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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页

 

  特别是他这种……理智力薄弱的雄性生物。

  尤其,她反客为主,粉嫩的小舌刷过他的唇心,仿效他做过的知径。

  慢目生涩地分开他两片唇瓣,往内攫探,碰触他的舌,与之缠绵。

  她穿梭在他发间的手,腻在他胸前的丰盈,轻吐在他鼻梢的香息,还有,足以粉碎他意志力的甜美润裹,温暖、紧室、契合……



  电般的酥意窜上背脊,欢麻了他整身,引发他浓浓低喘。红鳞,如下腹火烫的欲望、傲嚣挺立,坚硬如钢、似铁。

  被紧缚在她娇嫩之中,他情愿耽沉溺毙,沦为她的绕指柔,随她掐揉,乖顺听话。

  眼中,温温热热的水泽感,又再度蓄满粉眶,这一次,红枣很确定,不是汗水。

  这陌生的感觉……是泪意?

  是她曾经一时异想天开,拿泪鲛美人落下的泣珠,闭眸,将小小真珠摆上眼窝,再任它滚下眼角……所想要体会的「哭泣」?

  但,她为何会哭?



  为何会……想哭?

  最疼痛的时候,已经熬过了,初初尝到情欲,女孩很难完全获得欢愉,尤其她紧张颤抖、张皇失措,他带领她所经历的一切,远远超乎她的想像,两个个体,竟能以那样亲密的方式,合而为一……

  若非心中一个念头——她想拥抱这个男人,这个性子直、嗓门大、粗手粗脚,却待她细腻贴心,对她的关怀,在那对火灿的眼眸间,流露无遗的可爱男人——强烈支撑,她哪有足够勇气,主动索吻,用双手,密密环抱,用纤腿,娇娇攀附,讨着他的占有……

  泪珠,一颗颗,纷纷滚落。

  她明明……觉得这样的相属、拥有,好圆满,那因为包容着他,而产生的疼痛微不足道,不值得落泪。

  可她哭了,生平第一次的眼泪,献给了他。

  不为难受,而是淡淡的幸福,在心窝深处,膨胀。

  双手掌心托在他肩后,抱住满手的温暖。

  蒲牢沉沉进击,追寻麻脑的快慰。

  汗水淋漓,畅快宣泄之后的拥抱,餍足得教人叹息,有好半晌,他牢牢环住她,品味着迷人的余韵,舍不得与她分离。

  嘴唇本能寻访她的柔嫩,要再索讨甜甜的吻,吻过发丝、吻着薄汗的鬓角,再往前,却吻到一嘴的浅咸——

  他猛抬头,看见她哭得好惨,脸上全是眼泪,长发散在蚌床上,看来楚楚可怜。

  他简直想一头撞贝蚌大床的壳盖!

  又、又又失控了他!

  他的掌控力,到底是有多薄碎?!

  大哥,你又全部从娘胎里「生」走了吗?!一点点渣,都不留给我……

  他捧住她的脸,慌乱地抹去泪珠子,沾了满手的水湿……

  「我的技术……糟成这样哦?」

  他问,有些自责,更多的是汗颜。

  他自己是做得很痛快,满足到无话可说,光是回想起来,身体依然滚烫烫的,吮指回昧乐无穷。

  她却哭成泪人儿,梨花带雨,像对他的蹂躏和床技不佳,严正控诉……

  「不是……」她摇首,腮间水珠纷纷。

  她自己也惊讶,泪水为何不止,如断线珍珠,擦去了,又来。

  「还是……太快乐?」他燃起一丝奢冀,希望答案是这个。

  她捶了他一记,闭嘴!

  蒲牢抚抚挨她软拳的右颊,不痛,痒痒的,咧嘴一笑,她脸红红的模样,诉尽了她到底是痛楚、或痛快居多。

  「这攸关到下一次燕好,表现良好,『下一次』才会快快再临,不然,你被吓坏了,不肯跟我……哎哟!」又遭她捶歪另一边脸颊。

  被他逗得好气又好笑,既羞又惭,用泪水蒙胧的眼皖瞪着他,带有一些娇噎。

  「……是魟医替我治疗,产生了成效?」她喃喃说道,做着猜测。

  「魟医替你治疗?哪里?」他怎不知她开始接受治疗了?

  在你张牙舞爪,一副欲置人于死地,险些把魟医吓破胆的那个时候。

  「我之前浸泡于大鼎内,便是在治疗。」她轻叹,内心对魟医好过意不去。

  「不是熬汤底吗」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红枣煮汤」呀!

  「并不是。」这一回,连叹气都省。

  又非每个人都与他一样,当她这位「红枣」熬得出药效,好吗?

  「我还在想魟医哪生的狗胆?!要动你,也不先问问我。」原来是误会。

  蒲牢脸上倒不见半丝歉疚,只当魟医运气不好。

  「可是你哭个不停,很不寻常吧?!那只庸医,药效下得太过?则可恶,等会儿一定要去找魟医问个清楚!她要是哪里出了差错,魟医就当心他的一身鱼骨!

  就算他手掌又宽又大,却对那些小东西无力招架,它们湿濡了他的指腹,烫着指肤,同样从指缝之间汇聚渭落,挡都挡不住。

  它们将他整治得很挫败。

  「我不清楚……」因为治疗过程被蒲牢中途打断。

  原先魟医吩咐她,须泡上半个时辰。

  「我一点也不觉得难受、伤心,甚至感到久违的……安稳,为何眼泪还是掉个不停?」她困惑,需要有人为她解答。

  自从爷爷过世,她一个独立,虽不至于面临生活困顿,布衣简食亦能平稳度日,不愿麻烦他人,她总是努力坚强。

  有多久……没有依靠过谁?

  有多久,不曾再被谁抱进怀里,揉揉发、拍拍脸蛋,让她能软软腻着、赖着,像个孩子,随兴撒娇,由着她任性?

  现在,他搂抱着,虽然稍嫌懊热,也不似长辈疼宠晚辈的单纯搂抱,他太勃人,除了拥抱,不时摸摸这、亲亲那、上下其手,一整个不安分……

  他的汗水、他的胡子、他的鳞,摩掌在身上,微微粗砺刮人,她并不觉得讨厌。

  她将他搂进胸前,密密贴合,她努力展臂,环满他。

  「是魟医的药汤,解清我出世便带来的余毒? 让我得偿宿愿,体会落泪的滋昧?」

  在他怀中,她轻轻喃语,吸着鼻,还在抽泣。

  「若是如此,也不该是在……这种时候,让我哭得这般狼狈,好丑……」她的声音略略沙哑。

  太羞人了……

  竟是在欢好之际,哭成泪娃儿……

  她还以为,她第一次的落泪,该是在危急、或绝望、或剧痛时……

  之后,若要魟医商谈药效、成果,教她如何启齿,说得出口她是在什么情况下……

  思及此,两洼泪泉滚流得更凶狠,还配上了艳红的颊霞。

  蒲牢手足无措,慌张去揩她的泪。

  「你……不会是回想起刚刚……后悔了吧?」 才会泪水哗啦啦往外泼,他忍不住胡乱瞎猜。

  「我才不是后悔」她连连摇头,否认得好快:「一点后悔也没有……」

  边说,边哭。

  他乱了手脚,猛昔她拍背,怕她哭到忿气。

  「没后悔就好、没后悔就好,你哭成这样,害我很担心……你对我不满意——」他一脸很怕惨遭她「嫌货」的神情,非常认真的怕。

  她听完,璞嗤笑出来,然后继续哭。

  「又哭又笑,你是小娃儿哦?」见她露出了笑,蒲牢稍稍松懈,才有调侃人的好心情。

  她不怕他取笑,带些骄纵的口吻,回嘴。

  就算……她说得再任性,蒲牢都会包容她。

  不知为何,她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算是『重新出世』就对了。」要不要找奶来喂她呀?

  蒲牢笑着,真当她是小奶娃,揽在臂弯内,摇呀摇。

  红枣眉止俱柔,喜欢被他这般对待、哄着,她突地想到:「有人说,娃儿之所以落地啼哭,是因为他们知道,投胎入世,才是苦难与磨练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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