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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出轿,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女人就扑上来,当然不是扑在她身上,而是扑上旁边的莫道言。
这地方是城东的一座花园,供行人休憩歇歇脚,也是居民喜欢的聚会之处,和城市里公园的功能相像,常可见三、五人坐在树荫下乘凉赏花喂鸟,眼前这姑娘挑的地点不错,没什么人经过,幽静得很。
“怎么样,有猜到我吗?”女子笑靥如花。
尤凤仪打量着,是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一头乌黑的头发,肤色是经过日晒晒出来的焦糖色,不似莫道言天生就皮肤黝黑,她入境随俗地穿着四翼国的衣裳,上身是小可爱加薄纱,下半生则是短裤加长片裙。
“你怎么会在这儿?”莫道言将她推开一步。
“来找你啊。”女子眨眨眼。“我想你也该倦了准备回船上了。”
“我成亲了。”莫道言握了下尤凤仪的手。“这是我的妻子。”
女子转向她,仍是带着笑,丝毫不受影响。“我知道,她不是要死了吗?公告这样写的?”
尤凤仪突然觉得好笑,她想这位大概是莫道言的前女友,这作风实在是……新潮,竟然跑到元配面前,大剌剌地说对方要死了,意思是要接收老公吗?
莫道言沉下脸。“傅姣,别胡闹。”
傅姣扬起眉。“怎么,你真喜欢她?”
“我想我还是先回去让你们叙旧好了。”尤凤仪转身要进轿。
“等等。”莫道言捉住她的手,黑眸出现一丝紧张。
尤凤仪倒有些讶异,认识他到现在,他一向波澜不惊,从没惊惶不安过,就连刚刚见到旧情人也只是诧异了下,没见他显出高兴的表情,怎么这会儿这么紧张?
就在疑惑的同时,她豁然领悟,他是因为她而紧张,担心她误会吗?其实她并没有误会什么,就是旧情人以为自己还有机会,所以回来找他,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她不会为这点小事生气。
虽然他说过喜欢她,但直到现在她才有真实感,他的紧张与小心翼翼,深怕她生气的模样让她有点感动。
“你是荡妇米兰兰?”傅姣瞄了两人一眼,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看起来不大像。”
“什么意思?”尤凤仪问。
“如果你是荡妇米兰兰,道言是不会喜欢你的。”傅姣漂亮的眸子上上下下打量她。
她倒挺了解莫道言的,尤凤仪正要说话,身边的人先开了口。
“傅姣你回去吧。”莫道言说道。
傅姣皱着眉头。“因为这女的?”
“是。”莫道言简短道。
尤凤仪瞧着傅姣的神色变了变。“先不谈私事,我有你想要的东西。”她自大腿外侧拿下一块羊皮。“我抢来的。”
莫道言挑了下眉,接过羊皮,尤凤仪瞄了一眼,羊皮上画着地图,她忽然想到白苹同她说过,她在船上遇到一群在找藏宝图的海盗。
“有兴趣吧,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合作,我七你三,怎么样?”莫道言将羊皮还给她。“你决定吧,这羊皮你保不了多久。”
“无所谓。”她笑着。“我画了好几份,谁能找到就是谁的本事,我若有你稳操胜算。”
“我没兴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傅姣拦下他。“你是说真的吗?”
他颔首。“我不会再和你合作——”
“因为这女的?”
“她是我妻子。”他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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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没她插嘴的余地,所以尤凤仪也没吭声,更没想到要防备,因此当她脸上忽然被打了一拳时,她往后退了几步,火辣的疼痛让她一把火烧了上来。
“你做什么?”莫道言在傅姣要出第二拳时拦住她,脸上满是怒火。
尤凤仪一拳挥向傅姣的脸,傅姣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其实那只是尤凤仪的虚招,她起脚给她一个跆拳道的侧踢,一脚把她打趴,还骂了她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后头八名伪装成轿夫的手下冲上前,莫道言在尤凤仪火大的要补腿踢人时,抱住她的腰,对着要上前的海贼说道:“别逼我动手。”
八人对看一眼,没再上前,他们与莫道言认识也共事过,自然知道他的能力,除此之外,彼此总有些交情,也没真想动手。
“把她带回去。”莫道言说道。
两个人上来扶起还趴在地上的傅姣,她的喉咙挨了一记,疼得她根本无法说话,还能保持意识已经不错。
“傅姣是真心希望你能回来。”其中一人说道。
“我不可能回去。”莫道言摇头。“别再找麻烦,否则我不客气。”
“我们的话她会听吗?”男子苦笑,扛起傅姣往前走。
第9章(2)
八人都离去后,莫道言才松开尤凤仪。“冷静点,否则又要冒火了。”
听见他话语中的笑意,她转头瞪他。“我没踢爆她的头已经给她留面子了。”
“我不晓得她会突然动手……”
“你不用解释,我没怪你,冤有头债有主。”她的气还没消。
“没想到你手脚这么凌厉……”
“这是跆拳,你要庆幸我没用在你身上。”她到这儿期间也没荒废,所以出脚才能这么顺。
他摸了下她被打肿的脸。“我……我没料到她……会出现……”
见他眼神局促不安,她没吭声。
“尤凤仪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忧心。“我可没脚踏两只船。”
他小心谨慎的模样让她绽出笑。“我知道,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这样还真有点好笑……”
他总算放松下来,嘴角上扬,自然地将她揽入怀中。“我是真的紧张。”
她靠着他,好笑道:“这下怎么办?空有轿子,一个轿夫也没。”
他低头瞧她,黑眸也是笑意。“只能先走回去了。”
见他压下头,她没有回避也不想抗拒,承接他落下的吻,虽然这是两人情投意合的第一次接吻,但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春梦,她觉得自己对他已非常熟悉,不过做梦还是与实际体验有些区别。
他的吻比梦中更加火热,而她受影响的程度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等等……”她喘气。
他温烫的舌头继续攻城掠地,她则用力敲了下他的锁骨,逼得他暂时停止进攻。他火热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他?
“我要烧起来了。”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一怔,而后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她瞪他。“我是说真的。”
他收起玩笑之色,给她一颗药丸,示意她吞下,他看起来忧心忡忡,她不以为意地安慰他几句,担心也没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瞅着她,说道:“命也能改的,我不打算松开你的手,所以你也要握牢。”
胸口漾起了一丝甜一丝酸,她没说一句话,只是靠着他,双手悄悄环上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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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这天终于来临,莫道言在外头搭建了一个棚子,她与白苹都参与了意见,白苹想弄得很花俏,提议租白马拉马车,像南瓜马车那般,最好还铺红地毯,有花瓣相随,末了还想让鸽子群体飞向蓝天,象征和平,当然遭到她一一否决。
这是拍卖会,不是星光大道,更不是拍电影,干嘛弄那些华而不实的噱头!被她这样一骂,白苹怏怏不快地收回意见,但坚持要有歌舞表演,否则太无聊了,既然要热闹要盛大,就要弄得煞有其事。
跳舞这事倒是没意见通过,但要磨磨剉冰歌,遭到一致否决,乐器演奏也通过,撒点花瓣也可以,至于歌曲表演,还是请歌妓包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