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事情就很简单了,当初他是因为被劈腿才分手,现在证实劈腿是子虚乌有,两人各自单身,又为什么不能复合?
「理智上我能接受你的说法,但感情上……」她摇头。「我们毕竟分手了,这两个月各过各的,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还有……」她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你不在乎我会读心?」
「妳不是可以关掉?」
「嗯。」
「那就关掉。」他不在乎地说。「如果妳不在乎听到我的垃圾,那我也无所谓。」他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她狐疑地望着他。
「妳以前偷听过我在想什么吗?」他吻了下她的嘴。
「嗯,大概一、两次吧。」她大方承认。
「只有一、两次?」
她笑。「好吧,最多不超过五次。」她举手发誓。
他怀疑她没说实话,不过算了,他也不是很在乎。他抱起她走往卧室。
「你在干么,我不是说理智上我可以理解,但感情上我需要一点时间再想想,毕竟我们都分手两个月了。」
她不晓得再跟他牵扯下去是否明智,虽然他现在不在乎她有读心能力,但谁晓得他以后会不会后悔?再说;她也仍担心会把他扯进自己的麻烦里。
「你不觉得自己的情绪转折很大吗?之前还气呼呼的,下一秒就说要复合。」
「我说了我还是气,但我大人有大量。」他踢上房门。
他将她抛在床上,但她没有不高兴,双眼反倒闪着期待的光芒。
撇开其他因素不提,他们在床上一直很合。
见她露出期盼,他的男性自尊顿时膨胀好几倍。他喜欢她对欲望的直率与坦白,这一点他们很像,而他很高兴她在这件事情上没欺骗他——没有男人喜欢女人在床上愚弄自己。
他在床边坐下,低头吻了下她的嘴。
「这样进展会不会太快了?」她不是很用力地推他一下。
他翻白眼。「别以为我不了解妳,矜持不是妳的本色。」
她轻笑,态度软化了些。「可是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复合。」
「妳可以慢慢想。」他的舌头探入她口中,挑逗地刷过她,感觉她颤抖了下,男性自尊又提升不少。
连舒娅的手在他背上抚了抚。到底要不要复合?内心不停在拔河,可随着他的热情吮吻,天秤开始往一边倾倒,她妥协地说道:「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不许你干涉我的事,不然我调头就走,立刻分手。」
「好。」
「真的?」
他没回答,起身开始脱衣服。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复合?」她追问。
他翻白眼。「女人就是这么烦,我都说几次了,既然妳没劈腿,我们分个屁?」他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与腹肌。
「我有这么重要吗,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她盯着他的肌肉线条,已经有点分心。
他耸肩。「眼前就有一个,我干么多此一举?」
换她赏他一个白眼。算了,他就是务实派,跟他争执这个无异是对牛弹琴,男人跟女人的思考模式就是不同。
他再次坐回床边,开始脱她的衣服。「妳要继续讨论还是等一下?」
她露出娇媚的笑容。「等一下。」她开心地扑上他。
就算他用美男计她也不计较了,俗话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她自然当仁不让,誓死当个辣手摧花之徒。
他被她的热切逗笑,心里的自大顿时胀满,表情净是得意之色。在这方面他非常享受她的诚实与痴迷,尤其小别胜新婚,很快地,卧室已是缠绵悱恻、春光旖旎……
第6章(1)
这夜,连舒娅睡得极沈,一觉到天亮,才在蛋卷与培根的香味中醒来。她揉揉双眼,穿着宽大的T恤走出去,美波跑过来在脚边乱窜,她笑着摸摸它的头,才往厨房移动。
「好香。」她看着他熟练地摆盘。
直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是想念这一切的。
分手后,她最常想起的是他的体温跟早餐,原来习惯是如此可怕的东西,会让人不知不觉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甚至成瘾。
与一个人相处得越久,就越来越习惯他的陪伴与呵护,他习惯穿什么牌子的衣服?喝什么牌子的茶?加不加糖?喜欢什么样的味道?口味重还是淡?生气时该怎么让他气消?
所有观察到的关于他的一切,慢慢内化在自己的脑子里,察觉时,自己已经深陷其中,要抽身已是太晚。
如果喜欢一个人的陪伴,记得越来越多关于他的一切,羁绊便会越来越深。
望着他转过头的笑脸,连舒娅开始感到不安。
「发什么呆?」他挑眉看着她。
她回过神,刻意扯出笑。「你还特地买东西回来煮,楼下也有早餐店。」
「妳知道我习惯自己煮早餐。」他示意她把盘子端到客厅去。她这里坪数不大,厨房放不下桌椅。
她端起盘子,熟悉的摆盘方式与气味让她心底一暖。
「习惯真是可怕……」她呢喃。
「妳说什么,我没听到。」冯昱畅端了自己的盘子走过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很香。」她在沙发上坐下。
美波吠了两声,冯昱畅丢了片肉给它。「已经给你很多了,不许再来要了。」
美波甩着尾巴,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冯昱畅吃了口培根,看她满足地品尝蛋卷,嘴角不觉勾起笑。她现在这样倒跟以前没两样,像个娇憨的傻大姊。
见她头发滑过盘边,他顺手帮她把头发拨到肩后。连舒娅抬头看着他,表情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
「没有。」她回神,只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大概是分手两个月,一时还不习惯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
她偷偷瞄了眼他好看的侧脸,总觉得这次复合后好像有点不大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这样到底是对是错?她有些茫然,激情果然会让人冲昏头,昨晚在他的色诱之下没想仔细,现在说不要,会不会太过分、太虚伪?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头问道:「干么这样看我?」
「你不觉得色诱太不堪了吗?」她皱了下鼻子。
「不觉得,我一直觉得人要物尽其用。」他挑眉。「干么,吃饱喝足了就想过河拆桥?」
她一时语塞,忍不住踢他一脚。「讲话格调高一点。」
「这样还不够高?我本来是想讲榨干老子以后就想把老子一脚踢开?」
她笑出声,美眸闪着亮光。「是你榨干我吧!」她又踢他一脚。
他警告地看她一眼。「再来一次,后果自负。」
她朝他做个鬼脸,没再踢他,深怕打闹后又滚回床上,她今天还有正事要做。
他微笑地继续吃早餐。她现在比以前放得开,虽然以前的她也会撒娇也会闹他,但不像现在这样放松,好像在说:我就是这德性,看仔细了,不喜欢就拉倒。
这样一比较,便觉得以前的她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似乎总在观察他的反应后,再做出适当的回应。
若不是看到她现在的真性情,以他的粗心大意是不可能发现以前的她原来多少掩饰了自己的个性。
他不讨厌现在的她,只是关于她能力的事有点棘手,他很想弄清楚她到底在搞什么,但是她现在摆明不许他插手,而且她还会读心,虽然他能逼她承诺不许再窥探自己,但她已经撒了这么多谎,他哪会笨得期待她信守承诺?
不过,他也不会就这样打退堂鼓,他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当初他走跆拳道、武术这条路时,父亲强烈反对,但他不管,打架都没在怕了,还会怕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