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醉了。她还以为方才她的行为让他误会,心中有疙瘩,他才一直不语。
「我送你回家。」
拦了计程车,扶他坐上车,她陪着他回家。
==========================================================
第3章(2)
说是回家,并不是回掌家,而是回到他在公司附近租的公寓。当上代理总裁,他常忙到很晚,不想睡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要回家又嫌太远,索性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公寓。
公寓不大,但守卫森严,能在繁荣市区闹中取静尤其难得。
保贝儿扶他进房间,躺上床之前,他随口说了一句,「保俊,你就睡这里,明天我们一起上班。」
见他醉成这样,她想明天一早他肯定宿醉头痛,而且已经三点多了,等她回家入睡说不定近五点,一早他若没到公司,她还得再来一趟……来来回回,浪费时间和精神,索性今晚就睡这儿吧。
这里只有两间房,她走到另一间,打开一看——空的?
没有床、没有任何家具,是要她睡地板吗?而且卫浴设备附设在他房间,所以说,如果她想洗澡,一定得到他房里。
睡觉她可以睡沙发,但洗澡……
房内传出啪嗒声,以为他摔落床,焦急推门一看,她险些尖叫出声——
掌尚勇明明醉到已入睡,干么突然脱光衣服?原本穿在他身上的村衬衫,此刻离床好大一段距离,也许是他脱下后随手用力一丢,勾到摆设的艺术品,一起摔落到地。
只见他的手在西装裤上摸索一番,解开皮带、拉链,原本裹在西装裤下那双看似随时会迸裂西装布料的粗壮双腿,在她双眼瞬也不瞬下,看到了它赤裸裸的一面,那古铜色的肌肉线条,壮到令人……她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意识到自己直盯着全身只着一条内裤的掌尚勇,她窘到两颇发热。
床上有个人。活脱脱是个猛男,而且是又高又壮的猛男。
「呃——」他的手在干么?
不会吧,连内裤也要脱?难道他有裸睡的习惯?
瞠目,一会儿,幸好内裤没脱,她松了一口气,但他的手却伸进里面抓了抓,停住,然后……睡着了?
保贝儿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怕一出声会惊醒他,两人都尴尬,好半晌后,确定他真的睡着,她才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躺在沙发上,方才那一幕「猛男脱衣秀」,清晰印在她脑海,尤其最后他的手一直放在内裤里没抽出来——
哎呀!她干么一直想这个?翻个身,她不禁替他冒冷汗,如果她真的是男的,又是爱男生的同志,方才说不定会真的扑上去……那修长壮硕的大腿肌肉,真的令人……
喂,保贝儿,你干么啊,饿羊想扑狼呀!
抓了抱枕闷住头,她必须赶快入睡,才不会想入非非,明天她还得早起伺候房里那个宿醉的猛男。
猛男……
翻身、翻身、再翻身……左翻、右翻……
望着墙上的壁钟,四点、五点……五点半……她的眼皮才渐渐阖上。
===============================================================
当保贝儿再度睁开眼,只觉得精神不振,全身酸痛,侧躺面向沙发上椅背的她,盯着白色沙发椅背恍神了片刻,想起凌晨送总裁回来,自己就在他家沙发上「借睡」了一下,当然那幕喷鼻血的猛男脱衣秀她也没忘。
下意识地伸懒腰,转身。呆住。
昨晚脱衣秀的男主角正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两眼直盯着她瞧,眉头紧皱,脸上尽是困惑和……自责?
瞥见壁上的钟,九点整,吓得她弹坐起身。
「总裁……对不起,我睡过头了。」坐直身子,保贝儿隐约觉得身下有阵湿黏,以女性直觉,她暗叫不妙。糟!不会这么不巧吧,她的MC来了?昨晚她就有想到可能是这两天,但她急匆匆出门,一时忘了这事。
不敢低头去看,她只希望是她的错觉。还有,就算真的来了,千万不要沾到他家的白色沙发啊!
「总……总裁。」咧嘴,她勉强一笑。「你还好吧?」
掌尚勇盯着「他」看,好半晌不语。
早上八点醒来,他知道凌晨时是保俊扶他回来的,他这个人喝醉酒,会醉得很怪,除非到一个让他安心躺下入睡的地方,要不,他会一直《一ㄙ着不醉死,挺多走路歪料一点,但只要一碰到床,一阖眼,他就会醉茫茫的不省人事。
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脱到只剩一件内裤,这倒不怪,他不喜欢穿衣服睡觉,裸睡也是常有的事。
但当他头痛得要命,走出房间到客厅找止痛药吃,却赫然发现躺在沙发上的保俊长裤后面沾了血,白色沙发上也染上一小摊血渍!
当下,他整个人错愕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惊恐地想,该不会是昨晚他兽性大发,把保俊当作女人。然后就对他做出「那件事」?所以他「后面」才会受伤流血?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真是该死!
想着想着,他头更痛,找不到止痛药,他煮了两杯咖啡,接连灌下,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自责不已,若他喜欢男人,也许他会试着和保俊「交往」,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向,他爱女人,就因为如此他更自责,他明明不可能去爱保俊,但他却……「碰」了他——
「总裁,你还好吧?是不是头痛?」
「保俊,你……还好吧?」』
「嘎?」是她在问他耶,怎么反倒他问起她来?昨晚喝醉酒的人是他,她可没醉。
「保俊,你送我回来时,我有没有对你……」皱着一张苦瓜脸,这种事,他实在难以启齿。
保俊没有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也许是他不想让他太自贵,所以故意装出若无其事样,但他……
无法装出没发生过这事啊!
「嗯?」他该不会还在醉吧,期期艾艾的,一点都不像他。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做了……他妈的,叫我怎么说啊,你……你……」嗫嗫嚅嚅,话说不全,他又急又气地指着保俊坐的位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保贝儿差点尖叫——妈呀!白底沙发染红,她那个真的来了!
她羞窘得双颇发烫。
「保俊,你说,那是不是我……我造成的?」
「?」保贝儿微微一愣。
关他什么事呀!明明是她的MC来,才会染红沙发,难不成他也「男扮女装」,而且他的MC也很刚好和她的做伴一起来?
等等,他说他造成的,而他又一脸自责……不会吧,他该不会是以为他醉得兽性大发,对她行「后门之礼」 ,所以她才会流血?
无言!
这下她该怎么解释?
如果她现在承认她是女儿身,把真相告诉他,他未必会马上开除她。但日后一起工作或多或少会有隔阂。
他说过,因为秘书个个胆小如小白兔,他嗓门一开,她们就泪眼汪汪给他看,他实在受够女人——他爱女人,可他痛恨在工作上遇到会哭给他看的女人。
在工作上,他对女人有偏见,所以这时候她还不能承认她是女的。可她也不希望他误会他真的对「他」那个……他看起来很自责、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