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白虎,求求你,这里现在只有你能进去看贵人的情况了,水灵变成这样,暂时是不能让她进去了。」
「若熏,我没事的。」
看了看无辜的水灵,再瞄瞄一心担忧里面状况的祝若熏,白虎就算连三不、心里再百般不情愿,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舍身取义了。
「好啦,我进去就是了。」
「白虎,谢谢你。」在此时,她不知有多怨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上忙!
白虎哀怨地表示:「假使我能活着回来,再感谢我,若我回不来……记得早晚三炷香哪!」他好可怜喔!
一咬牙,白虎投身进入水灵的结界内。
目送白虎进入贵红苑,然后,真就这么干等吗?
不!在贵人为她做了那么多后,她也想为贵人做些什么事来回报他的心。
「水灵,我要去一趟锁灵塔,等白虎出来,你帮我挡一下。」
水灵担忧地问:
「为什么?」
「我知道怎么救贵人了。」应该说是螣蛇知道怎么救,而她,是去求!这次真应验了螣蛇说的预言了。
可是……
「放心,我年年都去,也没什么事啊!我一定会快点回来的。」语毕,祝若熏走上通往锁灵塔的路。
她的脚步坚定,没有一丝疑惑。
为了贵人,她什么都可以牺牲!
只求贵人平安。
就算是百年才一次的折磨,但是看贵人如此,她也不愿让他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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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只来锁灵塔一次,没想到今年却来第二次。
经过千层梯,祝若熏来到牢房前。
「呵呵!我说过了,你会来的……我也说过了,当你求我时,就不是放了我这么简单的。」螣蛇以冷冷毫无起伏的语调缓缓说着。
事关紧要,祝若熏便开门见山。
「你会救贵人吧?」
这句话代表她的承诺--代表她会完成螣蛇开出的所有条件,即便是要牺牲生命。
「喔!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真是伟大,不过我没那么坏,你的一条小命,根本没有什么用……」
「锵啷!锵啷!」螣蛇弄铁链的声音让她心烦意乱。
「那你想要什么?除了放你走,我什么都能答应你!」
「原来,不包括放我走啊……你以为我很好打发吗?要知道,贵人这病虽然只有疼痛而已,但久了,是会致命的。」
祝若熏拧眉,有点不信。
「我岂会欺骗你?那些没用的家伙,没一个知道贵人是怎么回事,唯独我明白--贵人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让那东西与他天生的邪气抗衡了起来,那东西正在慢慢吞食他本身的气,总有一天,他会因气尽而死亡。他出身不纯,无法与真正的十二神比拟,因此,他活不久的。」
螣蛇边说边观察祝若熏愈来愈苍白的脸色,他内心因而大喜。
贵人--活不久?
听见这消息,祝若熏的内心激起了一道响雷,震得她连连退步至墙前,无力地靠着。
她以为贵人寿命绵绵,怎么也无法将他与死亡做联想。
贵人会死?
「不信?他的发病不是提早了吗?这就是前兆,快要支撑不了的前兆,然后他开始会意识模糊,不相信任何人,一靠近他,就会让他杀死。若熏,信了我吧!不信我的话,你的贵人可是会死的。」那个贵人吃了他最想要的东西,他不会让他好过!
不……她不能让贵人死,她不能啊……
可是贵人的话言犹在耳,她若放了螣蛇,将会对封域造成什么影响呢?
螣蛇淡淡一笑,算是给她一个保证。
「放心吧!当初想毁封域,是有目的,如今我要的东西不在这里了,这里也算我的窝,毁了它,我不会这么不理智,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愚蠢吗?」
思忖了片刻,祝若熏做出了决定。
「你一定会救贵人?」
「当然。」
祝若熏深深吸了口气。「说吧!」
「第一,当然是放了我。第二嘛!等你救了贵人再过来听我的条件。瞧瞧,这可是我吃亏喔!」
祝若熏满脸诧异。「我救贵人……」
「当然,难道我去救?」螣蛇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可是,你不是说……」
「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若想保有性命,就必须让那东西出来,不过时间过了这么久,那东西大概也融入他的骨血之内了,所以想把东西弄出来,就只剩下唯一一个方法--」
祝若熏屏息专注地听。
螣蛇邪邪地笑。「让他破戒。封域严禁相残,吞食对方的灵力,所以有个戒律,若是吞食者,想要逼出体内不属于他的灵力,就要让他破戒。」
「如何破戒?」
「喔,很简单啊,把你自己送上他面前,他就会破戒了。」
祝若熏听了不禁蹙眉,因为她大概清楚螣蛇的意思了。
「这方法……真的行?」
「我恨不得他吐出不属于他的东西,那东西--是属于我的!」螣蛇咬牙地说,明显表现出他的愤怒。
「那么,我该怎么进入水灵的结界?」
「简单,把手伸进牢房。」说到此时,螣蛇的双眸闪过一道精光,但快得让祝若熏来不及探索。
祝若熏走了过去,伸入一只手,霎时,指头上的疼痛让她缩了回来,一看才晓得手指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如针孔般的伤口,还渗着血。
「你跟我打了契约,我会帮你进入贵红苑救他,你也必须帮我--回来放我走。」螣蛇笑得自信又诡异。
祝若熏却说不上是怎么个诡异法。
「我会的,只要能让贵人恢复。」
只要能救贵人,她什么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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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水灵与白虎的劝告,祝若熏执意进入贵红苑。
一见苑里犹如经过混战一般的凌乱,她心中更担心贵人的安危。然后,她笔直地朝贵人的房间走去,那里一直是贵人禁止她进入的。
缓步走着,离贵人的房间愈来愈近,她的心也愈跳愈快。
说不害怕是骗人,只是想到贵人所要承受的苦,她就算是死也要进入?
定在贵人的房前,吸了口气加强自己的勇气后,祝若熏慢慢推开门,走入,关上。
忽地,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迎面而来,祝若熏不自主地打了个颤,使她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房内的灯昏暗,而房里的凌乱比起外头有过之而无不及,能摔的、能破坏的,无一幸免。若说这房里唯一完好如初的,大概就是映入她眼帘里、坐在床上的贵人了。
不过就连他的衣衫也不整,到处可见撕裂的痕迹,足以想见疼痛发作时也将他逼上绝境了。
「贵人……」她走近,轻声喊着。
贵人一脚曲着,另一只平放在床上,单手靠着膝盖枕着头,似未闻声,仍静静地。
刚刚平息了一阵激烈的痛,此时,他正在休憩。
祝若熏更靠近些,低喊:「贵人……我是若熏,记得吗?」
这会儿,贵人似乎听见了,缓缓抬首,森冷毫无温度的眸光瞅着她。
「若熏……」他喃喃着。
「是啊,我是若熏……记得吗?」她期盼他真的能记得。
他的薄唇淡淡扬起,眸子闪着好奇打量着她。「若熏……每次都是水灵那东西困住我,这次……终于派了个象样的人来了!」
听着绝对不该是由贵人的嘴里所说的字句,祝若熏能确定眼前的人没有一丝一毫像她所认识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