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中邪了,最近老想起他,得尽快找时间找人驱魔才行。
放下洒水器,霍思暖决定与其待在家里胡思乱想,不如到展馆逛逛,反正也快结束了。
霍思暖回到房间换衣服,今天是非假日,应该没什么人潮,穿轻松一点应该就可以了。
当她换好衬衫和牛仔裤,不经意瞥到搁置在化妆台上的钢戒,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把戒指还给欧阳性德那个可憎的男人,得赶快解决这件事才行。
其实她最想做的是把戒指朝他的脸丢过去,叫他别再来烦她。她随后想起,她连他的人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怎么还?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自找麻烦,干嘛跟他借这些戒指,当场脱还给他不就好了吗?
尽管如此,她还是把它们放进包包、开车到展馆,却发现欧阳性德已经早她一步到展馆,跟她的经纪人有说有笑。
这个混蛋!欺负她也就算了,现在还进一步勾引她的经纪人,到底是想怎样?
“你还好意思来这里?”她火冒三丈地介入欧阳性德和宋格娟之中,硬生生打断他们的对话。
“我为什么不能来?”看样子她看到那篇报导了,呵呵。
“你把我的画批评得体无完肤,居然还好意思跟我嘻皮笑脸,以为我很好欺负是不是?”别把她和他的粉丝相提并论,她不吃那一套!
“那只不过是一篇简短的画评,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他态度轻松地回道。
第4章(2)
“三页还算‘简短’?”鬼扯。“你对数字的理解,未免也太奇怪。”
“这证明我非常仔细在看你的画,你应该感谢我才对,不应该张牙舞爪。”他说话永远都那么气人,难怪霍思暖会和他结仇。
“张牙舞爪!?”她气得咬牙切齿。“也对啦!我没当场杀了你是我失策,不过我不介意马上修正这项错误!”
人间最悲惨的莫过于师徒反目。一旁的宋格娟眼看情形不对,赶紧站出来为欧阳性德缓颊。
“Derrell是爱之深、责之切,他其实非常欣赏你的作品。”
“才怪!”霍思暖冷哼。“他从以前就喜欢找我麻烦,明明就是毕卡索的作品比较优,他却硬要扯上莫内,简直莫名其妙!”
“毕卡索?莫内?”真正觉得莫名其妙的人是宋格娟?“你们认识?”
她看看霍思暖,再看看欧阳性德,前者的脸色很不好,后者倒是一脸自在。
“非常不幸,是的,我们认识。”霍思暖咬牙答道。“我们——”
“我们在霍大画家尚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就认识了,我是她的老师——”
“什么老师?”爱抢话的家伙,看了就讨厌。“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你只不过是助教,而且只教了我一个学期。”
“啧啧啧。”难得她还记得他教了她多久,真是荣幸。“不过你说错了,我不只是你的助教,还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记得吗?”
随着欧阳性德的话落下,宋格娟和霍思暖皆瞪大眼睛,尤其是宋格娟,快要说不出话。
“你……你你你和他……”她手指向霍思暖,好像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听他在胡说八道!”她气急败坏地辩解。“他是故意捉弄我,你还真的相信他的话啊?”坏胚子,这种谎话都扯得出来,简直是坏到骨子里了。
“可是……”宋格娟手转而指向欧阳性德,他看起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这是事实,你别不认帐。”他坚持他没说谎,霍思暖都快气死。
“谁不认帐……”宋格娟好奇的表情,让她无法再说下去,她可不想在她经纪人的面前丢脸。
“不好意思,我们先失陪。”震思暖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把欧阳性德拉出去谈判,刚好称了他的意。
“干嘛?”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有什么话不好在你的经纪人面前说,你们不是很亲密吗?”
“我才想问你呢!”混帐,乱说话。“你为什么在格娟的面前扯谎?”
“我没有扯谎,我真的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只是她贵人多忘事,忘记而已。
“你是不是得了幻想症?”莫名其妙。“我怎么可能跟你上床?’
“如果要仔细计较,我们的确不是上床,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车震。”他轻松地说出这惊人的事实,霍思暖果然被吓呆。
“车震?\"她喃喃自语,脑中闪过一个无比刺激的画面——银白色的灰色轿车因为车内的男欢女爱,如同遭受五级地震般震荡。
“想起来了吗,那天晚上的事?”欧阳性德进一步追问,霍思暖反射性地摇头,越摇越不对劲。
难道……
“我、我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休息了。”她一溜烟地跑掉,说她有多光明磊落,任谁都不信。
欧阳性德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扬起一个猎人般的笑容,第一张网已经成功撒下,现在只要等待她的反应就行。
霍思暖像只战败的狗逃回家,一回到房间就把自己锁起来.逃避兼忏侮。
真的有他说的那件事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他在说谎?
成串的问号在她脑中盘旋,要解开这一连串谜题就得回到火二那一年,开庆功宴的那个晚上,那晚是所有问题的根源。
那天因为他们班上的作品得奖,大伙儿约好一起到pub喝酒庆功,蕴柔和芳洁有事不能去,美晴也临时缺席,最后只剩她一个人跟几个同学一起庆功,是大学时代最疯狂的记忆。
通常她不会出席这类场合,因为她嫌太吵,空气又太混浊,这对脑部容易缺氧的她来说,不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但她那天太高兴了,因为她是设计团队的领导人,大家公推她是得奖的最大功臣,她如果不去会显得很没意思,她只好勉强去参加party,幸好也玩得很开心。
她犹记得那天晚上,坐在身边的Donald对她大献殷勤,因为班上的男同学很少,敢公开对她表示好感的男同学更属稀有动物,她当晚兴致一来,就和他天南地北聊开来,甚至还和他干杯喝酒。
她记得那天晚上其实没有喝多少酒,顶多两杯,她就醉了。更奇怪的是,她喝完酒不久之后,便觉得全身躁热,情绪变得很高亢,她正纳闷怎么回事,欧阳性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桌边,伸手她拉起来,说要送她回家。
因为他是助教,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就连原本自愿要送她回去的Donald也主动退让,没有人敢跟他争护花使者的地位。
她忘了那天欧阳性德跟她说什么话,只记得他的表情很阴沉,目光很凶狠,所有人都在他的狠瞪下畏缩。她原本想大声问,他为什么无端跑来打扰他们的聚会?可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何况抗议,她根本做不到。
接下来的记忆就更模糊了,她只记得自己全身发热,身上像被一千万只红蚂蚁叮咬般难受,一直想要和他发生关系。
他们当时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她似乎等不到回家,就主动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靠过去吻欧阳性德,他们差点因此发生车祸,他不得已只好找个隐密的地方把车子停下来,然后、然后他们就——
不敢再往不想下去,霍思暖已经能确定他们确实发生过关系,就在欧阳性德那辆银白色的豪华房车,两人在里面翻云覆雨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