,他满心欢乐。
“再说一点,否则……我又要生气了。”她恐吓他屈服。
胤禟大笑几声,摇头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对于你这种乐意为五斗米折腰的女子,很难理解对不?”
被倒打一耙,温柔叹气。“算了,我也不是爱勉强人的女人,你不想说就别说吧。”
这样还叫做不爱勉强人?她还真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最佳典范,胤禟失笑了,弯弯的眉眼勾勒出几分魅惑。
他顺口说:“很好,懂得放弃与节制的女人才惹人怜。”
“既然不谈你的事,就谈谈我的事吧。”
“你还有事?不是不生气了吗?”
他还真以为她是个简单的女人,只要哄哄她、不生气了,便万事OK?
“我是不生气,但不代表事情不存在,胤禟,我必须离开王府。”她说得很认真。
他直起腰,低头亩视她的脸。“为什么?想证明你独立自主的能力?不必,我早就清楚你有多能干。”
“我受不了尔虞我诈的日子,也不想时刻算计、担心,不想烦恼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捅我一刀,我从不认为踩着别人的头才能往上爬,更不想为了争夺一个男人而害惨一堆女人。”她试图同他说理。
“不想就别去担心算计。”
“有这么简单吗?如果你是所有女人的唯一目标,就不能要求这群女人不为你耍心计、使阴招。”
“所以你也会为了我耍心计、使阴招?”他拉出一个迷人笑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