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对付得起的代价,怎么样?」
说真格的,她有点失望,虽然齐夏天说他堪称商人中的商人,可是不免私心期待他对她不是那么斤斤计较。「只要我付得起,我没有意见。」
唇角一勾,他随即往前一步,四片唇瓣绵绵密密的贴合。
没想到这是他所谓的代价,她慌张得全身僵硬成了木头人,他低声哄她闭上眼睛,她像个没办法思考的机器人立刻接受指令行事,他见了轻声一笑,放肆的撬开她柔软的朱唇,深深汲取她的温暖甜蜜。
第5章(2)
看着黎智曜递给他的合约书,陈廷山两眼惊愕的暴凸,这是在开玩笑吗?这个家伙竟然以这种价钱接了案子,还亲自操刀,这不是摆明其中大有文章吗?「你跟这家公司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虽然他有权力决定价格,可是基于职场伦理,他还是必须将特殊的合约书呈交老板过目签名,当然,这么一来就不可避免此刻的质问。
「少来了,总不会因为这家公司跟我们位于同一栋办公大楼内,你就给人家那么大的好处吧。」陈廷山太了解黎智曜了,他是凡事讲求规矩的人,别想跟他套私人关系,当然,这也不能说他是一个没有弹性的人,只能说只要一扯到利益,他就是不接受妥协。
「当然不是,同一栋办公大楼的公司太多了,如果为了这一点关系就牺牲自己的利益,我岂不是亏大了?」
「没错,你这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虽然已经超级有钱了。」
「我不吃亏,只是不想破坏游戏规则,这跟口袋里有多少钱是两回事。」人家都说他是势利的商人,其实不然。他出身富裕,爷爷是名建筑师,父母是股市的投资高手,从来不缺钱的他当然对金钱很淡薄,可是在爷爷严厉的家教下,他对利益有着固执的坚持,也因此常让人觉得他不讲人情。
「这一次为什么破坏游戏规则?」
「当然有我的理批。」他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破坏自己的游戏规则。但一扯到尹春天,他就是不能坐视不管。她对他的态度越是保持某种安全距离,他就越渴望全面占据她的生活。
沉吟半晌,陈廷山笑着道:「动了凡心吗?」
「这是什么意思?」
「你最近看起来比较亲切,大家都在传冷血王子谈恋爱了。」
「我都不知道公司的同事对我这么感兴趣。」根据他的观察,每个人看到他都是低着头快步离去,没想到大家都在暗中注意他。
「你在众人眼中是谜样的人物,又不是大老板,穿的用的却全是名牌货……」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打断话,「我的东西全是母亲打点的,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琐碎的事情上面。」黎智曜当然知道自己身上全是名牌货,可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总觉得外在的东西不是那么重要,却忘了别人是从外在来看他。
「我知道你不会在意自己是否穿名牌,因为你这个人只重视设计,可是一般人评断人的标准是品牌。你一身贵气,却窝在我这间称不上大规模的设计公司,难免会给人一种谜样色彩。」说起来很丧气,他这大老板反而比他这小老板更没有贵公子的样子。
「你是建议我另谋高就吗?」
陈廷山送上一个白眼。「你存心找我麻烦吗?」
「其实你可以扩大公司的规模,可是你不喜欢,你认为规模太大会失去质量。」
「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这样的坚持,你怎么愿意待在这里?」
没错,他就是欣赏学长的坚持,比起规模、名气,学长更重视质量,因此不管有多少公司高薪挖他,始终无法动摇他的心。
「我只是不喜欢跟太多人打交道,几个人开会就很吵了,整间会议室坐满人,那不就变成开派对?」但想归想,黎智曜说的又是另一回事。
「有你在的地方,谁敢叽哩呱啦吵个没完没了?」陈廷山忍不住吐槽,这个家伙不知道自己一坐下来,空气就会自动凝结吗?
「每次开会的时候都很吵。」他陈述自己真实的感受。
唇角抽动了一下,陈廷山不能不说句公道话。「明明是你总是鼓励下面的人要提出意见,若是他们不提出自己的想法,年终的绩效恐怕会得到丙等,你怎么还好意思指责人家太吵?」
「在我听来,他们不是提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在争吵。」
「意见相左的时候,难免会有争论,这个你也要计较。」
「我看是废话太多了。」
摆了摆手,陈廷山将话题拉回来。「我们言归正传,你真的在谈恋爱吗?」
「是,也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再解释吧。」他无意隐瞒学长,只是不能毁约。老实说,他已经后悔订下爱情交易了,两人遮遮掩掩的好像见不得人似的。他承认最近对和尹春天的关系越来越不满意,他希望两人有更多交集,他们应该参与对方的生活,将彼此连结得更为紧密。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清楚?」
「学长的意见会不会太多了?」
啧!陈廷山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你这个小子真是霸道,你可以有意见,别人就不能有意见吗?」
他有吗?算了,这个不重要,他还是转个话题缓和气氛。「今天晚上莫颐峻约了我,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莫颐峻是黎智曜高中同学,可是两人成为莫逆之交却是上了大学之后。
他们上同一所大学,两人攻读的领域不同,莫颐峻专攻财经,黎智曜专攻设计,不过因为都喜欢背着照相机四处寻找美景,两人自然结为同伴。
有一回因为淋了雨,莫颐峻随着黎智曜回家换衣服,因而认识有投资天分的黎父黎母,相谈甚欢,从此成了黎家的常客,一有空就往黎家跑,两人的往来更为紧密也就成了莫逆之交,当然,包括黎智曜的直属学长陈廷山,也跟着混到熟烂了。
因此黎智曜总是笑着说,是莫颐峻赖上他的。
「他不是待在旧金山不肯回台湾吗?」
「他是莫家的长子,莫奶奶的身伐越来越不好,他总不能因为不想听父母唠叨,就一直远避国外。」
「我以为他会等到莫奶奶进入加护病房,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来。」
「理论上如此,至于他为什么提早返回台湾,他在电话中没有交代。」
「我看八成是莫家的长辈们使出了什么终极手段将他逼回来的。今天我有约了,改天再挑个时间请他吃饭吧。」陈廷山在合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阖上合约书,递给他。「今天我不再追问原因,可是别忘了你答应我,以后会解释清楚。」
「你很了解我,我行事一向简洁明快,不喜欢拖拖拉拉,若是能说我绝不会避而不谈。待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解释清楚。没有其它的事,我回办公室了。」他欠身转身走出总经理办公室。
虽然早就料到了,也做了心理建设,今晚难逃齐夏天的穷追猛打,可是真的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尹春天仍觉得招架不住。
「夏天,今天真的累坏了,可以到此为止吗?」她忍不住打了第N个哈欠。
「到此为止?」两眼瞪得铜铃般大,齐夏天鼻子都在喷气了。「你根本什么都没有回答我!」
「我现在只想睡觉。」她索性闭上眼睛,再往后一倒,可是齐夏天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她,硬是将她拉起来,继续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