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她何时、何地、何因爱上了你,这我也不清楚,若你真要问,恐怕只有问她本人才知道了。不过爱情一向都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一个人深陷情海而无法自拔,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接触。
有些人甚至不认识你、不了解你,只因你的容貌、你的风采、你的魅力就对你情有独钟,为你痴、为你疯、为你狂;即使你对其不屑一顾,或是只想上床发泄你过多的精力、满足你的生理需求,达到目的就将其弃如敝屣,没有任何一丝眷恋与不舍,但这依然不会打消其恋慕你的心,只求你心血来潮的恩宠与临幸就心满意足了,我想这就是所谓爱情的魔力吧。」她看过太多女人因为他的翻脸无情而哭泣、痛心疾首、郁郁寡欢却依然无法对他忘情的实例,他生来就是要让女人为他哭泣的,所以她才会说小黛爱上他是不智的,他并不是小黛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能沾惹的,爱上他恐怕只有心碎一条路而已。
「所以小黛爱上你应该是不让人意外的,只是我们一直以为她还小,错认她不懂情、不懂爱,误判她和你没有任何接触,就不可能会对你动心,才会罔顾她的心情,才会在要她离开厉风帮这件事情上伤到了她。」
「姚怡,你确定她真的爱我吗?你那呆板的脑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浪漫了,竟然对爱情有这么多的感言,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厉杰仍难以置信的嘟哝着。
他实在太震撼了,因为张君黛的表现跟其他爱慕他的女子截然不同,教他如何相信她是爱他的?
「厉杰,你瞧不起我哦!」姚怡白他一眼。「好歹我年轻的时候也谈过几场恋爱,多少懂得恋爱中女人的心情。」
「失敬、失敬!」厉杰打躬作揖表示歉意。「只是就算她真的爱我好了,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你要我回应每一个爱我的女人吗?我想那我一定会累死;我也不是古代的皇帝,要我坐拥后宫佳丽三千?我怕自己无福消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啦……」爱情毕竟是不能勉强的,尤其要勉强厉杰更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人能勉强他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要求他去接受一个女人的爱,所以她当然不会自找麻烦。
「只是,我想你说的话对她绝对有巨大的影响力,我说的话只怕没有你说的有用,所以如果你曾经在上次的谈话中伤害到她,我希望你去和她谈一谈,或许她会因而打消她的主意也说不定,毕竟你曾经让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姚怡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厉杰身上。
「我想没这个必要,因为我不认为上次我有伤害到她,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所以不管谈几次都是一样的,我要她离开厉风帮的主意不会变,如果她要因此而自甘堕落那是她的事,我管不着,而且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也不是我的功劳,那不过是凑巧罢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震撼过后,厉杰恢复一贯的无情冷漠。
在不了解她的心事之前,他确实猜不透她反常又不合理的行为;但在姚怡告知他之后,他已经完全明白她的反应为何会这样,就是意气用事而已。
他不相信她真会为了他激她的话而随意轻贱自己的身子与贞洁,所以若真是为了她好,就不该违背自己的行事原则而对她有特殊的关怀行为,那只会带来更深的伤害,因为他不爱任何一个女人,当然也不会爱她。
对他而言,女人是暖床的工具,绝不是终身的伴侣,任何一个恋慕他至深的女人在他眼中统统都是一样的。
他知道他的身分无法给任何人幸福,所以他不对任何女人动心动情,当然也不会给任何女人承诺与婚姻。
其实,他愿意为了张君黛的未来着想,无意利用她对他的爱玩弄她,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体谅与慈悲了,至少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人这么着想过。
「厉杰,我不相信你会如此绝情!」姚怡瞠大双眼瞅着厉杰。
「你跟在我身边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会不清楚?」他低笑道。
「我以为你对她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同。」她不可能会弄错的,她感觉得出来,他对小黛的态度跟别人很不一样。
「哦,是吗?我不觉得。」厉杰当然不可能承认。
「可是她是你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你收留她,无条件帮她还债,甚至为了她好要她离开厉风帮,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能说明你对她是不同的吗?」姚怡举出一堆实证,意欲逼厉杰承认。
但厉杰不是省油的灯,一出口便堵得姚怡哑口无言:「姚怡,你想太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不问原因的,她的事也一样,所以我根本不认为我对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同之处。」
「真的是这样吗?」她不相信,因为他不曾在哪个人身上用过那么多的「随心所欲」。
「信不信由你,我不予置评。」厉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第5章(2)
虽然她不认为事实真相真如他所说的,因为她总觉得他对小黛的态度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但他不愿意承认,她当然也没资格逼问他。
不过,他不承认无所谓,她却不能不救小黛,因为现在恐怕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了,如果他不救小黛,小黛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她怎能眼睁睁看小黛走上绝路却不拉她一把?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说服他。
于是姚怡鼓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继续对厉杰说道:「好吧,就算她对你毫无意义,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为我走上这么一遭,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开口劝她,她一定会听你的。」
「对不起,我拒绝!」厉杰毫不留情的一口回绝。「不管她决定做什么事都是她的选择,我们没资格干涉。」
「厉杰,你真的这么无情?」姚怡难掩失望的问道。
难道是她搞错了吗?要不然他不应该会对小黛如此决绝、如此铁石心肠的!
「是的,这就是我,你所熟知的我。」他冷冷地扬起一抹让人心寒的笑,作为谈话的结束。
在笑容底下,隐藏的是任谁都猜不透的诡谲心思,只有厉杰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
姚怡在劝说厉杰铩羽而归后,也只能心痛的看着张君黛一意孤行地踏上她选择的不归路。
张君黛的容貌出色、身材一流,早是夜总会里头经常出入的熟客、厉风帮上下各弟兄觊觎的对象与目标,但以往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能对她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让他们得以一亲芳泽,可现在她宣布待价而沽,对他们而言,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因此个个无不卯足全力以求买下她的初夜权,好成为人人称羡的幸运儿。
所以张君黛的身价就像股票开出红盘一样地节节上扬,在几经喊价、比价之后,当然由出价高者得手,以一个晚上五十万的天价拍板定案,敲定张君黛的第一个入幕之宾。
而这一夜就是交易的日子,张君黛只知道夺魁者姓田,其余的资料均一无所悉。
不过知不知道、清不清楚买下她的人是谁一点都不重要,做这一行的人只需懂得如何服侍客人、让客人满意就可以了,至于客人的身分、面貌、个性……等等都不是她该关心、该了解的;再说,她也没有兴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