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根本就不该这么做,你会后悔的……」她终于在他的怀里痛哭出声,不断捶打他的胸膛,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弃,就是如此执迷不悟?
凭他的身分,要多少完美的女人都有,为何偏偏执着于最糟糕的她,来侮辱自己?
他是个笨蛋!全天下最笨的笨蛋!
「茵儿,别拒绝我。」闻人玄绪哽咽着嗓音,柔声对她许诺,「我可以当你的双脚,带你遨游天下,你做不到的事情,有我在,我可以帮你做,只要你愿意敞开心胸,给我这个机会。」
「呜呜……你不必对我这么好,我根本就没资格……」
「你要是没资格,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让我倾心、迷恋,甚至是不顾一切!」
他奋力的嘶吼让她浑身一震,内心大受震撼,所有拒绝的话语瞬间梗在喉咙内,没一句话能够说出口。
「茵儿,别再离开我了,别再让我独自尝着寂寞的痛苦,好吗?」他卑微的哑声恳求着,此时的他早已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爱得心已经伤痕累累的男人。
朱羽茵不再挣扎,只是窝在他怀里默默流泪,任由他将她越搂越紧,像是想将她揉入他的身子里。
她真的可以放开所有的顾忌及自卑,接受他的情意吗?她不知道,她的心好混乱,做不出最后的决定。
所以她只能继续痛苦的挣扎,不知何时才能看到尽头……
闻人玄绪并没有逼朱羽茵一定要马上给他答案,只希望她能好好考虑两人之间的关系,别再拒绝他来探望她,至于她要考虑多久,他都愿意等,不会为难她。
这样还不叫为难吗?她暗自苦笑,因为他的态度,表明了会等到她答应接受他的情意为止,她要是不答应,他就会继续等下去。
面对如此执着的男人,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说实话,她很苦恼。
夜已深,朱羽茵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脑中所想的都是自己与闻人玄绪目前僵持的关系,她真的没有勇气接受他的情意,因为长久以来根深柢固的自卑感,是无法如此轻易拔除的。
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追来长乐县,她很感动,但光是感动,还是无法解决其他现实中的问题。
「唉……」
黑暗的房里,本该只有她一人在幽幽轻叹着,然而此时却有一道暗影无声无息的闪到她的床边,吓了她好大一跳。
「是谁?」她马上从床上挣扎起身,「是谁胆敢半夜闯入我的房里?」
来人没有回话,迅速捂住她的口鼻,她只觉一阵呛鼻的气味从鼻腔冲上脑门,紧接着头一晕,就失去意识了。
直到被人重重放倒在地的撞击力,让她痛醒,但脑袋还是非常晕眩。
她努力睁开眼,发现天色已亮,自己在一间似乎废弃已久的小屋内,四处都是蛛网以及灰尘,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不远处传来瀑布声,还有不绝于耳的虫鸣鸟叫声。
难道她被带到山里了?这是绑架吗?
朱羽茵瞧向大门边,见到一名男子正背对着她要走出去,她赶紧开口唤道:「等等!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把我带到这里?」
「你醒得还真快。」男子偏头朝她淡笑,「比我预计的快了不少。」
「呃?」她错愕的睁大眼,「你……封无涯?」
「你还记得在下,在下真是深感荣幸,朱小姐,或者该称呼你为……礼王妃?」封无涯冷哼一声。
他表面上没有跟随王爷一同来到长乐县,但其实一路上都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现在他也已经搞清楚朱羽茵与茵儿的身分了。
「你不是玄绪身边的人,怎会将我绑来这里?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没人能够指使我、控制我,反倒是你心爱的礼王爷,身为我操纵的傀儡却犹不自知,可笑至极。」
她忍不住泛起一记寒颤,对他的忌惮之感又起。「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必知道太多,你只需要乖乖当我的人质就够。」他冷冷一笑,「只要将你掌握在手,我就不信闻人玄绪敢不继续听我的话。」
她是闻人玄绪最大的弱点,既然他已经无法拿她的死作文章,逼闻人玄绪对太子报仇,那么他就必须反过来拿她做要挟,逼闻人玄绪将这一出戏给演到底!
「你到底想干什么?等等!封无涯!」
朱羽茵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小屋,在门外落了锁,然后逐渐远去,她却因为双脚不良于行,连阻止他都没有办法,只能趴在原地,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想拿她要挟玄绪做什么事?她对玄绪一点帮助都没有,要是又在这种时刻成为他的累赘,她又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不,她绝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必要时,就算得牺牲自己,她也在所不惜!
第10章(1)
天亮,桃儿本欲进房帮小姐梳洗更衣,没想到却没看到小姐的人,她惊慌的赶紧向老爷禀报,朱府顿时乱成一团,到处寻找朱羽茵的下落。
后来桃儿发现小姐的房内留有一封密封的信,且指名交给闻人玄绪,但信封上的字迹却不是小姐的。
虽然不晓得到底是谁把女儿绑走了,也不晓得这件事和礼王爷究竟有何关联,朱金还是派人赶紧去向王爷传消息。
没过多久,闻人玄绪心急不已地赶到朱府。
「茵儿消失了?怎会发生这种事?」
在朱羽茵的房内,他焦急的质问朱金及朱世坤,只可惜他们也无法给他一个答覆,因为连他们都不懂朱羽茵怎会消失不见。
朱金将找到的那封信递上,「王爷,这是咱们在羽茵房内找到的信,或许里头会有线索也不一定。」
闻人玄绪即刻拿过信,拆开一看,双眉不敢置信的紧紧蹙起,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王爷,到底如何了?里头有羽茵的下落吗?」朱世坤心急的问。
「有,她被人给劫走了。」他气愤的将信捏在掌心,真恨自己识人不清!
劫走茵儿的人是封无涯,他早该在封无涯找理由留在京城时就该察觉怪异,只怪当时他的心里除了茵儿,什么都无法思考,才会让他逮到机会将茵儿给劫走,不过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什么?她被人劫走了?」朱金担心的紧接着问,「是谁劫走她的?他们想干什么?是要钱吗?要多少钱,我都可以……」
「对方要的并不是钱,而是我。」知道朱羽茵目前暂时没有性命之危,闻人玄绪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始思索对策,「对方说如果我希望茵儿能够平安无事归来,就一个人到奇岘山去。」
奇岘山就在长乐县外不远处,骑马赶过去很快。
闻人玄绪快速思考完后,对朱金父子保证,「二位请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将茵儿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朱金父子虽然担心朱羽茵的状况,但现在的情况,他们除了相信礼王爷的保证之外,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闻人玄绪即刻带着少数侍从上路,虽然信上说只能他一个人上奇岘山,但他却没蠢到真的什么帮手都不带,让自己陷入绝对的弱势。
他要帮手们都先埋伏在山下,由他一个人上山去,他在怀里藏了一个狼烟,一有什么状况,只要一放狼烟,手下们就能赶紧冲上山帮忙。
他一个人骑着马在山路上奔驰着,一心只想马上见到朱羽茵,确认她的安好,不让她继续陷入恐惧害怕当中,没有任何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