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姐,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可以乱动啦!」
「可是我要去见商芸芸和李希恩!我要马上见他们!」巫美艾挣扎着,可是这护士比她孔武有力,一时之间还真是挣不开。
「要见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啊,再等一会儿,我帮你找商小姐过来——」
「我已经来了。」商芸芸不知何时来到,优雅无比的站在病房门口,冷冷的看着她。「找我做什么?」
「傅兰齐呢?你有看见他吗?他在哪里?」
商芸芸笑了笑。「你这女人还真冷酷,李希恩为了救你一命到现在还昏迷呢,你倒只想着别的男人。」
巫美艾看着她,唇动了动。「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傅兰齐是不是还活着……希恩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至少,李希恩已经在医院里接受最上等的照顾,而傅兰齐却是下落不明,如果她的预知能力无误,现在的他铁定受了枪伤,甚至还在大海里……
想到此,巫美艾突然很诡异的望住商芸芸。
不对劲啊……
照刚刚护士小姐所言,李希恩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给撞伤所以昏迷不醒的,这样大的意外,照理说,她不可能「没看见」!
前几天,李希恩抓住她的手时,她明明看见的就只有他被商芸芸打而划伤脸的「小意外」而已!
没道理对方在七天内会发生这么大的祸事,她却感应不到吧?
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商芸芸有点心虚的看着巫美艾,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此时盯住自己的那双眼睛,她竟有种全身被看透的感觉,有点可怕。
巫美艾没开口,只是一迳地瞅着她,而在同时,一旁的护士眼神闪烁的退开了,转眼消失在病房外头。
「你在说谎,商芸芸。」
什么?商芸芸惊愕的瞪着她。
「李希恩没有因为受伤而昏迷不醒吧?如果他真的昏迷不醒,也绝不是因为受伤,而是人为的因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
闻言,商芸芸不由得退了一步,挺直的背脊有些虚弱的抵着门板,竟有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这女人,铁定不是正常人!
哪有人听到别人受伤不先担心别人伤势,而先来怀疑报消息的人是在说谎的?
有鬼……
真的见鬼了!
★★★
另一间高级私人医院的总统级病房里。
倚着窗,背对门,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坐在轮椅上,目光瞬也不瞬地望着窗外香港极为独特的美丽夜景。
「一切都按下了吗?消息一点都没传出去?」
「是,少爷。」一名约莫四十五岁左右,一身西装革履的优雅男士正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边答应着。
此男士名唤欧敬,年轻时就跟随着傅兰齐的父亲,在傅兰齐的父亲过世之后,傅兰齐的母亲妮薇把他一并带回法国,进入葛林若财团工作,是傅兰齐亦兄亦父的伙伴,也是他极信任的人。
因此,先前联络香港警界朋友调查相关事项时,也同时告知了欧敬,并让他在游艇靠岸之前到达香港,和警方合作部署好一切,并等待他的指令。
「那边的医院呢?」
「没有引起任何骚动,全依少爷的意思去做了,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有主使者及我们这边少数几位和重要的警方干部们知情,所以,这次的意外将不致造成法国公司那头股价的震荡,也不致影响股东们的疑虑与恐慌。」
男子的唇微微勾起,泛起一抹冷笑。「他们是该感到恐慌的,如果他们可以事先知道我会出事的话。」
欧敬不解的看着傅兰齐。对于这位从小看到大的少爷,欧敬在某些时候还是摸不透他的心思。
「去查出近日来出脱大量公司股票的股东们,然后把名单交给警方,相信很快就可以查出幕后主使者了。」
欧敬恍然,目光带着敬佩的望着自家少爷。
是啊,如果那些主使者知道昨天晚上少爷将会遇害或受伤,那么,他们铁定会在这之前把手上公司的股票先卖一趟,等股价跌到最低再买回来,还可以买更多,藉此巩固他们的股权。
可相反地,结果出乎那些主使者意料之外,股价不跌反涨,他们将可能错失将股票回补的良机,或是用高价买到变少的股票,那么,他们的股权也会跟着变小,甚者可能会被踢出董事会……
难怪……少爷会叫他在这两天利用人头户大量分批买回自家公司的股票。
这是个险招,却也是个奇招呵。
「所以……少爷打算什么时候放出什么样的利多消息,把股价拉上去呢?」
傅兰齐赞许的看了欧敬一眼。「欧大哥,你真是越来越懂我的心了,就明天吧,对外宣布我和晴子小姐的婚事,让消息大量曝光,三天后,继续宣布日本乔山建设与葛林若财团的一连串合作投资计划案,我要让公司的股价一飞冲天,在董事会召开之前,杀得他们措手不及……」
以巴黎证券市场每日涨幅百分之十五限制的状况来算,再加上一日一利多,相信不到十天半个月,他们这些想要把他踢下总裁接班人之位的董事们,将必须以贵一倍的价钱把股票买回来。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那女人算是他的天吧?
谁会知道她会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然后,坏了一群人的伟大布局呢?
第8章(1)
法国巴黎,一间隐密的私人宅第里,葛林若财团的两名董事会大老,正皱着眉瞪着在电视新闻里不断放送的联姻新闻,以及葛林若财团这两天从一开盘就大涨百分之十五的股价,心不断的往下沈。
「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据可靠消息,好像是他因为掉入海中时撞到石块而暂时性失忆了,脚又行动不便,所以妮薇那女人才会赶快让人宣布婚事,就怕对方悔婚——」
「不对!如果他的脚真的行动不便,对方怎么可能答应这门婚事?」
「你的意思是,他根本没事?我们这边的人很确定那天打中了他的腿,事实上,要不是有几名不知从哪儿来的海警突然出现在船上,他又像是预先知情似的直接跳入海中,要的绝对是他那条命,而不是一只腿而已。」
「既然确定他受伤了,为什么没把消息发布出去?」就算没拿下他的命,至少,得让葛林若财团的股价下跌个一、两天,好让他们把股票回补回来。
「你想死啊?连香港警方都配合全面封锁这个消息,根本没人知道他受伤,这个时候放这种真消息出去的人,就是警方想要现逮的嫌疑犯!」
「啧,简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那小子为什么好像事先知道自己会被暗算似的,连警方都早早等在那里?」说着,这名董事看了另一名董事一眼。「你找的人究竟牢不牢靠?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
另一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很牢靠!话说回来,现在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吗?股价再继续上去,我们就要花双倍的钱才能买回来,现在究竟要不要马上跳进去补才是重点吧?我手上的股票之前都卖得差不多了,再不补进来,如果有人要临时召开董事会,我们都会因为股权不足被踢出去!」
该名董事气闷的瞪着电视,他想都没想到,这次趁着傅兰齐只身前往香港的机会而精心筹划好的行动会失败,不过就是解决掉一个人,一个身边都不带保镳的人,竟然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