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她漾开一个甜美的笑容,和身上的丝质蕾丝洋装相辉映,有如一位公主一样美丽。
特助在心里帮她打一百分,她本来就该这么穿,第一次见面时穿的廉价运动服完全不适合她,她生来就该被娇宠的。
美丽的小公主满心欢喜以为会受到王子热烈的欢迎,结果王子躺在沙发上睡觉,成了睡美男。
申小爱有说不出的失望,同时也有说不出的心疼。他看起来好累,即使睡着,眉头都是深锁的,肩膀好像被什么压住不得放松。
她悄悄的走到言品夏身边,将手中的塑胶便当盒放在沙发桌旁的玻璃茶几上,然后蹲下来,凝视言品夏。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睡脸,卸下霸气的脸庞看来竟是如此脆弱,彷佛不堪一击。
她不禁想起言爷爷生前是如何严格的管束言品夏,别人青少年时期都在玩,他却在拚命学习如何管理公司。虽然说她知道有不少和他同阶层的企业家后代,和他一样很早就进入家族企业学习,仍然觉得他很可怜。
彷佛是感受到她无声的怜惜,言品夏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申小爱的小脸时,还以为自己看见幻影。
「小爱?」
她点点头。
「你怎么来了?」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顺便把她拉上沙发并坐。
「我带寿司来慰劳你。」她指指桌上的便当盒。
「你买的?」他揉揉太阳穴,藉此清醒。
「不是。」她兴奋的摇头。「是我做的。」
「你做的?」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申小爱,她连吐司都不太会烤了,怎么可能会做寿司?故意骗他的吧!
「我来之前才跟萱若姊学的。」她解释。「萱若姊好厉害,几乎什么都会,她做的寿司特别好吃。」
原来是梁萱若教她的,调查报告显示她的手很巧,原来是真的……
「等等!」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怎么了?」表情干嘛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把手伸出来。」他命令她。
申小爱乖乖的把手伸出来,言品夏抓住她的手来回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上头没有任何伤口之后,才松一口气把她的手放下。
「以后寿司用买的就好,不要亲手做,免得受伤。」她笨手笨脚,谁知道会不会在制作过程中发生意外,还是避免得好。
「所有寿司都是由萱若姊负责切好,我根本没动刀。」她向他保证她很好,还是遭否定。
「我再说一次。」他不悦地皱起眉头。「以后除非有我陪在身边,否则不准你再自己动手做寿司,就是这样。」
他一睡醒,霸道也跟着清醒,申小爱觉得他真是不讲理,不过他不讲理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懒得跟他计较。
「那你至少吃一块我做的寿司。」她急着献宝,手才刚伸向便当盒就被言品夏拦下来,要她别忙了。
「等一下再吃。」他累到没有胃口。「我想再休息一会儿,八点还要继续开会。」
他说着说着就要再躺下休息,申小爱连忙起身。
「我先回去了。」她谨遵言爷爷的教诲,男人打拚事业时,女人最好别打扰,于是急着走人。
「不要走。」他圈住她的腰拉她顺势躺下,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言品夏……」
「等我睡着了以后你再走,我现在需要一条棉被。」他笑着说。
申小爱被他调侃得小脸都红起来,她被迫躺在他身上,她已经很委屈了,还嘲笑她?
言品夏并没有跟她开玩笑,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温暖,辛苦工作一天之后,她的笑脸是最好的安慰,也是他的维他命。
申小爱脸靠在言品夏的胸膛,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他们共同生活了十二年,结婚三年,现在才开始了解彼此。
「我很重,让我起来。」她怕她会压得他喘不过气,言品夏只当她在说笑话。
「胡说!你轻得跟空气一样,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他隔着洋装抚摸她的柔背,感觉申小爱好像更单薄了,因此又皱起眉头。
「我很听话,没有偏食。」她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招认,言品夏一听就知道她没有按照他的指示进食。
「你到底要我多担心,你才高兴?」他叹气,申小爱趴在他身上动都不敢动,就怕他又生气。
「你戴上项链了。」他注意到垂在他胸膛的钻石,微笑。
「还有耳环。」她拨开头发露出耳朵,让他看清楚。「David今天中午找到家里来,说这是你买来送我的,为了庆祝……」接下来的话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言品夏也不接。
「David的手脚倒是挺快的,难怪生意越做越大。」珠宝店开连锁,还开到全亚洲,厉害。
「嗯。」她不否认,如果不是David告诉她那些事,她大概也没有勇气来。
言品夏用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耳环,表情好满足。
申小爱再也压抑不住满满的情绪,两手圈住他的腰,躲进他怀里撒娇。
「小爱,你怎么了?」不会是哭了吧!
「没有啊!」她胡诌。「我只是突然好想搭游艇出海。」
「真的吗?」他明明就感觉胸口凉凉的。
「真的啦!」她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却异常温暖他的心。
「那我们明天就搭游艇出海。」他允诺。
「可是你工作不是很忙,真的可以带我出海玩吗?」忙到没空给她打电话,听说饭也没吃。
「我又不是机器,总要适时放松一下,没问题的。」他态度看似随意,但申小爱知道他是为了她,从来只为她。
上一次出海也是因为她要求他才带她去,结果他却因为没照顾好她而被罚禁足一个月。
「谢谢你。」她紧紧抱住言品夏,他摸摸她的头微笑,似乎从以前开始,他就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你赶快睡吧!」她想起来他还得开会。「等你睡着以后我马上离开,好让你安心工作。」
擅自离家出走的小麻烦突然扮演起尽责的妻子,害他挺不习惯的,不过他敢打赌,她会比他还快睡着,不信等着瞧好了。
一二三——
言品夏才刚数数,她就已经睡着,有没有那么夸张。
他失笑,好怀念她这个习惯,虽然他曾经因此骂她是猪,但她还是照睡,才不管他怎么欺负她,因为她有一座强而有力的靠山,那就是他爷爷。
他爷爷交给他的不只是言氏集团,还有申小爱这个甜蜜的负担。他还记得年少的他是多么的愤怒,根本不想和一个莫名其妙成为他家人的女孩绑在一起,更何况他还得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品夏,爷爷已经决定小爱就是你未来的新娘,她的人生交由你负责。」
当时他才十四岁,他爷爷就已经判他死刑,他自己还是惨绿少年,肩上就背了个拖油瓶,有没有搞错?
他当然不甘心,所以他拚命反抗,稍不顺心就拿申小爱出气。
他一会儿笑她是童养媳,一会儿嫌她麻烦,一会儿骂她智商不足。因为每次到了期中考和期末考前夕,他就得连续陪她读书好几天,想尽办法帮她过关。
她甚至连钢琴都弹不好。
想到这里,言品夏拿起申小爱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发誓再也不放开她。
明明是一首哀伤的曲子,她就有办法弹得happy happy,气得钢琴老师夺门而出。
你一定觉得我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
说实话,她真的什么事都做不好,老是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