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挺有趣的,萧某倒想看看,你们要如何让我们来得去不得?」萧漠优雅地开口,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唐正平如何拦人。
堂玄月骄傲地扬高下巴,光是站在萧漠身边,她就觉得威风得不得了。
「你们门中那两个臭嘴的老头子和老太婆在我们手中,若想要他们活命,你们最好乖乖束手就擒。」唐正平想到被关在地牢中的德叔和德婶,有这两人在手中,就不信萧漠和堂玄月敢轻举妄动。
当初抓那两个老的回「唐门」,本来就没有杀他们的意思,因为他认为折辱他们比杀了他们更有意思,所以将两个老的关在地牢,有事没事就到地牢去冷嘲热讽一番,看两个老的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自己的心情便会非常愉悦。
「你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快快叫你的门主出来见我的门主。」堂玄月冷哼一声,没让「唐门」的人知道,曹武早去救德叔、德婶来着,他们想要拿德叔及德婶做为威胁,也要有人质在手啊!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带了几个人来,就能在此耀武扬威吗?」本以为威胁能收到成效,没想到堂玄月全然不放在眼里,唐正平不禁勃然大怒。
「我瞧这几个援手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唐季平冷哼一声,不把八名「萧家堡」的护卫放在眼里。
「如此遭人看轻,看来你们得展现出真本事,来让这群狗眼看人低的『唐门』中人见识、见识了。」萧漠可不会容许旁人看轻他的手下,这远比他被人看轻,更教他动怒。
「是,堡主!」有了萧漠这一席话,早已摩拳擦掌、对「唐门」污辱的言辞心下不满的护卫们,立即攻向嚣张的「唐门」人。
堂玄月等待这一刻已等了足足七天之久,她万万不可能呆立在一旁。娇俏地对萧漠绽放一记笑靥后,她加入护卫们,将目标放在最惹她厌的唐季平身上。
「还给你!」堂玄月如虹般飞掠到唐季平身前,释放出先前放在竹篓里的毒蛇与毒虫,全数丢回唐季平身上。
「可恶!」毒蛇、毒虫突然袭来,唐季平狼狈地挥手挌开对他张牙舞爪的毒蛇与毒虫们。
堂玄月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纤纤十指宛若绽放的莲花,扣着八枚淬毒飞镖射向唐季平。
「这是什么招式?」她的身形与移动的手法皆让唐季平感到陌生,上一回交手时,可由她的身手看出「唐门」使毒的手法,但今日却为之丕变,让唐季平看不出端倪来,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这井底之蛙还不够资格知道!」堂玄月愉快地运用自「百毒秘传」上头学到的使毒手法,飞镖上的毒液也是她遵照书上调配出来的。
唐正平与其他「唐门」人被「萧家堡」的护卫围困,他们所使出的毒药、毒粉不是被「萧家堡」的护卫躲开,就是对他们无法构成影响。单凭武功对打,他们根本就不是「萧家堡」护卫的对手,所以被打得节节败退,无法顾及同样被堂玄月打得无力招架的唐季平,仅能暗自期许门中其他人能警觉,及时赶到中庭来支援他们。
萧漠观看双方人马交手的情景,确定己方抢得先机,占了上风,毫无准备的「唐门」弟子只能处于挨打的状态。
倏地,眼间发现一抹白色身影朝他出手偷袭,他的双脚如一头豹子般快速移动,让对方送出的毒针扑了个空,尽数射在廊柱上。
对方见萧漠闪得轻巧、不拖泥带水,心下一惊,再送出翠绿毒粉。
萧漠再次翩然闪过,且运劲让衣袖飘动,将毒粉回赠给对方。
「该死!」白衣年轻男子中了自己所撒出的毒粉,怒叫一声。
「初次见面,『唐门』门主就送萧某两份大礼,但萧某人微言轻,实在收受不起,唯有谢绝门主的好意了。」萧漠闪身来到方才被金针射中的门柱旁,掌心贴覆在旁运劲,逼出廊柱上的金针,再将之全部返还。
金针凌厉地钉在唐智棋的衣袍及身上,其中有两枚金针甚至钉在唐智棋脖子左右两侧,要唐智棋清楚地知道,他萧漠要取他唐智棋的小命易如反掌。
「唐门」门主唐智棋没料到萧漠竟能一眼看穿他的身分,大吃一惊,紧接着眼角看见金光闪烁,他所射出的毒针已飞驰而来!他先前已中了自己所撒的毒粉,身体无法灵活闪避,仅能迟钝地移动,这一迟钝,让半数金针全插在身上,使他疼痛难耐,整个人像只遭猎人捕获的动物般,被穿透衣袍而过的金针钉在地上。尽管钉在衣袍上的金针不足以牵制他的行动,可单单准确无误地钉在脖子两侧的金针便已让他惊骇得额际尽冒冷汗。
「好你个萧漠,想不到本门主居然会栽在你手上!你是如何知道本门主的身分?」唐智棋想不透,他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见过他的人也不多,萧漠是如何一眼就看穿他的身分?
「除了你一身白衣外,还有你眼底傲慢骄矜的光芒,让我确定了你的身分。」「唐门」中唯有门主能穿白衣,其他人不论单衣或外袍,都得避开,因此萧漠才能在唐智棋出手偷袭时,马上就确定他的身分。
「哼!想不到你好好的『萧家堡』堡主不做,居然当个小小的『堂门』门主,事情若传了出去,难道你不怕会贻笑天下?」唐智棋故意激他,要他放弃「堂门」门主之位,别再管「堂门」与「唐门」之间的恩怨纠葛。
「唐门」头一回被这么多人闯入,且被打得落花流水,唐智棋心有不甘,暗想倘若各堂堂主待在门中,今夜「唐门」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我既是『堂门』门主,也是『萧家堡』堡主,而我的妻子则是前任『堂门』门主,嘴长在他人身上,天下人如何评论,于我皆无关痛痒。」萧漠不在乎地摊开双手。
「你的妻子是『堂门』中人?!」唐智棋又是大吃一惊。
想到「堂门」的左右护法分别嫁给名扬天下的冷贯霄与皇甫朔已经够他头疼了,加上青龙堂堂主和皇甫朔有点交情,且对他前些日子的作为略感不满,虽然他贵为一门之主,但想要使唤四堂堂主对他唯命是从,却是比登天还难。四堂堂主在门中的权力虽然没他来得大,可是论毒技、论辈分、论威望却皆在他之上,他能当上门主皆因四堂堂主对门主之位不感兴趣,否则这门主之位岂轮得到他头上?
因此,这门主之位他始终都坐得不够安稳,只消四堂堂主有一人反对他,他就会失去门主宝座,现在再得知「堂门」与「萧家堡」已结为亲家,萧漠理所当然会为「堂门」出头,这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没错,所以你说,我会不帮『堂门』吗?」萧漠看着唐智棋难看的脸色,要他看清事实。昔日的「堂门」早已不复存在,现下的「堂门」可不是「唐门」惹得起的。
唐智棋全身发冷,浑身失了力气。当他成为门主的那一日,便认为自己会有本事将「唐门」发扬光大,让「唐门」成为江湖上人听人怕、响亮亮的使毒门派,怎料事与愿违,他不但找不到稀有的毒物震慑天下,还让萧漠等人如入无人之境地破解机关、闯入,他几乎可以预期当四堂堂主接获消息时会有多震怒,届时他这「唐门」门主之位,可还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