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王要亲自抱她进去。」阙竞天目光灼灼,坚定地摇头,拒绝江雪葵的好意。他不肯放手、不敢放手,怕他这一放,丝绮会在他无法掌握的情况下,被黑白无常悄悄偷走。
「我知道了。」江雪葵清楚看见他眼底赤裸裸的、对丝绮的款款深情,便不再坚持,由他小心翼翼地将丝绮抱至别馆。
「请往这边走。」宫女立刻开道,领着贵客往前进。
江丝绮仰望着上方教她痴痴恋恋的男人,当他毅然决然带她来祈国时,已说明了在他心中,她是那个对他别具意义的女人,他对她的爱已以行动表示,言语不再重要。她的心为此感到温暖踏实,心口不再似遭巨石压住般沈窒,因为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心始终紧密相连着。
三个无话不谈,亲若姊妹的女人与三个互视为敌人,恨不得铲除对方的男人共处一室。一边的气氛激动热络不已,另一边的气氛则是冰冻凝结,不小心进到富丽堂皇偏殿的人,肯定会惊异于这诡异的氛围。
第10章(2)
骁王一行人是自给自足的宾客,在江雪葵命宫人备上丰盛的菜肴为他们一行人洗尘时,立即遭到骁王婉拒。他对兽王没有好感,只想及早治好丝绮的哮症,然后马上离开。况且厨子、食材早一路同行,压根儿没有食用祈国食物的必要。
骁王的拒绝让心下惴惴不安的兽王松了口气,他委实担心骁王与江丝绮两人的胃会如同厉王和江甜甜一样,大到足够容纳下一整头牛。倘若要一齐接待四名食量惊人的客人,他的皇宫迟早会被他们吃垮。
被迫共处一室的三个男人相敬如「冰」,互不看对方,能不交谈就尽量不交谈,将视线牢牢锁定在他们的女人身上。
「丝绮,妳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骁王是不是又欺负妳了?」江雪葵没忘上回她们姊妹三人在鹦鹉洲见面时,丝绮语带抱怨,说阙竞天是个讨厌鬼一事。
「妳放胆说,有我们在,我们会马上替妳讨回公道。」江甜甜豪迈地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丝绮说一句遭阙竞天欺负,她们肯定让阙竞天走不出祈国皇宫!
江雪葵与江甜甜说话的音量完全没有放轻、放低,刻意要阙竞天知道,她们一点都不好惹,他最好照子放亮点!
「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情绪不稳,才又犯病。」已让祈国最高御医和风国御医联合诊治,喝下仅产于祈国境内、专治哮喘的草药汤剂后,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心口舒缓不少的江丝绮坐在江雪葵特地命宫女为她备上的卧榻,为阙竞天说好话,免得好姊妹误会他的为人。
三国君王都在,这是劝服他和兽王、厉王携手合作的最后机会,她得好好把握,不然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妳怎么会突然情绪不稳,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江雪葵认定事出有因。
「是啊!丝绮,妳何时这么含蓄来着?被欺负就大声说啊!况且向来都是妳欺负人比较多,妳怎能让人欺负去?这一点都不像妳。」江甜甜语带责备,要她提起精神。
阙竞天蹙眉听着江雪葵和江甜甜所说的话,敢情在这两个女人眼里,他已成了专门欺负弱女子的无耻之徒?
「我才不是含蓄,就像甜甜说的,向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分,哪有别人欺负我的分?妳说,我可能受尽他的欺负而默不吭声吗?」江丝绮鼓起双颊替她的男人澄清污名,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的精神为之一振,都快回笼完毕了。
江雪葵与江甜甜被她突然生气勃勃的模样吓了一跳,美眸骨碌碌地盯着捍卫阙竞天的江丝绮。
当江丝绮奋勇宣示时,兽王与厉王同情地看了俊美的骁王一眼,偷偷在脑海中幻想他饱受娇柔的江丝绮欺凌,被她踩在脚丫子底下的情景,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阙竞天叹了口气,经江丝绮的大声宣告,他若大声否认,恐怕只会让兽王和厉王认为他是欲盖弥彰,愈否认只会愈让人认定那是事实,所以他选择哑巴吃黄连。
发现自己成为众人的焦点,江丝绮害羞地干干笑了两声,再见阙竞天一脸无奈,她充满歉意地对他眨眼撒娇,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我只是为贪狼国的事感到烦躁。」江丝绮怏怏不快地说道。
江丝绮一提到贪狼国三个字,就像是平地响起一声雷,震得江雪葵与江甜甜脸色发白,她们拥有相同的恐惧,忧心天使的警告将会成真。
「贪狼国将士虽然残暴好斗,但是我风国的战士亦非等闲之辈,贪狼女王若以为她的大军能够如入无人之境,杀尽我风国将士,那是她太自以为是。」阙竞天冷哼一声,要江丝绮别再担心贪狼国。
「听骁王言下之意,是说我祈国将士就抵抗不了贪狼国将士?」兽王怒目瞪向骁王。
「我沧浪国将士也不是泛泛之辈,骁王不会认为,只有你风国的战士可以抵挡贪狼国大军入境吧?」厉王不快地睨着骁王。
「你们的军队济不济事,各自心里有数。」阙竞天这话说得可挑衅了。
「那么我们来打一仗,骁王就会知道,我祈国将士有多骁勇善战!」面对骁王的挑衅,兽王提议干脆两国先打一仗,立见分晓。
「本王也不介意,让骁王见识我国将士驰骋沙场,有多栗悍。」厉王亦不介意和骁王打一仗。
「好,那么我们就在战场上见真章。」面对兽王与厉王皆要出兵与风国战士在沙场上比高下,阙竞天眉头都不皱一下,接下他们的挑战,反正他们谁也不喜欢谁,这一仗迟早都会开打,不过是早跟晚罢了。
三个男人身上各自辐射出浓浓的敌意,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肯退让。
「等一下!贪狼国还没打过来,怎么你们就要先开打了?」江雪葵的头好疼。
「大王!你们先自己打起来,岂不是让贪狼国坐享渔翁之利?」江丝绮埋怨地瞪了阙竞天一眼,他来到兽王的地盘上,该和人家和平共处,怎么随意挑衅,惹得人家不想打他都难?连她听了,都会忍不住想咬他呢!
「咦?为什么突然要开打?你们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江甜甜不解地看着火气都很大的三个男人。
三个同样心高气傲的男人互睨了对方一眼,又各自没好气地别开脸,他们可不认为刚才有和对方进行愉快的谈话。
三个女人机灵地互使了个眼色,挨到自己男人身边去,柔声细语地安抚他们心头的火气,免得他们真的老大不爽,先和对方打得头破血流。
江丝绮没有步下卧榻,她可怜兮兮地瞅着阙竞天。尽管和好姊妹见面,使她精神恢复不少,但脸色仍是苍白无血色,教阙竞天望了心生怜惜。他叹了口气,来到她身畔。
「我们是客人,大王您故意挑衅惹火人家实在不好,这样子不仅会吓到我,也会吓坏雪葵和甜甜的。」她软软地抱着他的腰杆抱怨。
阙竞天不在乎自己的言行是否会吓到江雪葵与江甜甜,但他在乎丝绮,不愿吓坏她。他再次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承诺会尽量不与兽王及厉王起冲突。
而另一头的江雪葵和江甜甜正极力安抚兽王和厉王的怒火,好不容易才使三个男人的怒火平息下来,但他们三人不是板着一张脸,就是视对方不存在,连敷衍说句「已和好」的举动都懒得做,毕竟他们本来就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