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要不为所动、不受影响,就是对他最好的反击。
冷着脸回到座位,她打开电脑,开始认真工作。
然而,没多久,余定闲就来电要她泡两杯咖啡进他办公室。
她知道他这是指名要她亲自泡咖啡,再亲自送进的意思,因此亲手泡了两杯咖啡,端了进去。
但一进办公室她就整个呆住,余定闲和荷娜两人竟然就在沙发上交缠拥吻,荷娜骑跨在他的腿上,衣服背后拉链还整个拉开,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正打算做什么。
她瞪大双眼,杵愣在门前,呼吸突然变得不太顺。
「啊,你进来了?」余定闲瞥见她,完全不以为意,像主人在命令女仆似的道:「把咖啡放着就出去。」
她沉滞地走向前,慢慢从托盘里端起刚煮好的热咖啡,放到桌上。
荷娜性感妖娆地将头靠在他肩上,长卷发拨向一旁,示威似的侧看着她,娇声问:「哎,你这个特助什么打杂的事都做吗?」
「是啊,任何事。只要我说出口的,她都做,所以我才说她是我的女奴。」他笑着看宋相如一眼。
她佯装没听见,再端起另一杯。
「哼,那她也能取悦你吗?」荷娜挑衅地问。
「这很难比较哪。」他说着,重重吻了荷娜裸裎的颈肩,手更沿着她的大腿往里摸。
「啊……」荷娜发出了娇吟。
像是被狠踹一记,宋相如的心整个揪紧,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咖啡杯里的咖啡顿时溢了出来,烫到她的手,她闷哼一声,手一滑,咖啡杯掉落摔破,里头的咖啡渍溅到荷娜的小腿和余定闲的西装裤上。
「啊呀!你在干什么啊?」荷娜惊怒地低喊。
「我……抱歉!」她大惊失色,连忙抽出纸巾,走过去想帮荷娜擦拭。
「走开!」荷娜从余定闲身上下来,发起脾气,使劲推开她。
「真的非常对不起……」她懊恼又自责地说着,一抬头,却对上了余定闲了然得意的目光,整个人又是一呆。
他那胜利的表情,仿佛看穿了什么。
她惊慌地战栗了一下,急忙弯身捡拾地上的咖啡杯碎片,但因为心神太乱,手被碎片割伤了也没感觉,匆匆将碎片收好之后就冲出了办公室,躲进茶水间。
将咖啡杯碎片放进水槽,她打开水龙头,愣愣地望着水流,有些出神。
刚刚……她在想什么?
那一瞬间,闪过她胸口的又是什么?
余定闲抱着女人这种事她以前见过N次了,从来都无动于衷,为什么刚才会突然像被螯了一下,心一阵揪痛?
她是怎么了?
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些不对劲了,余定闲那个混蛋对她愈来愈过分,她分明就非常痛恨他、非常厌恶他,可是昨晚她却还是留下来照顾他,今天中午更担心他吃错食物引发过敏,现在又……又对那个女人坐在他腿上的事在意……
她疯了吧?脑袋不清楚了吧?他是个没良心的恶魔啊!
对那种人,她有什么好担心在意的?
她不是一再提醒自己,除了工作,除了欠他两百万,她和他之间绝不能有任何瓜葛吗?
那她又为何会产生这种不该有的心情?
难道她……
「不!」她惊抽一口气,猛然凛住。
停下来,别去想了!也别去研究!没有什么「难道」,这只是一时的错乱而已,一时的失常,就这样,根本没什么。
没什么……
水不停地流泄,她的思绪却僵在一个点了,过不去,不想过去,不敢过去……
就在这时,余定闲悄悄跟了进来,她一惊,警戒地道:「刚才非常对不起。」
「你在慌什么?」他嘲弄地笑着,「我没有。」她别开脸,不敢看他,关掉水龙头开关,低头将咖啡杯碎片包进报纸再丢进垃圾桶内。
「没有吗?你简直心神不宁。」他走近她。
「我很抱歉,吓到你的贵客了,我马上再泡两杯咖啡进去。」她借着转身伸手去按咖啡机按钮想避开他。
但他却倏地扣住她的手,将她拉向他。
「还说没慌?连手割伤了你都没自觉吗?」他盯着她食指尖那道正在流血的伤口。
她呆了呆,手什么时候受伤了?她竟然不知道。
「呵……你啊,真的太不小心了。」他轻声责备着,将她的手拉到水槽里,打开水帮她冲洗。
她挣扎着要抽回。但他紧抓住不放,还抽了纸巾轻轻帮她的手擦干。这种温柔,是猛兽的陷阱。
她暗暗提神,防备地瞪着他。
「我明明警告过你要小心的。」他露出了一抹像是捕捉到猎物般的诡笑。「小心别爱上我。」
她浑身一震,手微微发颤。
爱上他?她怎么可能会爱上他?爱上这个可怕的恶魔?
「你脸色发白耶,宋相如,怎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吗?」他笑得像朝阳般灿烂。她却觉得阴寒。
「你想像力太丰富了。总经理,我只不过打翻了杯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慌乱,她严厉驳斥。
「你否认也没用,宋相如。不是有人说吗?这世上最难掩饰的两件事,就是咳嗽和爱情。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刚刚那张脸啊,摆明了写着两个字——嫉妒!」他嘲弄着。
「我没有!」她一悚,气急惊喊。
「说谎。」他讥哼一声,低头含吮住她仍汩着血的食指。
她心荡大骇,惊狂地推开他,脱口怒道:「别用那只摸过别的女人的手碰我!」
「走开!要玩去找你那个荷娜玩!」
见她发怒,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嘻嘻地道:「会说出这种酸味十足的话,就表示你真的沦陷了,班长。」
她惊愕傻住,微微颤抖。
「你惨了。」他冷笑,如恶魔般预告着,然后,像只猛兽将她扑压在茶水间的墙上,低头猛烈攻击她的唇,夹着支配者的兴奋,激狂地吻着她。
她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她也发现,现在她该抵抗的对象根本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第7章(1)
仿佛要逼疯她才甘心,余定闲自从那天看穿她的心情,就二十四时把她绑在他身边不放,不论到哪里都带着她,不让她有片刻的喘息。
她现在不只是他的女奴,更是他的囚犯。
上班,他动不动叫她进办公室,讨论公事之后,就用腻死人的吻诱惑她,吻到她整个人瘫在他身上才肯放她离开。
他这样比直接攻击她的身体还要可怕,她这才明白为何会有一堆女人为他死心塌地,一旦他收起了野兽恶狠的爪子,刻意展现他的俊雅温柔时,他浑身散发的电力简直强到令人眩目。
下了班,他不论应酬、游乐,甚至回家,也都不准她稍离,他甚至命令她搬到他的住处,逼她和他一起生活。
这根本是恶意的折磨,他不但征服了她的rou体,还要征服她的心,明知她已经手无寸铁可以防御,还持续猛攻掠夺,不留活口。
于是,她真的成了他的禁脔,白天为他工作,夜里为他暖床,两人以一种扭曲的模式相处着,在性和恨的情绪里,撞击着彼此的灵魂。
这是场不公平的战斗,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输家,被他剥夺了自尊,她等于没有盔甲,在他面前,她还剩下什么?
他明知她爱他,又故意使坏让她恨他,不断躁弄着她的情绪,再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享受着她的沉沦和挣扎。
她不懂,他到底为了什么非要这样对付她、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