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呢?总有办法治吧?”
“我用了很多灵药,可这是心病啊,你的痴病我都没药救了,喜儿的心病我也没办法啊!”
不过,乔行云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单喜会发现这的确是事实,病也会不药而愈……
乔行云屏息地听着他的话,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却病了?
为什么她的病,偏偏他们没有办法治?
他多希望自己可以看到幸福快乐的她,可是为何她被他害成这样,已经不再懂得快乐了?
倘若他没有得救,那她是不是一辈子都这样折磨自己呢?
不,他不要她这样,他会让她好的。现在他回来了,也没有任何理由能阻止他们在一起,他绝不能让她这样下去。
就算这病没有仙法灵药可解,但他相信只要持之以恒,他一定可以让她完完全全地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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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乔行云特地让她陪着到四香亭赏月。
他准备了棋盘,问她要不要下棋。
“喜儿不太会下棋。”单喜退缩地说。
“没事,我可以教你。”他微笑,一步一步教她。“你执白子,我执黑子,四枚白子可以围我一枚黑子,如此,看谁的子被吃得最多。”
然后他望着她,要她坐下。“坐吧,来试一局看看。”
单喜只好从命,在他面前坐下。
他开始摆棋,故意排个简单的棋谱,是她背过的棋谱其中入门的一局。“你试看看,接着怎么下?”
单喜拿起白子,看着棋盘,表情却好犹豫,仿佛知道该怎么下,可是又不敢那么下……
“喜儿,下下看,错了也没关系。”他这么安慰她,可是她还是顾虑犹豫,最后,他笑了。“这样吧,我使个小把戏,猜猜你想下哪儿,好不好?”
她没回话,只是如释重负地放下了棋子。
“嗯……让我看看你的心。”乔行云故弄玄虚地拿着棋子在她眼前晃悠,最后下在跟棋谱记载的下一步一样的地方。“这儿,你想的是这儿——”
她看着棋盘上的白子,脸色微显讶异,因为她确实想下那个地方,就像她自然知道怎么呼息一样,她一见这棋局,便知下一步是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也知道?
对了……她想起来了,乔行云会法术,他什么都会,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才会看穿她的心思吗?如果这是梦,那梦也太真实了,眼前的这个乔行去竟和真的他一样有法力吗?
见着她吃惊的目光,乔行云好似明白她的思绪,温柔地对她道:“你看!我真的知道你在想什么,喜儿,你也知道我是谁,对吧?”
“你……是行云公子。”她答,心绪莫名地剧烈起伏。
“对,我回来了,喜儿。”他朝她伸出手。“你握住我,我的手很温暖、很真实,如果你记得什么关于我的事,也可以问问,看我是不是你知道的那个人?”
她不敢握。
只怕万一握住了,他就会像她每夜的梦一样消失。
她也不要问他任何事,不要让自己有机会喜欢他……只要她什么都不做,他就不会消失,他会一直在这个梦里面!
她突然又犯头痛了,难受地呻吟。
“喜儿,你怎么了?”见状,他着急地坐到她身边抱住她。“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帮你看看……”
“我……头好痛。”
“好……不痛了,喜儿,马上就不痛了……”他马上为她揉揉额边的穴道,却恨自己如今毫无法力,不能令她马上止痛,只能给她这种言语的安慰。
原来,这就是身为凡人的无力吗?
他温柔的话语传进耳里,单喜也觉得自己痛苦纠结的思绪好似被他抚平了,果然感觉好些了。
她抬脸看他,好不困惑。
为什么这一次他没有消失?
每次她头疼了,就得不去想任何有关乔行云的事,才能够安稳下来,可是为什么如今她不想了,他还在面前?
她忍不住问出口。“你……真的是行云公子吗?”
“我是。”乔行云笃定地点头。“你可以相信我,喜儿。我回来了,而且我不会再离开了,我会跟你成亲,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
单喜目露惊讶。会是他吗?这次,不是梦吗……
忽地一阵冷风袭来,她受不住地打了个哆嗦,然后,目光也微微一晃,像是发现什么纰漏,瞬间再度把自己锁了起来。
他马上反应过来。“喜儿,会冷吗?来,快把披风披上。”
单喜却推开他,站了起来。“不对!你不是行云公子……”
“喜儿?”
她苦涩地道:“你不是……不是真的……”
他一定不是真的行云公子,因为在他怀里,她从不需要多加衣物,他的温暖就像她的怀炉,所以他一定是假的,是她的幻想,她不能再靠近这个幻想,否则……他会不见的!
“喜儿……”
他起身想抱住她,可是她害怕地倒退一步,拒绝相信地逃走了。
乔行云不敢追上去,就怕逼急了会加重她的症状,因此只能见她这样患得患失、时忧时愁……可她的病症究竟有无恢复的一天?
但就算她的病不能好,也还是他的喜儿,他永远都会照顾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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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之后几日,单喜对乔行云的态度依然疏离。
她不敢靠近他,不敢跟他多说话,像一只随时都会受惊的小鸟。
不过,她的头痛慢慢地少了,然后,她开始偷偷注意他,既怕他会不见,又疑惑为什么他还在自己的面前?
每一晚,他都会陪她入睡。他会让她喝了药,跟她说话直到她入睡了,每一天,她醒来便会看到他睡在自己对面的榻上,他几乎与她不曾分开,他的存在对她而言越来越真实,越来越习惯……
有一天,她早上起来没看到他在榻上,立即惊得奔出去,喊他的名字。
结果乔行云从他的门口走出来,她什么也顾不得,光着脚便冲上去抱住他。
即使他会消失,她还是想喜欢他,想这么近地碰他……
“喜儿,对不起,你没看到我吓着了吧?”乔行云赶紧将她抱进怀里,暖和她只穿单衣的身子。“快点进来,你没穿鞋呢,这样会得风寒的……”
他抱着她进屋,她发现屋里没有焚香,可是他还在。
为什么呢?她几乎天天焚香,盼着做梦也能天天看着他,刚开始她看到了,可都是幻影,为什么如今没有焚香,他却还在呢?
难道,眼前这个他……是真的?
他带她到床边坐下,赶紧把她的小脚放进被子里取暖。“昨夜下雨了,地上是湿的,你光着脚踩在上面,易受寒气入侵的。”
他笑得好真实,说的话也好真实,就连他的手也好真实。
她突然觉得他不像幻梦,如果是梦,他早该消失了……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床帘上的香囊,林林串串,其中有一只是她挂的母鸳鸯,还有一个公鸳鸯,是她送给乔行云的随身香囊——
她星眸瞪大,立即上前拿下那只香囊。
乔行云见她对香囊有反应,便试探地问她。“喜儿,你想起来什么吗?记得这香囊吗?”
她记得。
每次她做梦看见他,而他不见了的时候,她便会冲进他的房里寻找幻影,但她永远看不到这个香囊,那时候,她才懂得自己做梦了。
然而现在,总回不来的鸳鸯,竟然回来了……
她既惊又惧,又带着一丝期待,盈满眼泪的眼睛望着他。“你……真的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