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皓萳睁着一双染着薄薄泪雾的双眼,瞅看着他,将这话解读成过阵子稳定点,他就可以回高雄来继续担任饭店执行长的工作,他们就不用分隔两地。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好,我等你。」她扬起嘴角,释怀笑容终于点亮小脸。
重见她的笑容,他的心情也跟着清朗许多,充斥胸臆的深浓爱意促使他覆住那张甜润小嘴,深深缠吻。
想到今天分开后,两人要再见面不知道得再等多久,邱皓萳不禁更加热情响应他的诱引,渴望他所有的疼宠,藕臂主动攀上他颈项,让两人距离更近。
彭奂宇感觉得到她今天的主动和热情,她一只小手抚在他胸膛,柔软娇躯倚着他,粉舌随他起舞,柔情的依顺勾惹出潜藏在他体内的炽热烈焰。
他将她放倒在床,灵巧舌尖滑过她优美的颈项、性感的锁骨,大掌抚向她腿侧,勾起她腿弯,长腿嵌入她腿间,阳刚身躯侧覆在曼妙同体,持续引爆她的火热yu望。
他一层层褪去彼此衣物,灼热的唇轻辗她极富弹性的丰盈,停驻在顶端,煽惑地勾旋,将粉嫩蓓蕾啮吮成娇艳果实,绽在他眼中,无比魅惑。
邱皓萳星眸微睁,情欲氤氲的眼儿瞅看着他,未几,侧首偎向他胸膛,诱惑地舔吻,再烙下专属于她的印记。
「留下记号,代表邱皓萳专属。」她以指腹在那吻痕上来回轻画,不掩饰浓浓占有欲。
酥麻又微疼的刺激令他爱欲沸腾,大掌在窈窕身躯上徘徊流连,细细描绘那美丽曲线。
「不用留记号,也已经是属于你的。」他低哑地在她耳边轻吐热气,允诺般倾吐心意。
是了,他们属于彼此,是分不开的,离别的状况只是暂时,他勾勒的未来蓝图里有她,等到适当时机,他就会来带她一起走。
「这可是你说的喔。」她嫣然一笑,脸颊晕着两团红云,翻身在上,一下下蜻蜓点水般吻着他结实的体魄。
……
此时此刻,他们结合的不只是身体,更是两颗紧紧相依的心,任何距离也拆不散相属的情意。
日复一日,时间在忙碌与等待中流逝,秋天取代夏天,冬天又悄悄来临,转眼间已是半年。
彭奂宇搬回台北之后,半年里只抽空南下四次,每次都当天来回,让邱皓萳看着也替他觉得累。
除此之外,邱皓萳也有主动北上,但唯一的那一次,彭奂宇依旧忙碌,为了陪她,搞得团团转,她反而过意不去,所以后来便不再主动前往,以免带给他困扰,只能盼着他抽出时间。
原来啊,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惑人心智,上了瘾要戒,得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失魂落魄,缺乏生气。
彭奂宇离开后,邱皓萳就再也没有到高雄了。
一个人去,没意思。
就算好友约了去,可作伴的人不是彭奂宇,也没意思。
戛然而止的幸福甜蜜格外令人想望,邱皓萳就老想着,当时跟彭奂宇去哪里哪里,跟彭奂宇干么干么,所以其他的相较起来都提不起劲。
她从一个趴趴走的过动儿,变成了自闭的宅女,她只当老爸的总会计,替他的所有生意做帐,从前去饮料店煮茶啦、去海产店招揽客人啦……都不做了,心慵意懒,欲振乏力。
不过,这般懒洋洋的她,也有突然「回光返照」……呃,不,应该说是朝气蓬勃的时候,那就是——
「皓萳,奂宇打电话来喔。」
彼端卧房传来乒乒乓乓的混乱声响,邱皓萳一只脚趿着拖鞋、一只光着脚,像火车头似地暴冲过来,忙接过林虹递来的话筒。
一旁看电视的邱大年,不禁和林虹交换了个没救了的眼神。
真的是害了严重相思病,心病只能以心药医啊!
「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打来了。」皓萳捂着话筒低语,开口就是嗔怨。
这几个月来,她为了扮演懂事体贴的角色,不敢常打电话给彭奂宇,叫他得空了就记得随时打过来,所以经常处在悬着一颗心的等待状态中。
她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因为彭奂宇,她学会体贴包容,不再那么冲动任性,否则以往,不会顾虑那么多。
她语气中隐含的撒娇,让彭奂宇温柔地扬起微笑。
「对不起,今天代表我爸出席一场商界餐会,现在才回到家。」父亲的应酬,他们三兄弟协调过平均分配,今天正好轮到他。
「这么晚?那一定很累了吧?」她鼻酸起来,却还是佯装正常。她其实想要跟他多说话,但听他忙到现在,又舍不得霸占他的休息时间,这通电话可能又要草草结束了。
「跟你讲电话不累。」他温和的嗓音像低醇的酒,暖和她的心。
「骗人!」邱皓萳笑了。
「真的。」听到她的笑意,他的心也轻松许多。
「你这个礼拜有时间下来高雄吗?」她卷着电话线,问得忐忑。
彭奂宇并没有守信用,之前说假日就可以见面,可是他根本忙得不可开交,半年里南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完,不过她不怪他,见他瘦了些,眉间似乎也染上一些忧虑,看来真的有很多事要费神烦恼,她怎么舍得怪他?
再说,她若主动北上找他,他也不见得有时间陪她,硬是勉强,反而显得她无理任性不懂事,他们联系感情的时间够少了,她不能再让他觉得她不好。
「得再看看行程,我尽量。」他不敢开空头支票,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不如不要让她期待。
「喔……」她无奈应声,佯装没关系地继续跟他聊下去。
这,就是她和彭奂宇这半年来的相处模式,离从前那如胶似漆的幸福满足,好像愈来愈远……
台湾的另一头,彭奂宇挂上电话,看着书桌前的窗户,怔忡出神。
和她通电话,是他一天中心情最甜蜜却也最酸涩的时刻,甜的是她的娇嗔埋怨与关心,涩的是压抑的思念会在此时充斥胸臆,每每收线之后,他的心总是会闷得难受。
或许她伪装得很好,但他这么了解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跟他讲电话时心情转变是很大的,一会儿哽咽一会儿笑,虽然她压抑着,嗓音的变化很细微,但他还是听得出来。
他倒情愿她坦直的抱怨他冷落,也好过故作坚强说没事,让他听了更难过。她是个大剌剌的女生啊,生气起来可是会扁人的,可现在却得无奈的吞下抱怨与委屈。
她的包容妥协,她的深切思念,他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而他,在公务忙碌之余,心里惦念的也都是她。
他忘了有多久,没有看到或听到她开怀大笑的样子了!连他自己,也因为她不在而少了真正的笑容。
他想,他的心可能缺了一角,遗留在南台湾,忘了一起带回来。
该怎么办才好呢?
这段时间,六人决策小组已上轨道,执行长忽然被调开的三家景悦饭店也都在代理人员的管理下,维持原样。彭氏集团的事业版图不仅止于饭店业,触角更延伸到食品、购物中心、进口家具等范围,所以决策小组的工作并不容易。
真佩服父亲,像有三头六臂,能够掌控这么多事业,还做得有声有色,不过,失去健康也是太能干的代价吧!
话说回来,他可能会在台北待下来了,除非有一天,他退出决策小组,向父亲要求掌管饭店事业。
不过,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已经失去耐心,无法再耗下去了。既然现在集团事务、父亲状况都已经稳定下来,那他和皓萳之间的事也该尽快办一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