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胖掌柜涎着笑脸的讨好样,阴美男子也知其心思,当下也不为难,只是冷着声询问:「方才可有什么人结帐离开了?」
「呱……谷侍郎的意思是?」满心不解的陪笑。
他这里是开门营生的酒楼,随时都有人结帐离开啊!
「我的意思是就在刚刚,早我一步之前。」脸色一沉,阴美男子不耐道。
「有、有、有!」深怕对方发恼,胖掌柜流着冷汗,戒慎恐惧的急急道:「刚刚有一男一女离开了,感觉似乎很急的样子,连帐都没结,直接丢了两百两银票过来。」
哎呀呀,一百五十二两的酒菜钱,却大手笔的直接给了两百两,可让酒楼赚翻了,真是好客人哪!
闻言,阴美男子眉梢一挑。「那男的生得如何?」
说起客人相貌,胖掌柜立刻来了兴致,心底的紧张全忘了个精光,很是兴奋的赞叹道:「那位公子长得可俊了,瞧起来温文儒雅、人品不凡、风姿隽爽,可真是人中难得一见的龙凤,加上那姑娘杏脸桃腮、瑶鼻樱唇,就好似天上走下来的仙人儿,站在一起赏心悦目得很,可真是一对相匹配的璧人哪」
阴美男子越听胖掌柜形容,眉梢就挑得越高,为了更加确定心中猜测,他不厌其烦的又继续追问:「掌柜的,你可还记得那位公子都点了什么菜?」
「当然!当然!」胖掌柜连连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毕竟可不是天天都有那么大方慷慨的好客人。「那公子点了红喂鱼翅、百合炖鲍鱼、富贵蟹黄喂海参、鲫鱼舌烩熊掌、燕窝鸡丝汤……」
「够了!」随着一连串菜名一一报出,阴美男子的脸色益发铁青难看,最后他沉声打断掌柜的话,冷笑一声后,便神色不善的拂袖而去。
胖掌柜被骇了一跳,冷汗渗渗的目送他大步离开酒楼,心中很是惴惴不安。
「怎么谷侍郎一直在追问那位公子的事,问完后表情又这么可怕难看,莫不是那位公子得罪过谷侍郎吧……」
喃喃自语着,胖掌柜拭着满头冷汗,越想越是心惊,忍不住双手合十祷告……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他只是一个酒楼掌柜,和那位公子可没什么关系,谷侍郎可千万别迁怒来找他麻烦啊!
第7章(1)
另一边,司徒云岚像后头有鬼追似的,一路拉着阿黛施展轻功奔逃,直到寻了处没人的地方,依江湖人的老法子直接翻过京城那道厚实的城墙,他才站在城墙外杂草丛生处,暗自吁了一口气,很是庆幸自己逃出生天。
一旁,阿黛满心疑窦的瞅看他,忍不住奇怪道:「公子,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会逃呢。」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让公子怕成这样?
闻声,司徒云岚才刚挂上脸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即摇着手指,一脸正经道:「京城里的凶神恶煞太厉害了,不逃不行的。」
「这般厉害,连公子也打不过吗?」阿黛万分诧异,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公子是最厉害的,若论武艺,能打赢他的人,江湖上肯定找不出五个。
摇着头,司徒云岚叹气。「打不过哪。」
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自己打不赢,阿黛更是惊讶,同时还不免心生忧虑。「公子,你和对方有仇吗?打不过对方,那你以后不就危险了?」
若对方来寻仇,公子又打不赢人家,那可怎么办?
闻言,又看她为自己担心的模样,司徒云岚心中感动的同时也忍俊不禁笑了。
「阿黛别担心,危险倒是不至于。」
以为他只是在安慰自己,阿黛依旧眉头深锁,向来淡然的脸庞浮现几丝少见的焦急。「公子,既然京城这般危险,那我们以后就避得远远的,再也别来了。」她知道公子每年正月十五必会带着她来京城,留她一个人在容栈等候,自个消失无影无踪,直至三天后才会再来接她,难道这都和那个公子所忌惮的「凶神恶煞」有关?
「我也想,只可惜没办法。」司徒云岚摇着头再次叹气,随即又马上露出笑来。「阿黛甭担心,没事的。」
呵……瞧她一脸的焦急忧愁,完完全全都是为了他,多可爱,多令人心怜哪!不行!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实在诱人犯罪,受不了了!
真是心痒难耐……心痒难耐哪……
「可是……」她张嘴欲言,哪知突然眼前一黑,微张的粉色唇瓣忽地被一触感温暖的东西重重复上,将她口中未完的话语全部掠夺殆尽的吞进肚子里。
一瞬间,阿黛惊得倏然睁大了眼,当瞧见公子那浓密睫毛近得几乎可以刷上自己的脸时,她终于意识到了发生什么事,当下只能轻轻申吟了一声,闭上眼任由那有力的臂膀紧紧拥抱着自己,浑身发软的偎入那伟岸的胸怀里。
呵……这般有力、这般强势、这般既温柔又无情的掠夺着……这是公子,是她的公子哪……
呵……如此柔软、如此甜美、如此温驯又顺从看他的欲望……这是阿黛,是他的阿黛哪……
薄唇深情落印,司徒云岚像似只永不知足的野兽,既热切又激情的纠缠着她的唇舌,攫取着她檀口内令人迷醉的甜蜜,辗转缠绵,细细品昧。
直到良久过后,两人才气息微喘的分开,阿黛神志迷蒙,一时之间还难以回神,而司徒云岚则眸光晶亮,眉眼嘴角净是膺足的笑意。
「公子……」她眼眸朦胧的凝着他,无意识的呢喃轻唤着。
轻轻漾笑,司徒云岚忍不住用拇指轻轻摩掌着被自己吻得更加肿胀的红唇,爱不释手,难以停下。
呵……他想他会一辈子记得她此时此刻的神态,如此纯真又妩媚,美丽又诱人,让人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再也不给外人瞧见。
「公子…………」慢慢的,她的意识终于回笼,喊人的声音中多了羞报与娇噎,脸蛋儿红通通、火辣辣,无法挖地洞把自己藏进去,只好整个人埋进他怀里,藉以躲避他隐合着浓浓情欲的带笑目光。
光天化日的,虽然四周无人,但公子就这般的吻了她,也实在太羞人了。
「阿黛……阿黛……」司徒云岚止不住笑的搂着怀中娇躯,一遍又一遍,毫无意义却异常满足的不断轻唤着她的名。
好一会儿后,两人心绪这才稍稍平静下来,相拥的两条身影也终于分了开。「公子,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勉强镇住心神,除了脸颊还有些微红,阿黛已经回到了平常的清冷样,只是那肿胀的红唇不自觉的诱惑着人去采取。
轻咳一声,勉强把视线从那诱人红唇移开,司徒云岚开怀笑道:「天下之大,随处可去。」
呵……走到哪,吃吃喝喝玩到哪,五湖四海任遨游。
阿黛闻言漾起一抹笑,点着头,跟随着他的步伐,往远离京城的方向渐去渐远,至于那什么「凶神恶煞」,早在刚刚那一吻时就被抛到了脑后,忘两个精光。
可是远去的两人并不知晓,就在当天晚上,京城的禁卫军大肆出动,到处搜索一名相貌温文儒雅的可疑嫌犯,据说是右尽相府里向禁卫军要求的。
而他们也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戴东玄就上朝告了右丞相手下一名三品官员一状,而且贪污舞弊罪证确凿,当朝就押进了大牢,至于顺便被告治下不严的右丞相,仅被皇上意思意思的罚闭门在家思过半个月便万事大吉,等同白白让他在家修生养息放大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