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早半年回国,不知道会不会轮到我头上来?”秦湘耸了下肩,“没办法,感情这事就是先抢先赢。”
湘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海容像脑子被谁打了一记,一片空白。
秦湘见她脸色大变,才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是开玩笑的。”
“我跟你说,他现在的外型与气质是靠钱打造出来的。”谎言冲口而出,“如果不是钱,他还是会跟当年一样。”
他改变造型、他穿有质感的衣服、他健身运动练壮身躯,这些都是靠钱才有的成果,不是吗?所以她这样说也没错,对吧?
“他去整型?”秦湘讶异张大嘴。
“不是……呃,对!他整型!跟很多艺人一样,哪长得不好就去整,他就是整型过才会这么帅的!”她知道秦湘一直很自傲自己的自然美,只要误会关夏彦是人工造出来的,就不会对他有任何企图了。
她不想说谎,更不想造谣,但她除了害怕过去的事被揭发,她更怕秦湘夺走了关夏彦。
她那么漂亮,若不是她认识关夏彦在前,若不是秦湘迟了半年才出现,他现在条件那么好,一定不会喜欢上她,而会是喜欢娇艳完美的秦湘,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颗未爆弹!
你不配!
那三个字又如魔咒般出现。
他说过的,她不配跟年收入一亿元的男人在一起。
她配不上他……
她不配的!
“不会吧……”秦湘一脸厌恶,“那他原来长怎样?很丑?”
“也……也不会,就比较平凡普通而已。”说谎的海容很心虚。
她这样是不是又一次侮辱了他,污蔑了他?
“他整过型你也要喔?”海容怎么这么不挑啊?
“但是他对我很好。”就连亲生父母都没他来得温柔体贴。“而且我们相处很愉快,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看是他的钱有加分吧。”秦湘斜睨了她一眼。
“不是的,跟他的钱完全没有关系,我跟他之间……”
“其实这也无所谓啦。”秦湘自以为了解的打断她。
“帅也是加分的一种,有钱也是加分的一种,因为钱而喜欢,那也没什么呀。”拜托,钱本来就很重要,这还需要否认吗?“反正你们好就好了。不过我跟你是不一样啦,我没有办法忍受人工的东西,万一将来生的孩子是个丑蛋怎么办?这不是在宣告父母之中有人的脸是假货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家的基因那么好,万一生了个丑蛋,会被亲友笑死的……”
海容怨百望着她,很想反驳,却又不知朝哪点下手。
谎言是她扯的,屏障是她放的,本来就是要让秦湘误解,不再跟关夏彦有所牵扯,往事败露的可能性就会降低,更不会将他抢走,她就不用担心受怕了。
她只是很自私很自私的想要守护她的爱情,上天可以原谅她一个一个不得已假造的谎言吧?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多漂亮,跟他很适合……”最后五个字,她说得好心慌。
“拜托,容,你长得也算是漂亮的好吗?少因为我就对自己没自信!”是她长得太美,任何女人在她旁边都相形失色,海容是非战之罪。
秦湘伸手将海容的脸蛋转向镜子,“你长得还不错啊,那假脸男根本就配不上你!”
“不会啦。”是她配不上他。
“好啦好啦,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开心就好!”没办法,谁教她是外貌协会的会长。
秦家个个俊男美女,就连她大嫂也是貌美过人,太普通的石头自然是看不入眼。
“我们出去吧。”海容想已经待得太久了。
离开洗手间,海容望着背对着她们而坐的关夏彦,对秦湘恳求道:“那个……刚才的话题麻烦你别再聊了,好不好?”
“好!我知道,放心!”
一知道关夏彦的脸是整出来的,秦湘就对他没兴趣了。
回到座位,海容眼尖的发现关夏彦袖口有污渍。
“袖子是不是沾到什么东西……”她指尖才碰触到,关夏彦就将手抽走。“怎么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没事,洗洗就好。”关夏彦尽量保持脸色平常。
如果自他身上抽走了钱,她是不是就不会再爱他了?
他心中不由得起了质疑。
“那我明天去上班时,顺便帮你拿去干洗。”
“嗯。”关夏彦点头,“麻烦你了。”
“不会。”她摇头。
只要能为他做的事,她一定会尽心用力做到最好,这样,或许多多少少可以弥补对他的愧疚。
用餐间,即使有了秦湘的保证,海容还是无法放宽心,这一餐饭她吃得小心翼翼,直到曲终人散,才松了口气。
关夏彦先送了秦湘回家,才载着海容一块儿回住处。
“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
“我看你似乎很紧张,有点心不在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关夏彦明知故问。
她很怕吧,怕他不要她,怕“有钱”的他不要她。
“没事啊!”她故作轻松的耸肩,“可能是我太兴奋了,见到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太开心,所以有点语无伦次。”
“是吗?”笑眸望着脸色仍有些紧绷的海容,装作不经意的闲话家常,“你跟秦湘是哪所高中毕业的?”
海容心头一惊。
“其实我一直觉得秦湘看起来很面熟,似乎在哪见过。”
海容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舌头也失去了作用。
他想起来了吗?
但……但为什么他会说觉得秦湘看起来很面熟,却不曾对她提过似曾相识的困惑?
他对秦湘的印象很深刻吗?
而且若他还记得这事,怎么会忘了那个侮辱他的女孩就叫“海容”呢?
难道,他与她相恋,真的是因为秦湘出现得太晚?或者,他当年对她告白,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她,而是因为秦湘太难追,所以当他被第二选择拒绝时,才会那么生气的对她说她不配?
她觉得脑袋乱烘烘的,过多的猜疑在脑中团团转,转得她几乎快疯狂。
“容,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定了定心神,“台……台北就这么小,说不定你们以前在路上见过,呵呵……而且、而且我们读的是女子高中,你又跟我们差了四岁,不可能读同一所学校。”
她觉得她额际的头发似乎湿湿的,应该是在飙冷汗了吧。
“我只是在想,说不定你们学校眼台大或者我家离得很近,所以我才会有印象吧。”
“是吗……”
“哪所学校?”
真的躲不过了吗?
“……圣华……”
“嗯?”
“圣华私立女中。”
“那所天主教学校?”
她僵硬点头。
“真巧,当初拒绝我的女孩就是读圣华女中的。”
死、定、了!
“好巧……”她的血压瞬问变低,整个人有些晕眩。
“说不定你们还认识。”
“学校人很多,应该不可能吧……”拜托,别再聊这个话题了!
“她好像跟你同年……”
“我早读!”她忙喊,“我比其他同学少一岁!”
“是吗?”
“是的。”
“可惜,不然说不定你会有那个人的音讯。”
“你要那个人的音讯干嘛?”她想起秦湘提的“报复方法”。“用钞票打她的脸吗?”
“这只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没遇到就算了,但如果有机会遇到,若是你,不会很想知道对方现况吗?”
知道对方的现况,然后去砸钞票吗?
“你会不会希望她过得很糟糕?”海容战战兢兢的问。