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边想着小麒一边傻笑的样子真矬。」这是大翻的评语。
严飒真的不在乎,工作在掌控之中,还可以抽个空想想晚上和亲爱的宝贝怎么玩耍,嗳,这样满足,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另一边的于佳麒当然免不了会被几个走得较近的同事糗一下,因为老板这么帅气迷人,虽有女友却未婚,光是这点就让许多单身女同事存有一些幻想,自然对佳麒不是很热络,维持着公事公办、平淡如水的关系,不过已婚的女同事倒是和她感情很好。
「天气热真麻烦。」玉如偷笑着,意有所指。
于佳麒还傻傻听不出来。「嗯?会吗?公司冷气很冷耶。」
「喏。」玉如指指她的胸口。佳麒今天穿着V领的柔软线衫,有时领口随着动作会稍稍滑动,胸口那抹小红痕就会不经意地跑出来透透气。
玉如这一指,于佳麒当然明白了。
她红着脸捣住领口。厚,都是他啦!哪有人在下车前还补上这一记?!都已经在公司地下室停车场了,她要怎么回家换领子高一点的衣服?!
严飒还死皮赖脸地说这叫「做记号」,真是幼稚极了。
「呃……只能说,他……瞄不太准……」
玉如掩嘴呵呵笑。「老板精力旺盛是员工的福气,有希望今年年终还能再创新高峰。」
唉,业绩好,等于严飒工作忙,等于结婚的事会被拖延,等于明年二十九岁时,就算长辈认为「九」再怎么不好,也还是会给她「爱的关怀」。同样的台词、同样的愤慨,从她满二十五岁之后,每年都会演一遍,只不过一年比一年剧烈。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严飒说清楚,三太子爷的神谕她转述了,但对身为无神论者的他而言,只觉得是「参考数据」,他会听,但仅仅会听,不会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会有任何行动。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不会讥嘲相信的人是怪力乱神。严飒有一点是值得嘉奖的,虽说他是无神论者,但对任何神明或宗教,都是抱持尊重的想法平心看待。
至于长辈的压力呢?那天,严飒听到所有长辈对他的误解(他认为是误解)和长辈对神谕的反应后,是这么说的——
「我只在乎你父母对我的看法,那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亲戚,如果有机会也有长时间的接触,他们会了解我真正的为人。」
所以就算使用琦琦教她的方式,逼他出面一起承担也是没用的——他会娶她,只是用他的方式,至少是在她想出如何和他沟通的办法之前。
以上是她总结的严飒的想法,她其实还在思考,要如何游说他妥协于她想要的方式,唉,古礼哪有这么难——
「啊……」突来的微刺痛让她轻吟。
「你不专心?」严飒松开嘴,满意地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肩膀上,被他吮出一个深红的吻痕。
厚!这下她连细肩带的背心或洋装都不能穿了!
「你很过分耶……啊……」她抱怨着,小嘴又逸出暧昧性感的申吟。
…………
好一阵子,两人之间只剩下凌乱的粗喘。
他抽出自己,打横抱起她,抱着她坐进沙发,她在他怀里喘着气,他轻抚着她的背。严飒抽掉保险套,里头蓄满着浓浓的白浊。
这个安全措施很重要,虽然感觉会稍嫌不足,但她好紧,这足以弥补这样的隔离。唯一一次没有安全措施,就是佳麒喝醉的那一晚。那晚来不及全程使用保险套,不过他算了时间,应该还在安全范围内。
于佳麒静静地贴着他胸口,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他的摸样不会多好看,上半身还是人模人样,下半身却不着半件衣物——至少她还有吊袜带和长袜,哼。
严飒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爱抚着她大腿上那细致的蕾丝。「坏孩子,穿这个来引诱我。」
「冤枉啊,老板。」她轻轻地说。
他笑。「不过这玩具是好东西,我喜欢,你可以采购各种样式,我买单。」
她抬头娇羞地睇了他一眼。「它不是玩具,是防止长袜滑动的女性用品,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这个了……」
刚开始,两人只是在办公室里打情骂俏,也没想过要提枪上阵,毕竟就要下班了,要怎样回家随便都可以,没想到大色狼突然伸出手探进裙子里要偷摸她屁股,才摸到大腿边际的蕾丝,好奇又兴奋地把她下半身全部脱光光看个仔细,然后,就这样那样了……
严飒双臂大张,慵懒的模样像餍足的狮。「你还有什么玩具还没曝光的?晚上可以拿出来参考参考。」
她抬头瞪他。「你晚上还要再来?!」
男人可得意了。「不然呢?」他手指坏心眼地刷过她美丽的ru房。「谁教我的宝贝这么迷人。」
突然,严飒的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
「Hello,我严飒。」他声音里有着被取悦的满足。
「严飒,我是于伯母,我和伯父在台北,晚上有空吃饭吗?」
佳麒的手机没接,于妈妈只好打严飒的手机。反正找谁都一样,最终目的就是两人都要一起见到。
当两个年轻人火速赶到约好的餐厅时,于佳麒吓得一脸苍白。老妈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说和老爸来找她和严飒吃个「便」饭……
专程由台南北上找他们吃便饭?还不在台北过夜,吃完饭,他们还要搭高铁回台南,这会不会……太恐怖了?
于佳麒很清楚老妈的想法,肯定是家里亲戚又出了什么馊主意给她压力,她才会带着老爸杀到台北找她。
她看到爸妈并肩安静坐着,妈妈低着头,爸爸轻轻在妈妈耳边低语着,两人表情都好严肃,于佳麒大步向前。「妈……爸……」
于妈妈抬头,脸上浓浓的倦意不及掩饰,赶紧扯出僵硬的笑容。「你们来了?这么快,来,坐;严飒,坐。」
她习惯凶巴巴的老妈,像「我们这一家」里的花妈一样的老妈,喜欢大声说话,动作夸张,个性直爽、爱大笑,更爱碎碎念,而不是现在这个安静、心事重重的老妈。
「妈,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上台北?怎么没先和我说一声?如果有事,我回台南就好,这样舟车劳顿,你和爸都会累。」于佳麒小心翼翼地问。
于妈妈的重点并不在女儿身上,打从严飒入座,她眼里便只有他。
这是一种无形的抗争,相较于严飒的沉着,于妈妈不掩饰自己的责备。
一桌四人沉默且打量彼此好一会儿。
忽然,于妈妈温柔版的标准国语再度出现。「我想,我和你爸既然不能在台南见到严飒,连你小弟都说严飒事业做得很大,那么,我和你爸就来台北找他吃个饭,也刻意选在下班时间。没提早说是怕你们心里有压力,严飒,你就当于伯父、于伯母不懂事好了,我们不懂什么进退应对,这么突然,还请你谅解。」
这字字句句其实都是兴师问罪。于佳麒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怪妈妈,只怪自己,老妈会有这样隐忍紧绷的情绪,是多少压力造成的?她身为女儿,没在跟前照顾她,还让老妈这么焦虑……
严飒坐姿笔直,也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于伯父、于伯母,首先我必须表达最大的歉意,我应该和佳麒一起回台南,在伯父、伯母的允许下讨论我们的婚事,只是工作上临时有紧急的事,我必须飞一趟英国,但就算如此,我都该打个电话向两位说明,不该拖延至今,让伯父、伯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