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表情却是毫无变化。「我想你应该还没细看内容吧,这写的不是咱们的故事,你不过幻想自己是书中人,将男女主角套用咱们的名字罢了。」他淡然说。
「什么,只是套用名字而己,并非真实故事?」
「没错,并非真实。」
她泄气的往那部「春蚕泪」的手稿望去。原来是虚构的,她原本还想可以藉此了解他们过去发生的事,这下,又是一个空想。
「走吧,欢儿该睡醒了,咱们瞧瞧去。」他牵她的手走出书库。
她眸儿再瞥了一眼那迭手稿,心想虽然故事是杜撰的,但既是自己的作品,有空她还是想来翻翻的。不过这上头怎会有别人的笔迹呢?替她写上那段话的人又是谁?她心存疑惑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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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秋儿,你何必躲我,大爷专程来探你,你却这态度,真教大爷伤心!」秦在松笑咪咪道。
秦家大爷突然跑来勾栏院,秋儿正在喂离欢喝米水,见他出现立刻脸色大变,花容失色。
「大爷还是请回吧,秋儿正在做事,可没空招呼您。」她冷声说。
「不就喂小子喝米水嘛,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大爷我也口渴了,你不如也喂我几口米水喝喝?」他不正经的说。
他与秦藏竹虽是兄弟,但外貌却不如秦藏竹英挺,身材有些微胖,兴许是平日花天酒地多了,年纪轻轻已有中年人的体态和老态了。
受到调戏,秋儿脸儿一红,低斥他,「大爷您庄重点,别说这些浑话。」
「我口渴讨些米水喝,哪里浑了?还是这米水只能奶娃小子喝,我就喝不得?再说我讨的只是米水又非奶水,你脸红个什么劲,莫非你其实希望我讨的是奶水,那好,你喂大爷奶水,大爷喂你别的,咱们……」
「住口,二爷马上回来了,见您在这又会不高兴的,请大爷立刻离开!」听他越说越下流,她气愤的赶人。
「他不高兴又怎地,我就是听说近来他天天都与你窝在这小院落里,他这是打算正式收了你不成,那小子几个月前才彻底情伤过,莫非是把那满腔的愤慨都发泄在你身上了吧?大爷我这是专程来瞧瞧,你真被他细心照顾上了吗?女人若经男人滋润过,大爷我这双利眼马上就能看出来。」
「您!」她不禁气结。
「恼羞成怒吗?二弟明明知晓我喜欢你很久了,早就想收你做我的第十一房小妾,却还来跟我抢,老子不服气,就来抢人怎么样?!」
他一靠近,秋儿立刻闻到一股酒味。原来他是借酒装疯!
「您别过来!」怕他伤害她和孩子,她抱着离欢掩鼻往后退去。
他见了更恼,一把揪住她,将她和离欢一起圈在手臂里让她跑不了。「这是怎么了,大爷我就这么令你厌恶吗?还不过来伺候着,否则我让二弟撵你出去,让你去扫你家小姐的坟……」
「大哥,你做什么?!」倏地,门外响起秦藏竹低冷的声音。
秦在松登时浑身一颤,马上松开圈住秋儿的手。「二……二弟。」他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惊慌的回过身来,这会身上的酒气全吓散了。
秋儿一见救星到,抱着离欢赶紧跑到刚进门的秦藏竹身后,她眼角瞧见自家主子就在屋外站着。
苏菱刚与秦藏竹由书库那过来,就见到这气死人的画面,她气愤难当的瞪向敢轻薄秋儿的人。王八蛋,居然欺负秋儿!她脚一瞪,就想冲进去教训这一脸猪哥色相的家伙。
但秦藏竹似乎知道她会有此反应,她才跨一步,手便被他紧紧抓着,不让她上前找秦在松算帐,并且让她别进屋,站在门外瞧就好,示意这事他会处理。
想她的身分不方便在人前露面,她只得憋怒的在门外用眼睛狂瞪人,可偏偏那秦在松没见到,完全不知某个发大火的女人正想痛宰色胚。
「二弟,你别误会,我只是瞧秋儿喂孩子喝米水辛苦,想帮帮她罢了。」秦在松脸上还挂着笑,恬不知耻的辩解,只是当秦藏竹冷眼朝他扫来,他立即就笑不出来了。
他这个弟弟威严比他盛,那股子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令他自小就怕他,即便长大了这份畏惧还是消不去。
「大哥干的是什么事,我有眼睛看,秋儿不是外头那些轻浮的女子,不是能调戏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秦藏竹的语气异常严厉。
秦在松脸一僵。「府里传得正盛,说你要收了这丫头,原来是有谱的。」他讪讪然,不是滋味的说。
先前几个月,二弟的身子说病就病了,只肯秋儿一人在旁伺候他,那时府里上下就议论纷纷,两人这是养病养出感情了,近来更是夸张,二弟病是好了,却一反常态没早出晚归的忙生意,反倒天天在小院落里待着,若非得出门也是匆匆就回。
二弟与秋儿这般如胶似漆,外头早传秋儿代替自个儿主子伺候二弟了,这是付出有成,总算让二弟这颗顽石心软瞧上了。
可他不甘心,他也观视这丫头许久,这不是让他没机会了吗?「可这也不可能啊,若真是如此的话,郡主怎又会对我说,我若喜欢,秋儿可以归我?」
第3章(2)
「是李霏让你来找秋儿麻烦的?她凭什么将秋儿给你!」秦藏竹闻言显怒了。
「她——」
「凭我是秦府的当家主母,府里的人事一律,由我决定。」门口蓦然出现一位大美人,那美人瓜子脸,皮肤白皙,一身华贵,简直犹如盛开的华丽牡丹般美艳不可方物,可惜她凤目犀利,态度高傲,任人见了自动退却三步,免得教她的骄气给冲煞。
但站在离她不远处的苏菱却瞧她瞧直了眼。美人多得是,秋儿也很美,可像李霏这么冷傲绝美的却是少数,这会她不用人家介绍也知这位就是,自个儿的情敌,秦藏竹的正牌夫人李霏了。
见到对方令人惊艳的容姿后,一股没来由的莫名情绪立刻占据她的胸口,惹得她胸闷郁结又郁卒,想不到秦藏竹的妻子这么美,那自己岂不是被比下去了?!
似乎没有留意到门边还站着一个人,可能只当她是一般的扫地丫头,李霏风华绝代的走进屋里去,身后还有四名红裳打扮的奴婢跟着,衬托出她主母与郡主的架式十足。
秦藏竹在她出现后,面容竟是更加冷若冰霜,一点也无视妻子的美貌。「我说过这院落不由你作主,这包括秋儿,你无权动她。」他冷然道。
李霏利眼一眯。「哼,敢情你在这小院里自成天地了,我还道你是痴情的人,也不过是尔尔,旧人去,新人来,自古皆是如此!」她不屑的说完这些话后,又转向秋儿继续道:「你这丫头不仅替难产死去的主子照顾孩子,连男人也伺候上了,你那主子若地下有知,不知会怎么想?是想你这奴婢忠心耿耿牺牲奉献,还是道你不知廉耻的肖想男主子!」
难产?苏菱不禁诧异。她不是生了场大病而是难产死了?怎么会?她人不是好好的在这吗?
她向秦藏竹瞧去。况且这说法怎么与他和秋儿说的不一样?可这时机他也没法现在就跟她解释,尤其秋儿已教李霏说得要哭出来了。
秋儿委屈道:「郡主,秋儿对二爷没有非分之想」
「别说了,你在这小院里与他朝夕独处,两人就算生出感情也不是奇怪的事,况且你与你主子一样都是狐狸出生的,若用些手段,使些狐媚术,男人还不上勾?瞧这府里的男人都让你迷得神魂颠倒了。」李霏刻意的看了眼尴尬的秦在松,那话说得益发不堪,直指她到处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