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笑没别的事好做吗?点了咖啡也不喝真浪费。”早晚会被雷公打死。
套句她老妈的话:下辈子做牛做马来还。
他还是笑。“你要喝吗?”
雷啸天不想告诉她,他的味蕾已经对这种小品饮料起不了作用,总觉得少了引诱他一尝的味道,没有咖啡豆刚磨出的原味。
说他嘴刁吧!华而不实的食物就像明虾鲑鱼卷少放了酸豆,口感就是差了些。
由一杯咖啡中也能看出他的挑剔。
“别以为我胖就当我有四个牛胃,我也是人好吗?”灌了一肚子水哪喝得下,当她是水桶呀!
“你不胖,圆润得恰到好处。”很福气的感觉。
“胖是谦虚的说法,我非常满意目前的身材。”六十公斤又怎样,能吃是福。
想天底下有多少人想吃却吃不到,还有人为了节食拚命压抑食欲不敢吃,所以她减肥会失败的原因是战胜不了自己,因为吃是人生一件大事。
啊!完了,她突然很想吃火锅。
“很少有女孩子能有你这般的自信。”自信让她散发一股耀眼的光华,让她瞬间发亮。
不是最美的女孩,却令人坪然心动。
“自信有罪吗?我还非常自恋呢!”她最爱的人是自己,目前无人能取代。
一吃完就落跑算不算没义气?
和风瞄了瞄外面上扬的热气,再想想冷气房的享受,抬起的左脚复又放下,脚指头缩了缩在露趾低跟的拖鞋内,一副欲走还留的姿态。
说实在话心道种天气出去晒太阳是傻子的行为,一遇上紫外线就黑得不像话的肌肤哪堪折磨,人已经不是美人级了,要是再晒黑一点真成了菲佣,出门人家都要跟她说菲律宾土语了。
嗯!那辆鸟屎绿的铜罐车很眼熟,很像三姑小女儿的婆家小三舅的外甥所有。
“你要到哪去?”
出奇大的手掌倏地攫住有肉的手臂,浑身战栗的和风像是碰到漏电的电器一阵轻颤。“我……我要去搭顺风车啦!”
这人来自番邦呀!讲都讲不听的爱跟路,日头炎炎还照不怕。
“顺风车?”雷啸天看见一辆刚驶进火车站外头的草绿色农用车,眉头瞬间一皱。
不会是那辆快报废的车吧?
“哎呀,是我家的阿兵哥耶!他怎么开这辆老爷车来。”想害她半路摔车不成。
“你家的阿兵哥?”她家住在军营吗?
“你脑子真直耶!我弟弟不能高唱从军乐……嗳嗳嗳,什么叫不用找零,赚钱多辛苦,有钱也不能乱花,要败家别在我面前发作。”
正在与和起挥手的和风眼尖手快的抽回雷啸天放在柜台上的千元大钞,然后从自己的小包包掏出零钱,一元也不多付地要了发票走人。
而且没什么节操地将钞票放回包包不还人,当是地上捡的。
“你的确很爱钱。”如果他掏出一叠千元大钞,不知她会有何种表情。
而他真的很恶劣的以金钱玩弄人心。
“哇拷,你一定会被抢,我要赶紧离你远一点免得受拖累,现在的歹徒非常心狠手辣……”她当真头也不回地飞离他身侧。
错愕不已的雷啸天怔然不语,他怎么也没料到她会迫不及待的离开,好像有大批歹徒在身后追杀似飞快的逃命,速度之快叫人瞠目。
他以为她会双目睁大地予以谄媚,想尽办法骗走他手中的钞票。
“老板,你在这里呀!火车误点了吗?”油光满面的男子趋近关心。
草绿色车子一回车,没回应经理的雷啸天拔腿一奔,拉住看起来快掉落的车门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嗟!真是不死心。“抬起头看看四周,我的名字就印在招牌上。”
“嘎?!”雷啸天微微地失神,老爷车已非常有效率地冲出火车站。
招牌?他抬头一看四周琳琅满目的大小招牌。
庆元汽车、元亚科技、明澄工程、汶尚工艺社、安惠石铺、佳佳美容、和信电器……
咦?和风别墅社区!
难道她是……
第三章
“姊,那个男人很优哦!当我姊夫绰绰有余,你可别再挑了……”
和起的惨叫声终止了他的幸灾乐祸,两泡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让风吹走了,心疼头也痛的差点撞上路边吃草的大肥羊。
打小到大他就是生活在女性暴力之下,他的妈笃信棒下出孝子,动辄捉起来打一顿当是运动,反正闲著也是闲著。
而早他出生两年的大姊是地方上的孩子王,举凡爬树、捉青蛙、偷摘水果都是一流的,所以他自然成为那个任打任骂的小喽啰。
谁叫他从小就被“压落底”,长大了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尊敬”之根已深植心底。
“我可不想和这辆车共存亡,你下次要打人头时多衡量一下你也在上面。”好险,幸好他在部队里是开坦克的,四平八稳。
“技术差就说一声,我顶多嘲笑到你儿子上大学那年。”这是做姑姑的厚道。
儿子?不知道要等到民国几年,儿子的娘还寄放在丈母娘家中。“总比某人连车速表都看不懂,一辆车四个轮子你一个轮子也动不了。”
“嗯哼!你没听过大智若愚呀!什么都不会才有‘奴才’伺候。”能者不用太多劳,有弟服其劳。
她又不是白痴,有现成的资源不去利用留著当废物。
人不一定要很能干,但是懂得如何将垃圾分类,一是可回收的一是不可回收的,善用垃圾能节省成本,为挽救地球尽一份力量。
人也是垃圾的一种,不然怎会有医院摘除死刑犯的器官进行移植,因为他们是垃圾中的垃圾,但是是可以回收的,因此能不浪费就不浪费的挖光垃圾中的宝。
“是,我是奴才,你是好命人,所以体型越来越圆了。”过一阵子得向五舅公借猪舍了。
“死小孩,才胖两公斤你也看得出来,最近太累了不想出去吃东西……”有很圆吗?她怎么看不出来。
“然后买一堆零食,高热量蛋糕和冰淇淋放在冰箱内慢慢吃,反正多冰两天也不会坏。”知姊莫老弟。
她在家里亦是如此,不过家里有几张嘴帮忙消化没那么迅速发展,越来越明显的双下巴快长成肿瘤了。
“干么,你学人家赶流行在我那边的家装起针孔摄影机?”保证他拍不到精采画面。
当然,抠鼻孔不算。
“你当自己住海悦大厦呀!你们那幢诡异到极点的女子大厦根本不是给人住的。”简直是前KGB的秘密基地。
身份不明者不得擅入。
“我们不是人是什么鬼东西,外星移民吗?”那是高科技文明的产物,电脑白痴所能接受的底线。
“都说自己是鬼东西了要叫别人怎么说……嗳唷唷,别拧我耳朵,我在开车呐!”小小声的自言自语也听得到,她根本是蝙蝠精转世。
“说到车我才想到,你哪弄来的铜罐车?四面通风凉快得很。”“透明”的玻璃还能伸手出去和牛打招呼。
“我是向三姑小女儿的婆家的舅舅那个小外甥借的,他还嘱咐我别弄坏车门,板金要三千块。”他一个月的军饷不过七、八千块哪赔得起。
坐两趟车吃点东西就没了,他是穷苦的现役军人,钱不能乱花。
“他坑人呀!我记得你们是同学。”明明可以简单带过的关系,但是和家人的特性是攀亲带故。
一表三千里,人人是亲戚,买猪肉送猪肝,一把水芹菜顺便抓把葱,自己人嘛!不便宜卖自家人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