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子蔚,他不停地做复健,现在手指攀上墙面可以超过肩膀的高度,他满意自己进步的程度,相信等她回来时,一定能带给她一份惊喜,至少他可以证明重新站起来的决心,但是他的心底还暗藏一件秘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陪伴她到老。
三十岁——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关卡。
生为黑岩家族遗族的岩皇,虽然拥有号召其他遗族子孙的权力,但因为那如影随形的诅咒,使得黑岩王朝权势逐渐没落、凋零,但是祖先曾有遗训,为了不使黑岩家族消失,他和石帝还有其他重要人员,一定要留下香烟延续后代。
思及此,他的心不禁隐隐作痛,不过他现在最想要的是,让白子蔚知道他的振作。
“大山!”黑岩叛云一声狂吼。
大山匆匆走进书房应道:“主人。”
“去找根粗绳子来。”黑岩叛云突兀地下令。
“绳子?”大山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快去。”黑岩叛云并没有多作解释。
大山飞快地退出去,依黑岩叛云的指示找到一条粗绳子,又气喘如牛地急忙走进来。“主人。”
黑岩叛云将绳子的一端缚在左手上,他还特地地绕了两圈固定,走到墙边将绳子的另一头挂在横梁上。“大山,你抓着另一头,慢慢的往上拉。”
大山刹那间恍然大悟,“可是……主人,这么做对您有帮助吗?”
“我叫你做你就做,甭管那么多。”黑岩叛云嗤哼一声。
大山不敢再多问一句,就依黑岩叛云的指示拉着绳子的另一头,慢慢地往上拉——
“高一点,再往上拉。”黑岩叛云咬牙忍痛说着,尽管他颈子上的血管微凸,脸色苍白异常。
大山不忍心看着主人忍受这么大的折磨,于心不忍地别过头。
黑岩叛云瞥见大山别过头,不禁冷笑咬着牙自嘲:“很可怕是不是?之前我连小婴儿的臂力都比不上,现在我要让这只手臂恢复生机,不管结果是否能尽人意,但是我知道,罗马不是一天造成的。”
“是的,主人。”大山悲伤地附和:“但是主人……相信子蔚小姐不会在乎您的伤。”
“子蔚是不会在乎,但是我却很在乎。”黑岩叛云额间的汗水如雨般滴落,滑至脸颊的两侧。
“主人,请容我说一句话……”大山胆怯地瞄向主人。
“你想说什么?”黑岩叛云仍然不放弃地与疼痛搏斗。
“我认为您应该将子蔚小姐追回来。”大山战战兢兢说出来。
“追?子蔚答应我,舞会一旦结束就会回来,我相信子蔚不会骗我。”黑岩叛云一脸坚定的说着。
“但是……有一回我经过客厅无意间听到丽莎小姐打电话跟对方说,她一定会带子蔚小姐去他家,她会极力撮合对方和子蔚小姐,至于对方是谁?我就不得而知。”大山胆怯地道出曾经无意间听到的对话。
“什么!?快放我下来!”黑岩叛云惊讶地命令道。
大山惊吓地连忙放开手中的绳子,黑岩叛云迅捷地解开绳子,一个箭步来到大山的面前,“真的是这样?”
“是真的,只怕连子蔚小姐都被蒙在鼓里。”大山惟恐惹怒了黑岩叛云,小心翼翼地回答。
倏地,黑岩叛云的眼底露出一抹轻蔑,随即冷笑一声。“我不会让丽莎得逞的!”
“主人……”大山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去准备一些行李,我决定要走出黑岩别墅。”黑岩叛云眼底燃着一簇怒火。
主人要出门!?大山怀疑地瞅着黑岩叛云,呆愣在原地无法移动,他想确定一下黑岩叛云的命令真伪。“主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我像是在说笑吗?”黑岩叛云坚定的说道。
大山相信主人的决心,匆忙地奔出书房,心里却是百感交集。终于,主人想走出黑岩别墅,姑且不论他是为了什么理由,他终于肯走出去面对外面的世界了。
☆ ☆ ☆
黑岩叛云的座车疾速地驶到文森家的附近,伤痛的往事不断地一一的涌现,曾经他所熟悉的门口如今却让他却步。
文森家门口已经为了迎接新年布实得显眼而亮丽。
黑岩叛云不禁记起白子蔚说过,今年文森要举办化妆舞会——
化妆舞会?如果他没记错,今晚将会是舞会的开始,思及此,黑岩叛云阴鸷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大山,等一下你去替我准备一个可以完全遮住脸的面具。”黑岩叛云喜出望外的吩咐。
“面具?主人,我可以问您想做什么吗?”大山满腹的疑惑,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今晚我要参加一个化妆舞会。”黑岩叛云坦然且毫不隐瞒的回答。
“主人您要参加化妆舞会?”这消息颇令大山吃惊,主人肯跨出黑岩别墅就已经令他惊讶万分,更何况他还亲口说要参加化妆舞会;如果他没猜错,主人是想要参加子蔚小姐所参加的化妆舞会。“是的,主人,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完全遮住脸的面具,而且您是应该将子蔚小姐追回来,她真是一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孩。”大山微笑。
“大山,你……”黑岩叛云没想到向来呆若木鸡的大山,竟然也看出来他对白子蔚的感情。
“其实我早看出来主人您喜欢子蔚小姐,如果今晚您能出现在她的面前,相信她一定会惊喜万分,更重要的是,您的手臂几乎已经痊愈,不会带给您不便,面具又能遮住您的脸,您可以乘机邀请子蔚小姐共舞。”大山笑逐颜开地献上他的意见。
能拥抱子蔚共舞!
这个念头强烈地吸引着他,它不仅是种渴望,也是不可抗拒的诱惑。
☆ ☆ ☆
再过几个小时,化妆舞会就要开始。
丽莎为了今晚的舞会,一大早就不停地为晚上的造型伤脑筋,她烦恼的问:“子蔚,依你看,今晚我以什么样的造型出现才好?”
“随便。”
白子蔚一脸木然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致,看到外面复盖一层厚厚的积雪,不禁令她思起黑岩叛云,虽然只是分开短短的两天,可是对她来说仿佛已过了漫长的一世纪。
丽莎瞅着毫无生气的白子蔚,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丽莎看得出好友的人是到了文森的家,但是她的心魂却留在黑岩别墅,她眉宇之间的抑郁日渐增添。
“子蔚,放宽心好吗?过了今晚你又可以飞回那怪人的身边。”丽莎已经无法再忍受她的冷漠,双眼一翻朗声道。
“怪人!怪人!丽莎,请你多尊重他一下,他叫黑岩叛云!”白子蔚的忍耐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忿忿地纠正丽莎的无礼。
丽莎担心真的恼怒了白子蔚,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投降。“好了,别生气,我只是叫习惯所以脱口而出,以后我会记得他叫黑岩叛云的。”
白子蔚恶狠狠地瞪了丽莎一眼,随即回过头将视线瞟向窗外,踱至窗边手心贴上冰冷的玻璃窗上,柔肠寸断地轻唤:“叛云……”
丽莎望着满脸惆怅的白子蔚,只有无奈地摇头,旋即转身又忙着手边的事情。
白子蔚压息间发现文森的家门口出现一部长型的轿车,缓缓地从文森的家门口经过,那部令人侧目的长型轿车的车窗是打开的,里面出现一个很眼熟的侧影
白子蔚不禁屏住呼吸,疑惑的喊道:“叛云?”
真的是他吗?他也来这小镇吗?
看着轿车扬长而去,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她渴望那个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黑岩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